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十四只小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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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火锅一直吃到九点半，师珑喝了个烂醉，神智基本已经被酒精摧残干净了，好在宁泽的酒量不错，头脑清醒地自己叫代驾。
晏凛只喝了两杯，脑袋虽然有些晕乎，意识还算清醒。
和宁泽一起架着师珑坐上车，直到代驾把车开出小区，他才晃晃悠悠地上楼收拾一片狼藉的饭桌。
洗碗最后一只碗，晏凛一边捶着腰，一边迈着酒鬼标配的八字形步走出厨房，正好听到手机的消息声。
【宁泽：到学校了，我送师珑回研究生宿舍。】
晏凛动作有些迟钝地划开屏幕，刚准备给宁泽回个“好”，突然看到底下“HQ”署名的三条未读消息，脸上的表情一滞。
点开。
【HQ：喜欢什么口味的？】
【HQ：火锅好吃吗？】
【HQ：挺热闹。】
第一条消息发送的时间是七点半左右，虽然有些醉，晏凛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大致回想了一下，确定这条消息发过来的时候，刚好是他们开吃那会儿，结合上下文应该是问他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巧克力？
这种问题，晚点回消息问题应该不大吧？
至于，后面那两条信息——
一条是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发的，一条是八点十分发的。
晏凛忍不住抬头捂住脸，霍钦一定看到直播了。
——火锅好吃吗？
四个字，一个问号。
晏凛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明明都是挺正常的中文字，为什么越读越有种吃火锅是一件十恶不赦的大罪。
还有“挺热闹的”，为毛他从一个肯定句里读出了某种不悦。
不应当，晏凛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我的语文阅读理解也就及格线水平，一定是错觉。
可是——
好担心啊。
大佬会不会因为有陌生人来家里生他气啊。
晏凛越想越不安，心里默默念着宁泽的甜言蜜语口诀，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个字。
【凛冬将至：QAQ，哥哥，我才看到消息，你在忙么？】
发完消息一抬头，眼前一个白影晃过，只见一台微型摄像机正怼着他的手机屏幕偷拍。
“你……”妈，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搞事情啊！
一巴掌挥开摄像机，晏凛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霍钦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摄像机再一次偷摸靠近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
【HQ：朋友聚餐？在我们公寓？】
晏凛这小心脏跟着手机抖了抖。
继而回复。
【凛冬将至：编导姐姐说可以在公寓跟朋友聚餐。】
这种时候，能把锅甩到别人身上，千万不要自己扛，真的，没必要。
【HQ：哦？节目组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坏了。
大佬这种轻微洁癖强迫症患者，一定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
节目组你害我！
晏凛晕红着一张脸，手上劈哩啪啦，打字的速度飞快。
【凛冬将至：什么？他们居然没有提前跟你说这件事吗？太过分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
在隔壁公寓对着数十个直播镜头的四号直播间导演组，看到偷拍来的消息，集体骂了了一句：“靠？”
原来还能这么甩锅？
他们这边还没反应过来，跟晏凛对接的编导小姐姐的手机就响了。
对方一脸求助的看向导演，只见导演飞快地在白板上写出四个字：“锅甩回去。”
小姐姐点点头，接通电话，随即又看见导演写出几个词“合租，沟通，猫，征询意见是个人问题，跟节目组无关”。
看到那一行关键词，编导姐姐瞬间心领神会。
压根没等晏凛开口兴师问罪，她已经先发制人：“这个事情其实跟你养猫的问题是一样的，我们节目组本身是没有意见的，毕竟合租关系的当事人是你和霍钦，邀请朋友到家里来聚餐，应该由你提前跟霍钦沟通好。”
晏凛木愣愣地站在原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Excuseme？
你们节目组这么狗的吗？
“而且，我们都以为你跟他通电话的时候，已经商量过这件事情了。”
晏凛：我商量个你个臭冬瓜啊！
电话里的声音无比清晰地被微型摄像机转播到直播间，全程围观晏凛和节目组真实甩锅全过程的一众观众，集体队形出一大波“哈哈哈哈哈”的弹幕，差点没把直播间给淹没。
【晏宝毒唯：哈哈哈哈哈，尼玛，晏宝好惨一男的，被哥哥单方面问责也就算了，还要替节目组背锅。】
【凛凛妈妈同意你谈恋爱：只有我一个人的关注点是，霍总吃醋了？】
【霍晏大旗不倒：弟弟和同学吃火锅，哥哥只能边看直播间边吃柠檬，哈哈哈哈。】
【晏凛的睫毛：弟弟的脸好红啊，是不是后醉上头了，我看他走路都不太稳。】
无情挂断编导小姐姐的电话，晏凛低头，咬咬牙发消息。
【凛冬将至：我已经骂过节目组了！！！！】
【HQ：哦？所以是节目组的问题？】
【凛冬将至：不是。节目组虽然有问题，但是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我应该提前跟哥哥说的。】
【凛冬将至：都是我的错！】
霍钦长眼微眯，承认错误的态度倒是挺诚恳的。
不过，原则性问题，还是需要讲清楚的。
【HQ：我不太喜欢陌生人进我的住处，望相互体谅。】
【HQ：这件事情我们搬进公寓的第一天就讨论过。】
