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_美人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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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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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瑶清原不过是带了一点微微的撒痴之意,不想言讫,李云辞眸中的神色倏地便认真起来,忙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煞有其事地拨开一根一根的指尖细细瞧着。

  “何时怎的我竟不知”

  见状,贺瑶清只任由他掌心的薄茧硌在她手背之上刺麻不已,却也不缩回。

  他手掌宽大有力,就这般小心翼翼地包着她的,只教她下意识便生出莫名的心满意足之感来,又不舍他那般心疼于她,便软了声线道。

  “都多久了,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在便是那日,你去寻雁堂寻我说你要来金陵的那日”

  “我原在绣着花样,冷不防底下人唤,一时不及应,便被戳了指尖”

  闻言,李云辞几不可闻的一叹,遂缓缓托起她的手,轻轻在一根根指尖上头唿着气,霎时,一股炽热的暖流顺着她的指尖划过她的心口。

  只一下,直通心窍。

  贺瑶清不经意想到从前在雍州王府浴房之时,原便是这样的酥麻之感,不禁软了心头,正这时,复听到李云辞启唇道。

  “我想起来了,便是那日你让我试衣衫那一回,我亦被绣花针扎了的。”

  言罢,又顿了顿,掀了眼帘望着贺瑶清,唇边似笑非笑,揶揄着,“我瞧着哪里是一时不及应,分明是在想我,便走了神”

  “原你在那时便对我心心念念是也不是”

  闻言,贺瑶清眉头一蹙,倏地便从李云辞手中将一双柔荑收了回来,连连道,“不是不是,自然不是,哪个想你”

  说罢,复拿了置于桌上的帕子挑了针线又走起了针线,再不理身侧的李云辞。

  李云辞唇角的笑意更深,也不逗弄,只默不作声得瞧着那细如蚕丝的一根丝线在贺瑶清手中穿梭不止,遂缓缓启了唇。

  “若得闲,不若给我绣一个”

  “嗯你要绣什么”贺瑶清手中针线一顿,侧过身仰面望着李云辞。

  李云辞默了默,“香囊罢。”

  闻言,贺瑶清视线往下地望着李云辞向来空空如也的腰带,一时不明所以,原也不曾见过他用过什么香囊啊,只他既这般说了,横竖她亦是闲着,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遂一本正经地问着。

  “你想要什么花样内里想要放什么甘草”

  不想李云辞倒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道不拘什么都可以的。

  待见着贺瑶清应了,便转身复往案几那头拿起地图坐着了。

  只视线虽在地图上头,余光却不停得瞧着偷偷得望着贺瑶清放下手中先头正绣着的花样,遂挑了底布,随即正经拿了呌划粉在底布上头细细画着花样,再瞧着那块底布与从前送给他的那一枚香囊颜色竟一般无二,才安心落意得低了头。

