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暖玉袭】_太子宠妻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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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暖玉袭】

  只是慢条斯理掏出个手帕,眸眼清冷,在她掌心处擦了擦,讥讽戏谑道,“苏生这手,今日可又便黑了几分,蜕的皮又长了回去?”

  苏鱼猛然间想到,他……他所擦之处,便是刚刚赵景升临走时,抓住她的手特意瞧的那处!

  “……”被锢的太紧,她能瞧清那修长指节上的起伏跳动的青筋,苏鱼微微蜷缩了手指,指腹处粗糙扎人,与那一日光滑却是天壤之别,心底爬上一股慌乱,欲要挣脱束缚,扭了扭,手微微发麻,都没能挣脱开来。

  苏鱼急的额头沁出了汗,心头突突跳,不知他是何意?想从她的手查出什么端倪,还是已经查到?想要威胁她,以此掣肘,让她彻底臣服?

  “别动!”冷冽,威严。

  苏鱼不动了。

  因他的大掌,将她微微弯曲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摊开在掌心,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粗粝的掌心,似是要将那上面的褶皱枯黄给一点点撕裂开。

  起风了,青翠的玉竹被风摇碎一地,斑驳竹影,片片竹叶从枝头坠落。

  一枚清脆滴水的断叶,静静躺在了他指腹所掠处。

  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青竹叶,下一刻,一摸沁凉便自掌心处,如碎石入湖,激起层层涟漪,蔓延至四肢百骸。

  枯黄色的掌心褶皱中,是一通体翠色的玉衡钥匙,小巧玲珑,钥身上镌刻朵朵如意祥云。

  “钥匙。”男人俯身下来,凑在她的耳边道了句。

  温热的气息连带着一股檀香,从四面八方侵略她而来,攻城略地般,拂过脸颊,掠过耳骨,滑过秀颈……绞碎一池心湖水。

  苏鱼怔愣了许久,方才想起,这是崇文楼六楼的钥匙,他……他竟然给了自己?

  四喜却是怎么都瞧不下去了,这黑如炭的小子,将主子的魂儿都勾着了!

  明明是要与陛下议九城兵马司撤换后,内城外郭兵部力量部署,陛下这段时日想着法子在暗中撤换主子的明装暗哨,军中部署。

  可如今为了这小子,只怕此刻陛下在金銮殿上正暴跳如雷,

  不知殿下回去,又得被陛下如何苛待!

  谁人不知,主子大孝,这么些年,若是搁置别的皇子只怕,早便反了这天下,可主子,却从来都是隐忍。

  此刻,见这个苏鱼还不知好歹,既当了主子的书童,竟与那赵小侯爷拉拉扯扯,将主子置于何地!

  这京中谁人不知,那赵侯爷是陛下心腹,明面暗中没少给主子制造烦心事,更是暗中斡旋废黜殿下,立三皇子赵禛为储。

  “主子赏了你,还不谢恩!”四喜心下不平地啐道。

  这玉衡此刻倒像是个烫手山芋,心下迟疑该不该收下,心下百感焦灼,喜忧参半,喜的是,崇文楼禁地如她此后便如探囊取物,忧的是,这越陷越深,待临渊太子君临,她这等奸臣心腹就会被,

  想要握住的指腹,微凉的大掌盖住了她的四指,既然收纳走了两步,心下不放心,想回头看却又

  “不是说有要事?怎的又不急呢?”赵渊勾唇,见眼前的小骗子一副弓背炸毛,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转着,冥思苦想的模样。

  泛滥的日光擦着她长狭的睫毛,漫过她的黑瞳,在黝黑的脸颊透射着深深浅浅的暗影。

  可她却如何瞧得出,那幽深的瞳仁中,早已如池塘生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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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溶洞常年潮湿,不透日光,却有夜明珠为点亮一方光亮,赵娴思与丫鬟纸鸢二人在洞穴中绕来绕去。

  赵娴思一边唤着赵景升。

  一边问着纸鸢一些小女儿的话,“纸鸢,我今日是不是穿着太素净了?景升哥哥不喜欢今日的打扮吗?”

  “公主天生丽人,小侯爷如何会不欢喜。”纸鸢深知娴思公主的脾气,一路上都变着法了的说好听的话。

  “今日小厨房可有送奶油瓤酥,山药糕去侯府?景升哥哥在书院,会不会吃不到?”

  纸鸢为赵娴思踢开脚底挡路的石子,回禀道,“不会,今日让小厮带着了,小侯爷若是想吃,随时都有。”

  “那我亲手络的比目鱼鸳鸯玉佩,小春子说他可欢喜?”

  “小春子说小侯爷放在书房匣内好好收着呢!公主送的定是宝贝着了。”纸鸢不忍戳破自家公主的美梦,心虚道。

  赵娴思白皙的脸蛋已沾了灰,又因洞中有山水滴下,如瀑的秀发此刻早已被山涧水打湿,又因洞中路潮湿难行,扶着岩石,气喘吁吁。

  照得洞内,怪石嶙峋,犹如森罗大殿。

  此前她只顾着讲些女儿心事,没怎么瞧这个洞穴,此时瞧着,陡生出可怖,阴风恻恻,顿生寒意,赵娴思双手交叠在胸前,以让自己暖和些,“纸鸢,这地儿好诡异啊!”