晏凛怔愣了一下，恍惚间想起那晚两人的对话，抬手敲了敲脑门，确实是说过的啊。
【凛冬将至：我知道了，下不为例。TAT】
【HQ：嗯。】
刚结束完凌晨会议，霍钦坐上回酒店的车，见晏凛没有继续回复消息，吩咐助理打开直播间。
少年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黑短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被他胡乱抓过，脸颊绯红，睡眼迷蒙。
只见他醉呼呼地一边挥开偷拍的微型摄像机，一边侧扭过头对着另一台拍他脸部表情的摄像机，露出一脸不开心：“今天不营业了，提前下播。”
说罢，他快步朝自己房间走去，临进门，猛地转头瞪向那台热衷偷拍的摄像机，超凶地警告：“不许跟我进来，男人的哭泣必须在一个人的黑暗中！”
霍钦：“…………”
节目组：“…………”
直播间：“…………”
卧室门嘭地一声关上，晏凛后背一松重重靠向房门，抬脚踢到脚上的拖鞋，恍恍惚惚地往公主床走去，嘴上叭叭叭：“没事你聚餐，有事我背锅，辣鸡节目组，我受不了这委屈！”
诚然，他忘了霍钦说过的话，可归根结底是节目组提出的让他换地方聚餐，要是不换地方，在他自己家里吃火锅，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原罪是他就不该同意宁泽吃火锅！
狗东西，没事找我吃什么火锅！
现在好了，自己在男主那里的印象分又低了，这几天的努力全白费了。
1551。
此时已经差不多醉了的弟弟，完全不知道那台热衷偷拍的摄像机，正贴着他的房门，清清楚楚把他说的那句话转播到了直播间。
霍钦的眉角跳动了一下，这是偷喝了多少酒才能醉成这样，手指却按下手机的通话键。
整个人埋进公主床里的晏凛，乍听到特别设置的特殊铃声，连滚带爬的捡起被他丢在床角的手机。
接通电话，底气不足地“喂”了一声。
听到少年干净清透又含着一丝迷糊的声音，霍钦开口：“男人的哭泣？听起来不像是在哭的样子。”
晏凛：“…………”我就随口文艺一下，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还当真了。
“怎么了，觉得不服气？”霍钦示意助理关掉平板，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现在没有摄像头跟着，有什么话憋着没说的，现在可以说。”
免得你骂完节目组垃圾，又来骂我刻薄不近人情。
晏凛愣住，过了好几秒才不确定地问：“真的？”
“嗯。”霍钦点头首肯。
晏凛将信将疑：“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毕竟还得合租两个多月，要是真因为这件事把关系搞僵了，自己不仅没机会去他家里偷日记本，还有可能从此进入男主霸霸的仇人黑名单。
“我二十七了，不是十七。”霍钦语气平静。
晏凛：“？”
什么意思？歧视我才十七？
平日里怂穿地心的晏凛，喝了点酒，小暴脾气就跟着上头了。
他这些天伏小做低的，除了没给大佬你磕头，啥没做过？
居然歧视我？
不是让我说么，我先在就说给你听！
“我觉得节目组得为这件事情负88%的责任！原本我跟朋友约的聚餐地点是我自己的家，要不是节目组非要拿来直播……”
霍钦唇角微勾：“还有12%的责任呢？”
“我负3%的责任，没记住你的合租要求，没提前跟你商量，是我的问题。”
3%？
霍钦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小孩居然说自己只有3%的责任？
“那剩下的9%呢？”
“当然是另外两个人一人3%，火锅大家都吃了，没道理我一个人承担吧？”
“哦？那最后的3%又该落在谁头上？”
晏凛的神色有一秒犹豫，咬咬牙，豁出去：“还有3%是你的责任，你不出差，直播间就不会开天窗，不开天窗就不会拉我去充数，不拉我充数，哪里还有你问责的机会？”
霍钦：“…………”
原来这最后的3%是留给自己的，醉得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百分比算得还挺清楚。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也不小。
晏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酒精的影响似乎比之前更大了，嘴上却叭叭个没完：“反正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了，又给你做饭又担心你生病，就算今天这事我没提前说，那我也委屈。”
超委屈！
晏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情绪却在这一刻爆发了。
也许是穿越以来的不安累计到了临界点，也许是这些天和霍钦相处总是担惊受怕，担心自己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担心大哥，担心自己的未来。
意识模糊地倒在床上，晏凛小声嘀咕：“这个世界上哪里找得到我这么好的弟弟……”
电话那头的霍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听见少年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
瞳眸微微闪烁，过了片刻，他才将电话挂断。
脑子里却始终回响着那句话——我已经很努力了。
他说的不是“我已经很好了”，而是“我已经很努力了”，原来跟自己相处需要用“努力”做为修饰词，怪不得他在面前总是一副束手束脚的样子。
霍钦怔怔出神片刻，忽然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大了点？
可是……
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是，还是觉得不爽，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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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宁泽一起架着师珑坐上车，直到代驾把车开出小区，他才晃晃悠悠地上楼收拾一片狼藉的饭桌。
