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凉凉这狗东西这么小智力就这么高……_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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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凉凉这狗东西这么小智力就这么高……

  第八十八章:凉凉

  两个人打打闹闹了一夜,但先皇后的画像却终究是画好了。

  第一秋看着画的子,他不知道这画与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但是黄壤说先皇后长这样,他信了。

  他亲自将这幅画作裱起来,挂书房。

  黄壤看着自己的杰作,也很是欣慰:“当初用心学作画,本是为了巩固一下‘玄度仙子’的才名。没想到数梦更迭,竟还真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玄度仙子?”第一秋皱眉,“玄度为月,你还有这等雅号?”

  黄壤怒目:“看不起谁呢?”

  第一秋道:“总觉得你说话古古怪怪。听说你八岁到了育种院,十四年一种未育。哪来什么玄度仙子的美名?”

  黄壤一脸沧桑,感叹道:“那可真是许多年了。不提也罢。你说这画好不好吧?”

  “工法倒是扎实。”秋师傅不会昧着良心说话,他点点头,道:“你这个人,若是正经些,必也能有一番作为。”

  “怎么不正经了?”黄壤翻了个白眼,后想起正事。她神情凝重,道:“你今天记得把母亲弄走啊。跟她实是无话可说。”

  她是真不愿和息音见面,母子谈心什么的,想想都虚伪做作。

  第一秋道:“待会带她出去逛逛京。”

  黄壤挑眉,正要说话,第一秋无奈道:“陪你一起。”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往回找补。他指了指墙先皇后的画像,说:“算是感谢你这幅画。”

  黄壤这才不情不愿地道:“好吧。”

  学舍里,息音也怪不自。

  她既想黄壤回来,又怕她回来。

  时是渐渐增厚的寒冰,如今她与黄壤之,隔着二十二年的冰墙。

  这些年千般不是,万般言语,又从何处讲?

  正这时候,门外有人道:“息音姑姑。”

  息音满心忐忑地打开门,只见一个少年站门,依旧是紫『色』官服、玉带束腰。他很是白净,这身官服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

  黄壤站他身后,背过身望着外面的天空,不向这边看。

  第一秋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清朗与朝气,他拱道:“下第一秋,乃当今圣……八十六子。当年,息家曾与皇家结过亲,若是按照辈分,理应称您一声姑姑。”

  息音回过神来,黯道:“你不提都忘了,确实有一位姐妹嫁入皇室。不过……久不与息家来往,这关系也攀得勉强了。”

  “无妨。”第一秋的身,有着不属这个年纪的持重,“姑姑难得来京一趟。不如下陪您游赏一番,可好?”

  息音看向不远处的黄壤,黄壤仍旧不往这边看,仿佛根本听不见二人对话。

  “好是好,只怕是耽误殿下公务。”息音跟第一秋客套。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同一个人说过话了。但面这个少年,他维护阿壤。

  息音看得出来。

  第一秋道:“不妨事,姑姑请。”

  他将息音请出来,今日的京,天气晴好。

  金『色』的阳光泼泼洒洒,天地流光。

  息音跟随第一秋,灿灿阳光之下,行经司天监的花砖小道。

  她身衣裙素净,脸的伤过『药』,也终消了肿——第一秋给她的『药』,效果甚好。

  两个人走出一段路,第一秋突:“你还不走吗?”

  息音微怔,却听身后黄壤气哼哼地说:“要你管!”

  话虽这么说,人却还是跟了来。

  第一秋知道息音不曾来过司天监,他将脚步放慢些。

  三个人走走停停,经过书声朗朗的玄武司,往来学子或追打嬉戏,或树下读书。

  又经过铸器炼丹的朱雀司,不少铸器师正绞尽脑汁地铸器,不曾留意周围有谁经过。

  到白虎司,演武场,鲍武正传授刀法。

  夏日炎炎,他赤着身,武夫之躯,肌肉紧实、皮肤油亮。他臂青筋鼓起,每一个眼神都透出力量。一口金刀他仿佛有了生命,灵活无比,简直如同他躯体的一部分。

  鲍武出自武夫世家,师鱼重金聘。他的修为,是放仙门也数得名号。此时刚刚成立的司天监言,他是众人的胆气。

  是以,每当他授武,有差役也都不愿错过。

  此事练功场人满为患。

  息音济济人群中,一眼看见了他。

  但只看了一眼,她移开了目光。

  她乃世家小姐出身,几时见过这样粗鲁的武夫?