  屋外月影婆娑,院中树条渐萧疏,风过塘摇。

  月光映着瑶塘波澜的湖水,将青白的院墙上头置了一层深深浅浅的辉白。

  正这时,那高高的院墙黛瓦外头想起一队人马守夜换班的隐隐约约脚步声,因着身穿甲胄,故而饶李云辞的书房离府外很远,还是能听到一二。

  二人蓦得抬了头,四目相对,也不曾言语,不过一瞬,便又低下头。

  那是圣上派遣在王府周围,以保障王府安全的。

  话是这般说,内里究竟何意,谁会不知晓呢

  李云辞垂首,听着外头换了班噤了声,现下耳畔只余夜风吹过细窄的假山凹洞继而发出的呜呜之声,遂眼眸微动,复望着不远处正伏案就着烛火穿针引线之人,心下已然有了计较。

  圣上想来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兵权不至,不会放他走。

  原他于大历朝忠心耿耿,可倘或要将兵权交至一个勾结突厥罔顾百姓性命之人的手中,自然是万万不得应。

  既如此,坐以待毙自然不行,可在开诚布公之前,他还需确认一件事

  这日,卯时末。

  因着入了冬,日光便不似前阵子那般金灿灿,许是眼下时辰尚早,高高的宫墙外只一缕淡得几乎瞧不见得淡金色,瞧着慵懒无比,无所精神得落在空旷的殿内,映着足下的砖石。

  殿内八根缠龙抱柱矗立,四角青铜仕女跪灯上头还燃着莹莹的烛火,李云辞正与众位大臣在殿内候着圣上,却不见蔺璟。

  众位大臣四下交谈,才知蔺大人近日身子有恙,躺在家中上不得朝。

  待过了良久,日头已然高悬,才见圣上微微垂着首由内侍监搀扶着现身。

  却瞧着精神略有一些恍惚的模样,众人跪地叩首。

  约莫小半个时辰,内侍监只道退朝,众大臣四散而去。

  李云辞却上前一步只道有事禀。

  圣上眼帘微阖,见状,朝内侍监抬了下巴示意,便起身入内殿了。

  李云辞便随内侍监绕至内殿,圣上正在案几旁坐着,一手肘撑在案几之上,微微敛着眉头,抬手跨指抚着额头,似是略有疲累。

  李云辞看在眼里,想起前几日贺瑶清所说的金丹之言,便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行礼。

  圣上气息微喘,“是有何事要禀”

  闻言,李云辞顿首,只道眼下突厥蠢蠢欲动,怕是有异,故而来请辞。

  圣上听罢,倒似半点讶异都无,只挑了眉眼,继而眼帘微掀,迷蒙着双眼望着李云辞,“从前你父亲在时,你也曾跟着来金陵述过职,时光荏苒,竟也这般大了。”

  “那时你还小呢,也就这么点大。”

  文宗说着,唇边泛起隐隐的笑意,竟还煞有兴致地抬手至身侧比了比,遂笑开。

  “感念圣上多年器重,以身侍国,方能报之一二。”李云辞一字一顿。

  文宗见状,不着痕迹得敛了唇边的笑意,“当真不想留在金陵城”

  “原想着,你在边关多年,受了这样多的苦”

  “臣,自幼便更好刀枪画戟兵书成阵,若是让臣来絮絮那之乎者也,当真是”李云辞话还不曾说完,便佯装自嘲地摇了摇头。

  “这般说来,倒是朕教你为难了。”话毕,竟微微开始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内侍监忙上前去抚着文宗的胸口,李云辞心头一凛,“不敢,是臣有负于圣上的器重。”

  不想文宗摆了摆手,倒似是力竭,只叹一声罢了。

  李云辞闻言,心弦一拨,却还不及应,便听他轻启了唇口,嘶哑了声线道。

  “你的王妃,原是皇后的侄女,你回金陵城那日,她亦去瞧过皇后”

  “皇后身子染恙,怕是时日无多,前几日来说与朕,只叹临了临了不舍这么一个侄女。”

  “如今朕是拦不住你,不若将王妃暂且留下,于皇后宫中侍奉着,常伴于皇后身侧,也算对皇后的病情有所助益。”

  闻言,李云辞的胸臆间的心跳忽得一窒,已然知晓圣上的用意,怕是见留不住他,便想将贺瑶清留在金陵城,以此做质。

  李云辞面首沉于臂弯,心下已猜到圣上于他怕是半分信任也无,倘或不将贺瑶清留下,他怕是再无机会回雍,但若要以贺瑶清来换取自由,他万不会应。

  半晌,神色如常道。

  “按理说娘娘身体有恙,为臣子的合该侍奉在旁,可臣母亲与内子感情甚好,此处出门时,原母亲是万分不舍,交代臣倘或不能让内子完好无缺地回去,那臣亦不用回了”

  李云辞这话,恭敬有余,实则算不得客气,如今他与文宗之间,谁也不想让步,便只剩最后一层纱布。

  言讫,文宗面上扯出不达眼底的笑意,“竟是这般”

  “果然,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贺氏女怕是眼下一心只扑在你身上头了。”