洗碗最后一只碗，晏凛一边捶着腰，一边迈着酒鬼标配的八字形步走出厨房，正好听到手机的消息声。
【宁泽：到学校了，我送师珑回研究生宿舍。】
晏凛动作有些迟钝地划开屏幕，刚准备给宁泽回个“好”，突然看到底下“HQ”署名的三条未读消息，脸上的表情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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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Q：喜欢什么口味的？】
【HQ：火锅好吃吗？】
【HQ：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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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回想了一下，确定这条消息发过来的时候，刚好是他们开吃那会儿，结合上下文应该是问他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巧克力？
这种问题，晚点回消息问题应该不大吧？
至于，后面那两条信息——
一条是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发的，一条是八点十分发的。
晏凛忍不住抬头捂住脸，霍钦一定看到直播了。
——火锅好吃吗？
四个字，一个问号。
晏凛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明明都是挺正常的中文字，为什么越读越有种吃火锅是一件十恶不赦的大罪。
还有“挺热闹的”，为毛他从一个肯定句里读出了某种不悦。
不应当，晏凛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我的语文阅读理解也就及格线水平，一定是错觉。
可是——
好担心啊。
大佬会不会因为有陌生人来家里生他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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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消息一抬头，眼前一个白影晃过，只见一台微型摄像机正怼着他的手机屏幕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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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掌挥开摄像机，晏凛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霍钦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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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Q：朋友聚餐？在我们公寓？】
晏凛这小心脏跟着手机抖了抖。
继而回复。
【凛冬将至：编导姐姐说可以在公寓跟朋友聚餐。】
这种时候，能把锅甩到别人身上，千万不要自己扛，真的，没必要。
【HQ：哦？节目组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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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能这么甩锅？
他们这边还没反应过来，跟晏凛对接的编导小姐姐的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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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点点头，接通电话，随即又看见导演写出几个词“合租，沟通，猫，征询意见是个人问题，跟节目组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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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凛木愣愣地站在原地，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Excuseme？
你们节目组这么狗的吗？
“而且，我们都以为你跟他通电话的时候，已经商量过这件事情了。”
晏凛：我商量个你个臭冬瓜啊！
电话里的声音无比清晰地被微型摄像机转播到直播间，全程围观晏凛和节目组真实甩锅全过程的一众观众，集体队形出一大波“哈哈哈哈哈”的弹幕，差点没把直播间给淹没。
【晏宝毒唯：哈哈哈哈哈，尼玛，晏宝好惨一男的，被哥哥单方面问责也就算了，还要替节目组背锅。】
【凛凛妈妈同意你谈恋爱：只有我一个人的关注点是，霍总吃醋了？】
【霍晏大旗不倒：弟弟和同学吃火锅，哥哥只能边看直播间边吃柠檬，哈哈哈哈。】
【晏凛的睫毛：弟弟的脸好红啊，是不是后醉上头了，我看他走路都不太稳。】
无情挂断编导小姐姐的电话，晏凛低头，咬咬牙发消息。
【凛冬将至：我已经骂过节目组了！！！！】
【HQ：哦？所以是节目组的问题？】