  这般坦胸『露』腹,即是看一眼,也是失礼。

  她加快脚步,身后,黄壤却停了下来。

  练功场,除了鲍武,还有许多差役。鲍武都光膀子了,他们自也有样学样。其中不乏一些年轻英俊、腰身劲瘦的青年。

  黄壤几梦,是没这个福气。

  ——玉壶仙宗的弟子,谁敢这般不顾仪容,不被师尊揍死才怪。

  是以,她这一辈子,也没福气见过几个……

  “啊——”黄壤这福气还没享受多久,忽耳朵一痛。监正大人几乎是提着她的耳朵把她揪走。

  练功场,一众差役又想笑,又不敢。

  鲍武被黄壤的痛叫吸引,他目光向这边看过来,只见一个子身着素裙、步履翩。夏日的清风穿过她的衣袂,她实太消瘦,似要乘风起一般。

  鲍武认出那个子是谁——黄壤的母亲。听说从也是世家贵,一时错眼误嫁了豺狼。

  但他对这些事不关心,他一介武夫,只要刀,哪乎什么情情爱爱。

  “哟,鲍监副看什么呐?”有那胆大的差役察觉到他的目光,取笑道。

  鲍武怒目:“好小子,出来,鲍爷跟你练练。”

  那差役顿时苦了一张脸。鲍武的目光再看过去,那人已经被花枝遮挡。

  是他也没有再看。

  ——那个人真是太瘦了,像个骨头架子。

  鲍爷这么想。

  息音其实已经丰腴很多了,她沐浴夏日的阳光之下,是那些发霉的旧事,好像慢慢地停止了滋长。

  阳光的味道真好,像是沾染了人芬芳。

  第一秋陪着她,从白虎司的大门踏出去。

  ——息音应该很好奇黄壤这些年生活的地方。他顺带她看看。

  白虎司外的这条长街,息音不怎么来。

  ——这条街,从是卖棺材、寿衣、香蜡纸烛什么的。不吉利。

  黄壤跟他们身后,看着长街两侧,倒是不自放慢了脚步。

  这条街名叫永寿街,第一秋曾带她走过。

  只是梦外的她,坐着轮椅,不能随心欲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黄壤默默用脚步丈量这街道,阳光温暖无言。

  梦太美好,真是让人甘愿永生沉沦。

  第一秋与息音肩行,:“姑姑以来过这里吗?”

  息音同他说话,反比跟黄壤说话自。她的声音收起了那种尖利,变得真正像个长辈了。

  她道:“出身息家,因为京,旧时也曾四处游玩。”

  第一秋道:“这几年京也有许多变化,对了,面有个首饰铺子,京十分有名。带您过去看看。”

  首饰铺?

  黄壤微怔,果,第一秋带着她们,进了匠心斋。

  铺子里的首饰果很多,黄壤终可以自挑选了。

  她欢喜地冲进去,一片金灿灿的珠宝首饰争先恐后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有剔透的能掐出水来的蓝宝石、绿如春水的翡翠、红得像鸽子血一般的红宝石……

  至黄金首饰,更是数不胜数。

  黄壤全都想要,但是她没钱。

  真相太残酷,黄壤像个被戳破了皮球,整个人都泄了气。

  “穷”这个字,真是令人无奈。

  第一秋带着息音挑选首饰,掌柜的一看第一秋这身衣着,已经热情地迎了来。

  息音自不会为这些黄白之物动,但第一秋盛情难却,她也挑了两样。黄壤眼馋得不行,终她凑到第一秋身边,小声说:“也想要一个。”

  第一秋同样小声回:“是吗?黄姨请。”

  ……贱人。

  黄壤喃喃地骂了一句,四下看了看价格,一脸悻悻。

  ——第三梦啊第三梦,你了不起,你清。

  凭什么黄壤要为此受穷?