  纸鸢也是察觉到危险,“公主,那个书生该不会骗了我们?小侯爷那般人物,如何会来这种阴暗诡谲之地?公主,奴婢扶您回去吧!”

  主仆二人,此时都有些怕了。忽听洞中“咚咚咚”传来,空旷如幽冥之音,赵娴思已瑟瑟发抖了起来。

  赵娴思已拔下头上发簪,握紧在手心之中,便见远处暗色中,两只发着绿光的眼珠,大叫了起来“啊——”

  儿时被狼群盯上的噩梦再次袭来,自此便见不得这散发的着绿光的眼睛,每次都会想要小解,不受控制地,在撞上那双发绿的眸时,她已吓得,襦裙里衣浸湿一片。

  纸鸢胆大心细,顺势便丢了早便握紧在手中的石头,掷了出去,她自小便打惯了树上麻雀,这一击,似是击中了,那一团黑影子冲出来——

  “喵呜~”在空旷内,牵起阵阵回音。

  纸鸢见是一只黑猫,刚被她打中了,一溜烟便跑出了山洞,未进宫前,乡下时见惯了这等野猫,“公主别怕,是只猫儿。跑了,奴婢这就带您出去换洗。”

  猜想只怕是被她那一下打的不轻,她未进宫前,便在镇上是百发百中的射手,也因此,被贵妃选中,当了浣纱宫的掌事丫鬟。

  娴思公主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紧紧攀着纸鸢的胳膊,颤巍巍地一步步出了山洞。

  待二人出了山洞,日光正盛。

  树木葳蕤,山涧溪流,泉水叮咚,山风微润。

  赵娴思方缓过神来,在洞口歇息片刻后,闻着自个儿身上不断散发的骚味,羞红了眼,更是有书生从山上下来,不禁向着二人处,眺望了几眼,又见路过的有一书生捂住了口鼻,匆忙而过,更是让赵娴思怒从中来。

  赵娴思脑内的最后一根弦断了,“你!给本公主站住!”

  青衫的书生,早已腿抖,跪趴在地,连连请安。

  “你路径此处,捂鼻口是何意?”

  “……”青衫男子正要开口解释,便被赵娴思一声冷喝道,“住口!不许说!”

  她的脑中又是儿时,母妃不受宠,就连宫女太监将她关在冷宫之中,嘲笑,“小贱奴,日日都是嗖的,跟粪坑里爬上来似的,谁愿意伺候,还真以为是个主子,这宫中不受宠,连狗都不如……”

  笑她身上馊,骚,那笑声仿若又一次在耳骨内回旋,一次次冲击着她。

  “纸鸢,将此人舌头拔了!”

  可怜青衫书生,连连求饶,压根不知自己所犯为何,便被一劲装侍卫带走了。

  那讥笑如魔音绕耳,让她一刻不得安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个竹林中黑丑癞子,赵娴思绞着手中丝帕,恨不得将其扭断——

  “纸鸢,翻遍檀溪山也要给本公主把他找出来!直接杖、毙!”

  从竹林而出,往南方向,便是谢鸿儒的在山中清修之地。

  此刻日头盛烈,倒也没遇上几个人。

  那清凉的玉钥匙,似乎还残留在掌心,触感真实,她到底是收下了。离去时,那双幽深的瞳眸,有一丝落寞,是她从未见过的……

  但愿是她多心了。

  沿着书院山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绕过一座小山头,露出一带黄泥铸就的低矮墙垣,是一小片桃花林,此时桃花已谢,林外掩映出几楹屋舍,院内似有书童走动。

  湛蓝的天,白朵的祥云,卷了又散,群鸽掠过苍穹。

  苏鱼待了许久,决定借问路之由,入院中一探,忽闻“扑碌”地一声,坠下一只白色信鸽,不歪不斜,正巧砸在她的脚前,苏鱼迈出的右腿,生生顿住了。

  白鸽口中咕咕咕乱叫,却终是飞不起来,身下渐渐渗出了血。

  白鸽挣扎了几下,便奄奄一息躺着,不动了。

  苏鱼蹲下身子察看,她心软,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能救一命是一命吧!

  “跟踪我?”冷不丁的,一声冷哼自身后传来。

  触上白鸽的手顿住,想来是被发现了,只竟是因她缘故而害了它,自七年前,那宁国府世子因她,白白戕害一条命,她便发誓,不要他人因她之过,而与人受之,没想到今日,却还是避免不了。

  赵景升一抹邪笑,挂于唇瓣,嘲讽,“原来不是聋子?”

  苏鱼被捏住了下颚,被迫与他对视,也因此,看到了赵景升眸底隐隐酝酿的杀心,只因她跟踪了他?原来他方才与人林中密谈,她恰巧途径,竟以为她是探子,可是她什么都未曾听到啊!

  果断,两个辩解机会都无,便自下了断定!这就是个疯子!

  苏鱼攒眉,心底有一丝惧怕,这厮双手满是杀戮,赵小侯爷,随便处置一人,在这风云变幻的京畿,是激不起什么浪花来。

  “说!谁派你来的?”赵景升咄咄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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