【凛冬将至：不是。节目组虽然有问题，但是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我应该提前跟哥哥说的。】
【凛冬将至：都是我的错！】
霍钦长眼微眯，承认错误的态度倒是挺诚恳的。
不过，原则性问题，还是需要讲清楚的。
【HQ：我不太喜欢陌生人进我的住处，望相互体谅。】
【HQ：这件事情我们搬进公寓的第一天就讨论过。】
晏凛怔愣了一下，恍惚间想起那晚两人的对话，抬手敲了敲脑门，确实是说过的啊。
【凛冬将至：我知道了，下不为例。TAT】
【HQ：嗯。】
刚结束完凌晨会议，霍钦坐上回酒店的车，见晏凛没有继续回复消息，吩咐助理打开直播间。
少年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黑短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被他胡乱抓过，脸颊绯红，睡眼迷蒙。
只见他醉呼呼地一边挥开偷拍的微型摄像机，一边侧扭过头对着另一台拍他脸部表情的摄像机，露出一脸不开心：“今天不营业了，提前下播。”
说罢，他快步朝自己房间走去，临进门，猛地转头瞪向那台热衷偷拍的摄像机，超凶地警告：“不许跟我进来，男人的哭泣必须在一个人的黑暗中！”
霍钦：“…………”
节目组：“…………”
直播间：“…………”
卧室门嘭地一声关上，晏凛后背一松重重靠向房门，抬脚踢到脚上的拖鞋，恍恍惚惚地往公主床走去，嘴上叭叭叭：“没事你聚餐，有事我背锅，辣鸡节目组，我受不了这委屈！”
诚然，他忘了霍钦说过的话，可归根结底是节目组提出的让他换地方聚餐，要是不换地方，在他自己家里吃火锅，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原罪是他就不该同意宁泽吃火锅！
狗东西，没事找我吃什么火锅！
现在好了，自己在男主那里的印象分又低了，这几天的努力全白费了。
1551。
此时已经差不多醉了的弟弟，完全不知道那台热衷偷拍的摄像机，正贴着他的房门，清清楚楚把他说的那句话转播到了直播间。
霍钦的眉角跳动了一下，这是偷喝了多少酒才能醉成这样，手指却按下手机的通话键。
整个人埋进公主床里的晏凛，乍听到特别设置的特殊铃声，连滚带爬的捡起被他丢在床角的手机。
接通电话，底气不足地“喂”了一声。
听到少年干净清透又含着一丝迷糊的声音，霍钦开口：“男人的哭泣？听起来不像是在哭的样子。”
晏凛：“…………”我就随口文艺一下，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还当真了。
“怎么了，觉得不服气？”霍钦示意助理关掉平板，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现在没有摄像头跟着，有什么话憋着没说的，现在可以说。”
免得你骂完节目组垃圾，又来骂我刻薄不近人情。
晏凛愣住，过了好几秒才不确定地问：“真的？”
“嗯。”霍钦点头首肯。
晏凛将信将疑：“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毕竟还得合租两个多月，要是真因为这件事把关系搞僵了，自己不仅没机会去他家里偷日记本，还有可能从此进入男主霸霸的仇人黑名单。
“我二十七了，不是十七。”霍钦语气平静。
晏凛：“？”
什么意思？歧视我才十七？
平日里怂穿地心的晏凛，喝了点酒，小暴脾气就跟着上头了。
他这些天伏小做低的，除了没给大佬你磕头，啥没做过？
居然歧视我？
不是让我说么，我先在就说给你听！
“我觉得节目组得为这件事情负88%的责任！原本我跟朋友约的聚餐地点是我自己的家，要不是节目组非要拿来直播……”
霍钦唇角微勾：“还有12%的责任呢？”
“我负3%的责任，没记住你的合租要求，没提前跟你商量，是我的问题。”
3%？
霍钦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小孩居然说自己只有3%的责任？
“那剩下的9%呢？”
“当然是另外两个人一人3%，火锅大家都吃了，没道理我一个人承担吧？”
“哦？那最后的3%又该落在谁头上？”
晏凛的神色有一秒犹豫，咬咬牙，豁出去：“还有3%是你的责任，你不出差，直播间就不会开天窗，不开天窗就不会拉我去充数，不拉我充数，哪里还有你问责的机会？”
霍钦：“…………”
原来这最后的3%是留给自己的，醉得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百分比算得还挺清楚。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也不小。
晏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酒精的影响似乎比之前更大了，嘴上却叭叭个没完：“反正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了，又给你做饭又担心你生病，就算今天这事我没提前说，那我也委屈。”
超委屈！
晏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情绪却在这一刻爆发了。
也许是穿越以来的不安累计到了临界点，也许是这些天和霍钦相处总是担惊受怕，担心自己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担心大哥，担心自己的未来。
意识模糊地倒在床上，晏凛小声嘀咕：“这个世界上哪里找得到我这么好的弟弟……”
电话那头的霍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听见少年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
瞳眸微微闪烁，过了片刻，他才将电话挂断。
脑子里却始终回响着那句话——我已经很努力了。
他说的不是“我已经很好了”，而是“我已经很努力了”，原来跟自己相处需要用“努力”做为修饰词，怪不得他在面前总是一副束手束脚的样子。
霍钦怔怔出神片刻，忽然有些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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