第 52 章 强行加戏(下)09-24_诈尸后我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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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强行加戏(下)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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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濠梁城一战,玉京三剑均受了些伤,在归鹤楼修养期间,姜荇却惹了一桩八卦。

  据传从濠梁城出来那日,姜三小姐衣衫凌乱,竟有人据此编排姜荇已不是完璧之身,死而复生的孟临川甚至口出狂不日便要迎娶姜三小姐。

  “孟临川这个混账!”姜钺将各处收集来的谣拍在桌上,平日文雅之态全无。

  傅昀一眼扫过,嗤道:“无稽之谈,理他个屁。”

  姜钺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道:“众口铄金,女儿家素来看重名节,可不能放任他们乱传。”

  一旁,晏闻遐突然道:“不妨把婚约借玉京之手公之于众。”

  众人纵心有疑虑,也不敢在离渊晏五的声名下胡乱编排。

  姜钺怔愣片刻,眉宇微松:“倒是委屈你了。”

  晏闻遐:“谈不上。”

  姜钺无奈摇头:“往后你若有了喜欢的姑娘,回头别怪我就成。”

  晏闻遐指腹轻捻,倏而一笑。

  他眼底水一般的柔光,惹得傅昀和姜钺面面相觑——好像,不太对劲啊?

  远在隐云庄的苏倾河却是三日后才从绾儿嘴里得知这个消息。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扯过架上一叠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纸笺,提笔蘸墨,写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晏老五大混蛋!”

  不愧是孔雀王,幻梦里都还要和姜荇传绯闻!明明姜荇才是害他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纸墨乱舞,一张接着一张,苏倾河写得无比投入,直到身后猝然压下一片黑影,碧瞳少年一本正经念道:“晏老五大混蛋?”

  ……药丸。

  苏倾河忙捧起杂纸堆,尬笑道:“我随便画两笔而已,这就烧掉。”

  姜钺面无表情提醒道:“阿荇,这是隐云庄独门所制的万年笺,笺纸水火不侵,字迹万年不灭。”

  “……啥?!”

  幸亏是幻境,不然她的狗字就要流芳千古了!

  姜钺伸手去敲她的头,半途却突然顿住,转而俯身拿起桌上墨迹未干的纸笺,温然淡笑:“罢了,我替你处理了吧。”

  苏倾河边收拾边叮嘱道:“千万要毁尸灭迹,一定不能让别人看见!”

  姜钺含笑着揭过这页,拿起窗边的剪刀,依次修剪起架上的水仙茉莉盆景来。

  白墙松庭什锦窗,长身玉立少年郎。被玄黑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握着纯金剪刀,短截疏剪,摘心抹芽,动作同他使剑般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便大功告成。

  洗去血腥风尘,眼前这位从容不迫的谦谦君子,才是姜二公子真正的模样。如果在太平盛世,他或许真的会在隐云庄置个园子,栽花种竹,两袖清风,偷得浮生半日闲。

  苏倾河抱着一大摞万年笺,不禁问:“二哥为什么对这些花草爱护有加?”

  光影流离间,姜钺回眸轻哂:“花如美人,可不得好生爱护着?”

  苏倾河看着他空荡荡的额间,明晃晃的金月耳饰,心头一片懵懂。

  还没想好如何展开调查,三生黄粱阵突然一番大动,再稳定下来时竟已直接跳到了永朔七十二年。

  灯连海,月侵廊,姜家三兄妹齐聚在隐云庄附近一处酒楼雅间内,姜钤和姜钺一来一回闲谈着,苏倾河则套着姜荇的马甲神游物外。

  根据十洲史册和两件神器所构建的幻境,目前已知的是永朔四十四年,魔尊君问弦掳走神女,被玄尊重华重伤,不久后神女陨落,天下大乱。五年后,姜钺阻止君怜月刺杀孟临川,两人感情升温。再往后一年,晏大公子晏闻韶以身殉九溟,封印魔尊,玉京三剑则忙着除魔卫道,并寻找玄尊下落。

  此时的天下权柄仍在青炎二尊手中,但太平表象之下早已潜流暗涌,散修们想着如何为自己谋一片私财,世家则想着如何瓜分天下。

  此间,姜钤饮尽杯中酒,肃然道:“晏闻韶身殒,晏闻彻野心不浅,玄尊下落不明,你现在信离渊晏五,待他日羲凰一族夺了天下,那时候他还能拒绝送到手边的荣华富贵?”

