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赔罪狗东西,服不服?_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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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赔罪狗东西,服不服?

  第三十章:赔罪

  白虎司,李禄正在查账,第一秋开门进来。

  李禄忙站起身:“监正。”

  第一秋嗯了一,到书案后坐下,两空空,但心事重重。李禄见他面上仿佛灰溜溜,也不敢多问。第一秋沉思了片刻,说:“你去趟仙茶镇,找十姑娘。”

  “啊?”李禄头皮一紧,忙问:“监正,找她所何事?”上次你过去提亲,把人得罪得不轻啊!

  第一秋以指尖敲击桌案,道:“戴月陛下培育双蛇果树,就在今日,种苗枯死了。”

  李禄是何等的聪明,他当即反应过来,说:“所以监正是认,黄家背后真正的育种能人,仍是这位十姑娘?”

  第一秋斜睨了他一眼,一脸“依你看呢”的表情。

  李禄何止头皮紧,现在是全身皮绷紧了。他说:“监正的意思是……”

  事到如今,监正大人还有什么意思?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顶珍珠冠,道:“将我这顶珠冠带上,前去仙茶镇,找她谈谈。”

  “找她谈谈”这字,显然很有玄机。

  李禄找了一檀木盒子,将珠冠装好,仍然自己上司保留最后的颜面——不就是赔礼请罪嘛,谈什么谈。

  仙茶镇,黄壤正在潜心修炼。

  司天监监副李禄不惜了一张传送符,直接赶到黄家。

  ——此时的司天监,朝廷拨款十分有限,监正难无米炊,并不万能。传送符这种东西,还需要向玉壶仙宗购买。一张符的价格实不菲,轻易不。

  但现在,李监副真是顾不得了。

  他不顾黄家下人阻拦,一路来到黄壤的小院。丫头见拦不住,只得将他请进厅中待茶,然后回禀黄壤。

  黄壤被人打扰了练功,已经不悦,再一听说来的是司天监的人,更是一冷笑。

  她连衣裙也不换,就穿一身练功的劲装便来到正厅。李禄脸上笑嘻嘻,心里妈了叽。他起身,一揖到地:“十姑娘安好,李禄有礼了。”

  这回倒是很有礼貌。

  黄壤微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李监副,你们八十六殿下派你来的?怎么,是突然想起来,要治小女子大不敬罪了?”

  呃……李禄赔笑脸,说:“十姑娘说笑了。我们监正……”监正不住,反正人是你得罪的,你就多多包涵吧!李禄笑意不减:“上次的事也十分懊悔,深感自责。最近更是日夜不安。特地派下官送些礼,以表歉意。”

  说完,他一抬,自然有人捧了一檀木盒子进来。

  黄壤并不打开,她含笑看李禄,问:“这么说来,八十六殿下这是向奴家道歉了?”

  监正还是太年轻啊。李禄心中叹气,道:“正是。监正痛定思痛、悔不当初,还请姑娘海涵。”

  黄壤这随打开檀木盒子,里面放一顶珍珠冠。李禄忙说:“此乃我们监正亲制做的珍珠冠,特意赠给十姑娘。”

  黄壤拿起那珠冠,不得不说,第一秋虽然又名第一狗,但是作确实无挑剔。黄壤看了几眼,突然说:“戴月闯祸了?”

  “啊?啊!”李禄心中一凛——这十姑娘,智力是非凡呐。这么一想,他更替自家“八十六殿下”担忧。他忙道:“这……这……”

  黄壤将那珠冠在中转了转,道:“这珠冠倒是制作精巧。”

  李禄忙道:“监正乃有名的作大师,他亲铸造,一向人争抢。这顶珠冠,不少贵女出价他也未曾出,足见珍爱。如今赠给十姑娘,也实是诚心道歉了。”

  “诚心道歉?!”黄壤随将珠冠扔回箱子里,冷笑,“真要道歉,让你们八十六殿下自己来!”

  李禄碰了一鼻子灰。

  但好在,“八十六殿下”也不太意。

  李禄刚一回禀消息,他立刻动身,赶到了仙茶镇。仙茶镇离上京虽然路途遥远,但他们毕竟是仙门中人,若舍得花些钱,日行万里也不在话下。

  是以,“八十六殿下”在午时后重新踏入了黄壤的小院。

  二人分宾主落座后,“八十六殿下”一脸严肃,架子摆得很足。他道:“上次你当堂讥讽本座,乃是大不敬罪。按律,重则全家流放,至轻,也要抄家产。”他显然不知道李禄是如何卑躬屈膝,仍自端朝廷重臣的派头,道:“但本座念你初犯,不予计较。”

  黄壤全力配合他的表演,笑道:“八十六殿下真是大人大量。那不知殿下这次来,是有何事啊?”