  李云辞但笑不语。

  默了一默,见圣上不再作声,心头微转,眉眼微动,复道。

  “先头突厥大军压至雁门,臣赴雁门,发觉其中有异,便暗地掉头回雍州,不想竟在梁王府外活捉了正欲行不轨的钦察首领沾既。”

  那头文宗闻言,只望着李云辞不曾多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臣审了沾既,竟从他口中听闻,原他那番所为,竟是得人里应外合之故。”

  文宗听罢,那本就算不得清明的目光闪过一丝寒凉,从唇口中泄轻而又轻的声音,“哦是谁”

  “沾既口中,乃蔺大人。”李云辞一字一顿。

  “竟有这样的事”文宗倏地站起身,伛偻着背脊状似怒不可遏,抬手便将案几上头的笔砚挥洒至地上,一时之间,只听得墨台坠地叮哐不绝的声音。

  李云辞面色如常地瞧着俨然怒形于色的文宗,垂首道,“圣上保重龙体。”

  文宗到底精神不济,已然是气喘吁吁,转头朝内侍监吩咐,“去去将蔺璟那厮给朕提来”

  内侍监得了令,连滚带爬便出了内殿。

  文宗于案前,一手扶着喘息不已的胸口,瘫坐在椅子上,“沾既人何在。”

  “先头已死于雍州城外。”

  “可有口供留下”文宗挑了眉眼。

  “亦不曾。”李云辞顿了顿身形,轻声道。

  至此,文宗抬起头,望着立身于殿内的李云辞,自始至终都不曾有旁的情绪在,教人一时勘不破他的心头所想,只今日委实疲累,方才这番一通火,更是力痡之至,遂一声长叹,继而抬手拧着眉心。

  “你先下去罢。”

  李云辞也不多留,复又行一礼,这才跨步出了内殿。

  文宗俯在案前,双目微阖,待听着李云辞远去的脚步声,才轻声道。

  “都退下罢。”

  话音刚落,殿内高悬的梁顶好似有一缕清风拂过,半晌,便再无半点声响。

  文宗这才轻启了唇口,“还不出来”

  至此,内殿内间的幕帘被人抬手微微掀起,正是蔺璟。

  蔺璟行至文宗跟前,毕恭毕敬得行礼。

  文宗抬起头,“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一字不差。”

  文宗敛了眉头,状似为难道,“瞧着他眼下,却当真是与幼时听话识礼的模样半点不相同,如今朕说什么,他竟都可驳。”

  蔺璟闻言,掩在袖襟之后的唇角微微一勾,“圣上心善,处处为梁王考虑,直至眼下都还打算留他一命让他下半辈子待在金陵免受征战劳顿之苦。”

  “可梁王却好似仗着有军功,仗着雍州的兵马居功自满”

  言讫,文宗阖了双目,俨然不欲多言,“你的意思是,既留不住人,便留下命”

  蔺璟见状,上前一步,遂道。

  “臣在后头听着,圣上授意臣与钦察私下来往之事,瞧着梁王好似已然知晓了的。”

  话毕,文字倏地敛了眉头,眸色沉沉掀了眼帘望着跟前的蔺璟,少顷,轻笑出声,只道不可能。

  方才李云辞说的分明是蔺璟,且沾既已死,手中又无口供。

  蔺璟复道,“圣上若眼下心软放虎归山,再要李云辞回来述职怕是难上加难,李云辞若有心要反,放出一点风声,倒用不着什么真凭实据,届时便是旁生枝节,民心将散。”

  蔺璟望着案几前的文宗不发一言,也不急,只缓缓朝袖襟内探出一个瓷白的小罐,上前一步置于案几之上,继而后退,“何况,圣上原就为李云辞不肯交出兵权而困扰,既如此,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倘或他死,雍州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不战而破。”

  “圣上既得了雍州兵权,再加上津沽曹侃手中的兵马,便可将西戎南夷一网打尽。”