  姜钺晃着杯盏,表情淡淡:“企之不是追名逐利之徒,何况若晏氏独大能换得海清河晏,我看未尝不可。”

  姜钤眉峰骤紧:“文默,你在凡间游荡久了,也信起凡人的大一统来了?玉京十二楼至今尚未一统,天下四分五裂更是大势所趋,如今唯有世家各定一方,方能保十洲无虞。”

  “爹年事已高,大哥不过是想趁乱分一杯羹罢了。”姜钺嘴角轻扯,“这些年大哥在隐云庄的动作,我不是不知,只是懒得管。”

  他说得这般露骨,姜钤也不禁动了肝火:“就你清高,不挣名不挣利,隔三差五往寻常阁那偎红倚翠的地方买醉,可还对得起你‘君子剑’的名号?”

  姜钺四两拨千斤道:“寂寞身后不如一晌贪欢,要名号有何用?”

  姜钤捏紧拳头,倏地起身:“我只最后问一句,芥子清虚可在你手上?”

  姜钺将杯盏一搁,抬眼与他对视:“在与不在又如何,玄尊定下的人,不是我。”

  姜钤恨铁不成钢道:“我看你迟早被那两个祸患害死!”

  他在房间里转过一圈,上前拍了拍苏倾河的肩:“阿荇,文默素来疼你,你多劝劝他。咱们是玉京后胤,休要自降身份同那些妖灵一族还有凡夫俗子瞎混。”

  苏倾河故作天真道:“那如果玉京毁了,咱们是不是要以死谢罪啊?”

  此话出口,姜钺不禁压着嗓子一笑。

  姜钤噎了半天,只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婚约不过戏,晏五并非良人,你可别和文默一样执迷不悟。”

  苏倾河瞬间正色:“大哥放心,我嫁个棒槌都不会嫁晏企之。”

  反正发誓的是姜荇,不是她。

  姜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掀帘登车,扬长而去。

  夜色已深。

  姜钺没说回隐云庄,也没说回玉京,反而又叫了几坛好酒,一杯杯斟起来,口里一会儿念着“玄尊”,一会儿念着“大哥”,一会儿念着“怜怜”。苏倾河劝不动,只能呆呆杵在一边。

  “阿荇,我这些年时常会想,什么是江湖?一剑无血闯过千军万马,扁舟有待行过千山万水,持酒答知交,折花赠美人,兜兜转转,纷繁杂沓,好像都是江湖。”

  “现在我才明白。”姜钺嗓音一落,“江湖单纯得很,复杂的只是人心。”

  惊红剑主芝兰玉树,没有傅昀那遭人冷眼的低微出身,也没有晏闻遐那怀璧其罪的殊绝血脉,他心头究竟积压了些什么纷杂意绪,才会醉成这般模样?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传来一声清唳的马嘶。姜钺望向来人,笑着从储物戒里转出一只金镶玉盒:“帮我送阿荇回去,这是赏你的。”

  晏闻遐打开金镶玉盒,待看清其中晶莹剔透的一对碧玉耳坠,眉梢轻挑:“姜二公子这是打发丫鬟呢?”

  姜钺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废话少说,就问你做不做?”

  晏闻遐见他醉得一塌糊涂,把盒子“咔哒”一合,轻笑道:“成交。”

  苏倾河暗暗心惊:原来当年“芥子清虚”竟是这么随随便便就交付出去的。

  月淡风和,长街上空无一人,除了平稳的马蹄声,便只有隐隐约约的更漏声了。

  身后,晏闻遐淡淡道:“姜三小姐还想装睡到几时?”

  苏倾河厚着脸皮,伪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道:“你叫我?”

  晏闻遐意味深长地勾起唇,继续道:“听闻姜三小姐豪掷千金,不惜用万年笺骂我是大混蛋?”

  苏倾河浑身一个哆嗦。

  他怎么看到的?!

  ……你妹,肯定是那个腹黑的君子剑坑了她!

  事已至此,苏倾河只能硬着头皮胡扯道:“你看漏了,我写的是‘和你过不去的都是大混蛋’。”

  晏闻遐低低笑了一下,贴近她的耳朵,凉凉唤道:“阿荇。”

  这同凄凉筝幻境里一模一样的语调刺激起苏倾河浑身上下的敏感神经:“不许叫我阿荇!”