  第一秋嘴角抽搐,道:“本座黄家,一向宽厚。但你的丫环戴月这次犯下重罪,本座也保不住她。此事若不能妥善解决,整黄家也势必被牵连。到时候,哼,就不是流放了。”

  “哦?”黄壤面这番恫吓,不仅不慌,甚至还有点想笑。她端起茶盏,轻抿一,道:“不知戴月犯下何罪,竟如此严重?”

  “八十六殿下”道:“她被召入上京,陛下培育一株珍稀果树的变种。谁知这株果苗在她的培育下,竟然枯死。堂堂一育种师发生这样的失误,难道还不严重?”

  “严重啊,当然严重。”黄壤饮了一茶,嘶了一,说:“哎呀,若是陛下亲召,那她罪大当诛了。”

  “哼,你知道就好。”八十六殿下道,“你若能及时补救,黄家尚有一线生机。否则,莫怪本座不讲情面。”

  ——狗东西,还敢跟老娘玩这套?!喝老娘洗澡水吧你!

  黄壤点点头,郑重道:“八十六殿下说得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请殿下拿出契约凭证,黄家该抄家该灭族,唉,也是无话说啊。”

  “什、什么凭证?”第一秋微顿。

  黄壤愕然,道:“当然是陛下或者朝廷与黄家签定的育种契约啊。不瞒八十六殿下,这些年黄家的生意,大多由小女子经。每一单生意必有契约,白纸黑字,不抵不赖。既然朝廷要黄家培育珍稀树种,定有凭证,是吧?”

  “这……”监正大人傻了。

  黄壤见状,眉峰微蹙,问:“朝廷不会有吧?”

  监正大人当然有,皇帝亲下召书,直接将戴月召入宫中。那诏书甚至不是下给黄家的。

  黄壤一脸惊讶,道:“八十六殿下不会私下与戴月这丫头达成了什么约定,这瞒黄家私自交易吧?”她脸『色』渐渐变得严肃,“殿下,戴月乃是奴藉,不能私自育种。这是众所周知的规矩。殿下不守规矩,如今出了岔子,我黄家誉造成如此恶劣影响,这如何好呢?”

  监正大人『摸』了『摸』鼻子,表情像是喝了五盆洗澡水。然后他如同戴上面具,瞬间换了副温和面孔。他说:“十姑娘不仅美貌,更是聪慧过人。实在令在下敬慕不已。”

  “不敢当不敢当。”黄壤也笑意盈盈,“小女子生怕哪天八十六殿下又要求娶哪位姑娘,再‘顺便’向小女子提亲,那就不好了。”

  ……这女人,真是记仇啊!监正大人心中磨牙,面上却仍是笑若春风:“此事,实在是在下考虑不周,唐突了佳人,在下有错。”

  现在知错了?黄壤换了一坐姿,说:“不敢不敢。八十六殿下出身尊贵,怎能向小小女子认错呢?”

  监正大人左右看看,见下无人,他于是放了心,问:“不知十姑娘要在下如何赔罪,能消了这分心火呢?”

  这真是,卑微到极点了。不过横竖无人看见,便当作有。

  黄壤又慢饮了一茶,狗东西,服不服?嗯?服不服?

  她语气又轻又柔,说:“这如何敢当。只是小女子深知监正擅工,能以冰丝绳、珊瑚作缀,编成花绳。”这花绳,第一秋在梦白骨崖的医女们一人编过一条,及至到了梦里,又送了戴月一条。黄壤缓缓说,“我见心喜,也想向殿下讨赏。”

  这未免也太好办了。

  八十六殿下忙道:“举劳!”

  黄壤笑得又甜美又温柔:“既然是举劳,那就请八十六殿下编五百条吧。”说完,她贴心地解释了一句,“毕竟黄家姑娘众多,若是少了,怕不够分。”反正你爱编,那就编够吧!

  五……五百条……

  但有求于人,又有什么办法?八十六殿下咬碎银牙,吐出一字:“!”

  ——大丈夫能屈能伸!

  当天夜里,黄壤随第一秋进到上京。

  显然此时监正还有那么多以于赶路的马车,他的乃是来自玉壶仙宗的传送法符。虽快但贵。

  黄壤不适应这符,一阵强光闪过,她眼前一白,脑中晕眩,顿时有些站立不稳。她身体一斜,身边的监正大人立刻伸出。黄壤靠在那只臂上,顿时扶上去,只觉得臂似有千钧力,稳如山岳。

  她等站稳身形,方松开,心中还咂味儿。

  ——这狗东西,还挺能给人安全感的。

  此时,接引法阵站人,看衣上徽纹,隶属朱雀司。众人一并向第一秋行礼:“监正。”

  第一秋点点头,收回臂,道:“戴月被安置在宫中一偏苑,我这便带十姑娘过去。”