  文宗闻言,眉头紧蹙,双目紧闭,只下意识抬手按压着太阳穴,好似头痛难忍,连喘息都渐促。

  蔺璟见状,关切道,“圣上可是又犯了头疼金丹可有按时用着圣上为国为民原就劳心万分,也要保重龙体才好,万不可讳疾忌医。”

  言至此,文宗挥了挥手,只道让蔺璟先下去。

  蔺璟也不久留,应声退下。

  那厢李云辞行至宫门口,便见宫门外阿二正牵着两匹马候着,后头还跟着一队人马。

  李云辞眸色冷寒地睥了一眼,随即从阿二手中接过马鞭,只在经过阿二身畔之时,轻声朝阿二吩咐,只道传话给许琮,做好准备。

  阿二不动声色地应下。

  随即扬鞭回王府。

  正是用午膳之际,平日里李云辞早早地便回了府,只今日竟左等右等还是不曾回,贺瑶清心下担忧,便与两个嬷嬷一道行至府门外,立身在厚重的朱门之下眺望着。

  “王爷可有差人回来报一声今日可是有旁的事体被绊住了脚”

  身后的嬷嬷垂首只道不曾。

  贺瑶清复转身朝外,向一望无尽的长街望着,心下胡乱踱着边鼓。

  正是心烦意乱之际,便见长街的尽头响起簇簇的马蹄之声,心头陡然一紧,干脆下了石阶,一眨不眨地朝东处望着。

  不多时,终于见着一人在不远处策马而来,正是李云辞。

  霎时,贺瑶清面上璨然而笑,连一双眉眼皆笑弯成了月牙儿。

  那头李云辞亦瞧见了贺瑶清,见她立身在外,忙催马前行,少顷便至王府门口,随即翻身下马三步上前行至贺瑶清跟前,望着她被朔风吹红了的鼻尖,不免有些嗔怪。

  “怎的不穿一件披风便出来了可有冻着不曾”

  说罢,也不管身后跟着那样多的仆妇女使,只下意识便抬手便包裹住贺瑶清不过巴掌大的面颊,只恨不得要用掌心的暖意将她冰凉的面颊搓热。

  贺瑶清霎时羞红了脸面,当即轻拍了他的手背,“快快放下,成什么样子。”

  只贺瑶清愈是这般害羞,李云辞便愈是厚面皮,更肆无忌惮地将她的面颊搓揉成肆意的模样,笑道,“怕甚。”

  话毕,却在贺瑶清震惊不已的神情之下,亦在身后那样多仆妇女使众目睽睽之下,李云辞弯下腰兀自吻上了贺瑶清的唇瓣。

  虽说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仍叫贺瑶清羞赧不已,当即从李云辞的臂弯中挣脱出来,随即一跺脚,丢下他转身入了王府。

  李云辞唇边勾起笑意,遂撩开衣摆上了石阶,亦跟着贺瑶清径直入了内。

  待至后院,李云辞才刚入了书房,还不及将一册书摊开,便见贺瑶清端了吃食来。

  “王爷眼下是要做道人么,过了辰点竟也不饿。”

  李云辞行至圆桌旁,接过贺瑶清递过来的筷子,笑道,“做道儿便不可日日抱着阿瑶,便是成了仙也无甚意思。”

  贺瑶清面上蓦得一红,低嗔道,“贫嘴。”

  只今日李云辞好似胃口不大好,他本事常年行军打仗的男子,吃食皆是要用好些,今日不过堪堪用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贺瑶清悄么儿瞧着李云辞,只面上又半点瞧不出,便吩咐了仆妇入内来收拾了。

  继而遣了旁人,兀自寻了先头替李云辞绣的香囊针线出来。

  香囊快要完工,不过还剩下一点修边罢了。

  贺瑶清正穿针引线之际,不想一个抬头,却见李云辞正眉目灼灼得望着她,一时怔楞。

  正要复低头之际,便听得李云辞喑哑了声线轻唤道。

  “阿瑶”