  她心里叽叽歪歪,只得眼睁睁地看息音挑了几样首饰。

  第一秋为她付了账,三个人一路出了匠心斋。

  黄壤气鼓鼓的,走后面,当个小尾巴。

  第一秋说:“姑姑这身衣裙太素了,陪您再挑两身。”

  息音本想推辞,但说到底,人情不欠也欠了。如今若要再客套,反显得生分。

  她只得道:“京城的款式,不知换了多少轮了。”

  第一秋陪着她,又进了一绣坊。

  ——留仙坊。

  第一秋替息音选了两身衣裙,息音进了内更衣。

  黄壤站这些裙衫面,看看价牌,不一声冷哼。

  第一秋:“怎么,黄姨眼光如此之,没一件入眼?”

  黄壤咬牙切齿,好半天才道:“这可是你自己要买的,不关事!”

  第一秋失笑,道:“孝敬自己姑姑,黄姨不必担心。”说完,他忽道:“不过黄姨若是也喜欢,不如……”

  话还没说完,被黄壤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打断。

  “滚!”

  ……

  息音的身材气质,与黄壤有三分相似。

  这里的每一套裙衫,她都能穿出独特的风韵。

  黄壤发现,人若到了穷时,遇到的每套衣服都喜欢。

  最后,息音穿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衫,衣裙的紫腰身向衣袖和裙角渐渐变白。腰封之下,裙摆重重若花瓣,稳重美好。

  她款款行至第一秋面,向他微笑:“好看吗?”

  第一秋道:“淡雅庄重,甚好。”

  “哼!”门口的黄壤冷笑一声。

  第一秋余光偷瞟她,不同她说话。

  她气哼哼地也不肯过来。息音终确认,自家儿同面这少年,有着怎样的默契。只是看破也不说——这少年……似乎太小了些吧?

  第一秋带着息音出门,道:“说起来,下郊外的庄子,有一块土地。原本是好的,只是这几年收成锐减,无论如何调不好土。适逢姑姑过来,若是能帮晚辈看看,那晚辈真是感激不尽了。”

  他提出这事儿,息音心下反轻松——无功受禄,总是让人心中不安。

  她道:“甚好。”

  第一秋是带着息音,去了他郊外的庄子。

  庄果有十亩田地。只是这些年显打理得不太妥当,已经算不良田。

  息音不用第一秋再开口,已经动查看农田——果土妖骨子里热爱土地。

  息音道:“半个月后,殿下再过来吧。”

  第一秋向她再三道谢,终叫来仆人,将她暂时安置庄子里居住。

  等到安置好息音,监正大人带着黄壤返回司天监。

  黄壤道:“调土这点小事,你找是。哪用得着她?”

  第一秋斜睨了她一眼,:“说得是。但若是不劳动她,你今晚睡哪儿?”

  黄壤张大嘴巴,半天反应过来:“你故意的!为了把她哄到庄子居住?”

  第一秋哈了一声:“不呢?将她赶出司天监,因为你这个儿跟她无话可说?”

  “你、你可真是……心机深沉啊!”黄壤叹道,“那你这十亩薄田呢?”

  监正大人背着往走,道:“出门,命人过来连庄子带田土一买下,契书纸墨未干。”

  “出门?”黄壤狐疑,“怎么没看见?”

  监正大人语气微酸:“是啊。那个时候你正练功场,正盯着场中差役垂涎欲滴,哪有空……”

  “咳咳!”“黄姨”正『色』道,“今晚咱们吃什么?”

  完了,这狗东这么小心眼这么多。

  好怕自己玩不过。

  “黄姨”心中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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