  黄壤哪里依他,她出了法阵,说:“本姑娘要歇息一夜,明天进宫。”

  说话,她径直出了朱雀司,往玄武司。

  第一秋只得跟她,道:“双蛇果陛下催要得急,不耽搁。”

  黄壤埋头疾行,只觉得头重脚轻。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暮『色』渐稠。而百年前的司天监与百年后布局相同。只是还那么多人。很多地方的装饰也不够精细,反正就是一“穷”字藏在各处,若隐若现。

  经过一处,黄壤特意看了一眼——梦的成元五年,这里种她亲培育的梅树念君安。现在,这里并有。

  玄武司的学子就更少了,经常半天看不见人。黄壤随说:“他就是催得再急,也不能急在片刻。”

  “圣命难违,你如此懈怠,分明是藐视朝廷……”监正大人还打算再恐吓一番。

  黄壤终于实话实说:“我晕你那什么劳什子传送符……”

  说完,她捂嘴,急跑几步,扶一根树杆,开始干呕。

  监正:“……”

  好吧,看来今夜她就算进宫,也干不了什么了。

  监正大人等她吐完,正要带她去客房。黄壤却自顾自地往前。她脑袋晕乎,脚步也轻浮,真是……这几年武道白修了。

  她打了哈欠,心中烦恶,头又闷又胀。她来到一间卧房前,径直推门进去。里面桌椅、床榻是最熟悉的模样。后面还有一隔间,里面摆浴桶——黄壤太清楚了。

  她几步入内,在床榻上坐下,说:“等看过种苗,我会列出需要添购的树种。双蛇果这种东西,我此前并未见过,恐怕还需要于此的典籍。”

  第一秋十分自然地俯身,她脱去鞋袜,说:“这些不十姑娘交待,宫里福公公自会负责。”

  黄壤嗯了一,忽觉脚上一凉。她低下头,见第一秋已经将她的两只绣鞋脱下,整齐地摆放在床边。而她左脚的袜子也已经被他脱下,此时他正托她的右脚,正解袜子的系带。

  黄壤瞪大眼睛,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秋的卧房!还真是梦习惯了!

  第一秋显然远比她震惊,他提黄壤的袜子,看看黄壤的脸,又看看她的脚。堂堂监正大人,竟当场足无措。黄壤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直踹得监正大人向后一倒仰。

  ——也是他实在能回神,不然无论如何不至于此。

  第一秋几乎狼狈地逃出门去,黄壤不顾赤足跳下床榻。她几步奔到门,砰地一上了房门。监正大人站在门,险些被拍扁了鼻子。

  他久久难以置信——怎么自己就上去她脱鞋去袜了?而且更怕的是,如果黄壤不阻止,他甚至连她的衣衫也打算脱下挂好了……

  如此微贱事,自己竟干得这般自然流畅,好像曾经她做过许多次一样。

  难道自己在她面前,竟有不自知的奴『性』?

  监正大人一边,一边整理『乱』糟糟的思绪,越想越心惊。

  一直来到书房,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上还攥黄壤的一只袜子。

  监正天发誓,他绝有什么奇怪的嗜好。但那只袜子由白缎密织,上面还有两根丝带做绑腿,握在上还挺香艳。再一想到方那只白嫩到几乎透明的小脚在自己胸一踹。

  监正大人竟然有几分心猿意马。

  ——真是令人费解。

  监正大人坐在书案后,打算处理点公文,转移尴尬。但那些往来文书案牍突然间乏味至极。

  他捡了一本,看了半天,里面文字密密麻麻,而监正大人满心酥软,是来自胸被踹那一脚的温度。

  半晌,他索『性』将公文一扔,打算合衣在书房付一晚。

  然翻来覆去半天,监正大人毫无睡意。房中美人不知是否入睡。监正大人拿起一页法器图纸,翻到背面,一边想美人艳『色』,一边握了碳笔,随笔『乱』画。

  最后又看了眼桌角那只白『色』的罗袜,竟一夜无眠。

  黄壤坐在熟悉的床榻上,还挺兴。

  这里其实不如梦那几日所见华美,至少床上幔帐就有那么多珠围玉绕。但这里的陈设简单到了极点,与百年后几乎有变化。

  这让人有一种时间错『乱』的感觉。

  黄壤倒在床榻上,第一秋的床榻很干净,除了铺得整整齐齐的枕头和被褥,便再也有旁。黄壤经过梦的几日,自然也不嫌弃。

  她扯过被褥一盖,闭上眼睛。

  ——其实也什么羞耻的,吧?毕竟梦第一秋不仅给她脱过袜子,还给她穿过裤子呢。还给她搓过五盆……算了,真的算了。

  黄壤脚一伸,把自己摆成一大字型。到底是头昏,不一会儿就睡了。

  房间里更漏,烛火盏,她这一觉竟然睡得十分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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