  闻言,贺瑶清复抬头挑了眉眼,轻嗯了一声。

  李云辞默了半晌,随即缓缓拍了拍身侧的椅案,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贺瑶清见状,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只敛着眉头瞥了他一眼,而后转过身兀自绣着香囊,再不去瞧他。

  只又勾了几针,贺瑶清手中的丝线便慢了下来,又是一默,随即起身,拿了针线小奁便兀自行去李云辞身侧坐下了,自始至终都不曾朝李云辞看一眼。

  可才刚坐定,便被李云辞一把揽住了腰肢。

  贺瑶清轻声呵斥道,“莫闹,手里头拿着针线呢。”

  李云辞见状,探过身吻了吻她的耳垂,轻声道,“你忙你的,我瞧我的书,只这般抱着你才能教我心安。”

  至此,置于腰际的手便再不曾落下过,下意识地摸索着她纤腰上头的绵软,另一手却卷了书册一本正经地瞧着书。

  贺瑶清侧眸望着装模作样的李云辞,也不与他多费唇舌,唇边漾起隐隐的笑意,便摊开香囊慢慢穿针引线。

  这般一坐便是一下午,外头日头西沉,院中的日光变得昏黄,屋内亦渐渐暗了起来。

  贺瑶清遂缓缓起身,不想李云辞的手倏地一紧,随即侧过脸,“去何处”

  贺瑶清笑开,呢喃道,“我不过是去点个烛火,外头要暗了,你这般瞧书亦是要伤眼睛的。”

  李云辞这才恋恋不舍得松了手。

  贺瑶清唇边含着笑,李云辞望着她的背影,继而一低头瞧着她才刚置于案几上头已然快要好了的香囊,拿起来放置在掌心,抬起一指细细摩挲着上头的针脚丝线。

  那上头绣了一身穿玄色襕袍的伟岸男子,于一匹黑马之上拉弓,弓弦紧绷,正是堪堪要将箭射丨出之际。

  正这时,贺瑶清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原我也不知你欢喜什么,便随便绣了。”

  李云辞唇瓣微勾,“我很欢喜。”

  闻言,贺瑶清那一颗微微悬着的心,这才堪堪落下。

  却又听李云辞眉头轻蹙道,“只这回为何我身上不曾穿乌金战甲”

  言讫,贺瑶清一时怔楞不已,面色绯红,“原我觉得你穿这件更是好看呢。”

  只话音刚落,贺瑶清心弦一拨,已然反应过来,“我何时绣过乌金战甲么”

  见着李云辞随即飘忽不定的神色,当即笃定道,“我在陈氏家中曾丢了一个香囊,可是你拿的”

  李云辞嘴硬,“原也是绣给我的,我见你面皮薄一直藏着不给,便瞧一瞧罢了。”

  贺瑶清瞬然便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李云辞,不问自取是何行为”

  李云辞自知理亏,也不多言,随即揽住贺瑶清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其置于身上坐着,抬手轻叩螓首,不由分说便吻了上去。

  直将贺瑶清吻得唿吸不畅才松了口。

  霎时,贺瑶清微微伏于案上轻喘不止,半晌,随即回过头正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却见李云辞沉了眉眼只望着她默然不语,

  贺瑶清心弦一拨,便也不再与他胡闹,抬手轻抚于他的面颊。

  “阿辞,今日你怎么了,可是有事”

  闻言,李云辞面上一顿,随即微微垂首。

  贺瑶清却覆在他的脖颈之上,“那日原是说过的,以后我们日日都要在一处,朝堂之事我不明便不多问,只你若心头有事纾解不开,也可说与我一二。”

  言讫,李云辞仍是低着头,只抬手将她柔嫩的手置于手中揉捏着好似是把玩。

  半晌,伸手够着案几上头的一只狼毫,于宣纸上头笔走萦回。

  “突厥与蔺之事,圣上想来早就知晓。”

  见状,贺瑶清心头陡然一紧,“你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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