  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愤恼让少年沉默了片刻。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很讨厌我?”

  苏倾河双眸圆睁,指着自己道:“对对对,你仔细记着这张脸,长成这样的都没安好心。姜阿荇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一心想着对你骗身骗心,所以你千万不能爱上她,呸,爱上我。”

  麻蛋,她恨不得用姜荇的身子去裸奔。

  晏闻遐眼神渐渐幽深:“哦?”

  苏倾河拖开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对你半毛钱兴趣都没有,我俩结合不会幸福的,这婚约我解定了!奉劝你赶紧把我送回去,今后正常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别卿卿我我的!”

  小姑娘生得玉雪可爱,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晏闻遐暗暗嗤嘲,沉声道:“既要赶时间,姜三小姐可坐稳了。”

  说着便拉紧缰绳,夹紧马腹,带着她疾速往隐云庄驰去。

  身下陡然颠簸起来,苏倾河吓得连忙攀紧他的腰:“晏老五,你混蛋啊啊啊啊!”

  这话,似乎在哪儿听过似的。

  晏闻遐低头看向怀里的少女——个头高了些,身上也不似往常般凉冷,声音少了些软媚……等等,他这是在和谁比较?

  他眯缝起眼睛,发凶道:“叫晏五哥哥。”

  苏倾河委屈无比:自己眼巴巴进来救他,他居然欺负她!而且,晏五哥哥……他就这么喜欢姜荇叫他晏五哥哥!

  “晏老五晏老五晏老五!你个大白痴大傻冒大蠢货,我讨厌你!!!”

  她还没骂完,便被提着后衣领丢在了隐云庄门前的石狮子上。

  “哭了?”身侧传来晏闻遐讶异的声音。

  在擂台上明明神气的很,怎么现在倒成哭包了?

  苏倾河胡乱抹了把眼泪:“你滚!”

  少年被她瞪得有些心虚,却又拉不下脸道歉,何况根本不知是哪儿惹着她了。他递去一块锦帕,别过脸生硬地安抚:“莫哭了,回屋好好休息。”

  弦月西斜,苏倾河看着晏闻遐策马而去的背影,心头的恼意变成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何必跟少年计较呢,他又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早点遇见,她说不定真的可能与他策马江湖。

  她快速甩了甩头:别胡思乱想了,走剧情要紧。

  顺着追踪香指引,苏倾河翻出闺房,行至一处偏僻的竹林,转悠许久才终于找见了醉倒在溪边的姜钺。

  朦胧月色衬着朦胧雾气,丛草窸窣作响,一水之隔的对岸,怀抱筝琴的女子款款走出,眼中是一片深蓝幻海。

  姜钺撑起醉眸,难以置信道:“怜怜?”

  君怜月眼角微垂:“钺郎。”

  她极少笑,笑起来又何止是倾国倾城。

  姜钺又饮了一盏酒,眸中浸满痛意,自嘲道:“你既已投靠孟临川,入了魔道,又何必再来见我。”

  君怜月涉水而来:“可我舍不得钺郎。”

  水映月,人似花,姜钺愣愣看着梦中人一步步走近,忘了谁仙谁魔,也忘了何月何年。

  苏倾河心下一沉。

  姜钺一叶障目,看不到君怜月空洞无光的眼神,也看不到她袖底锋芒毕露的匕首。

  晏闻遐说过,她在夜岭扎了他一刀,才惹了涅槃刺的反噬,可她一点记忆都没有。还有,君怜月在阑江上突然挟持她的时候,精神状态同样非常不正常。

  莫非,君怜月也中了“忘川秋水”?

  思量之际,君怜月已到了此岸,用同当年一般无二的口吻道:“不知公子今夜可有想听的曲子?”

  姜钺瞳孔蓦地放大,再顾不上是非真假,伸手就要拥她入怀。

  看到那一圈都开了刃的刀片,苏倾河亦来不及多想,冲出草丛,往姜钺跟前一挡——

  银光闪烁,冰凉的刀锋刺入小腹,鲜血沿着刀口边缘流下,一寸寸濡红了衣衫。比疼痛先到来的是酸麻,苏倾河眼前发黑,却连一句□□都发不出来,视线划过没入云间的月和风中摇荡的竹,最后定格在姜钺颤抖着开合的唇瓣上。

  或许,醒来就能出幻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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