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梨园燕舞(下)09-24_诈尸后我移情别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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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梨园燕舞(下)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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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苏倾河一觉睡到自然醒,慢慢悠悠换上衣裙才意识到什么不对。

  诈尸后,她每晚都会做噩梦,除却那些瘆人的妖魔鬼怪,还时常梦入一座比她的棺材板不知高级了多少倍的上古陵墓,岩浆滚沸,白骨堆积,熔岩中心的断崖上,更有一口硕大的青玉棺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但昨夜,她竟没有做噩梦。

  苏倾河不由看向右掌心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枚凤鸟形金色印记。

  印记不甚分明,借着日光才能看清,羽翼舒展,优美流畅,隐隐带着孤傲睥睨之气——啧,居然有点好看。

  苏倾河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面具男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莫非,这东西和他有关?

  敲门声打断了思绪,丫鬟在屋外道:“苏姑娘,筵席已经备好了。”

  “我马上来!”苏倾河蘸了些脂粉掩去掌心印记,这才火急火燎冲出门。

  朱栏烟深,花木环抱着小楼,一派雅致。跟着丫鬟转过几道曲廊,苏倾河试探问:“你知道道盟的‘那位’吗?”

  好歹打听一下自己“师父”的背景,免得对不上台词。

  丫鬟闻,脚步倏地定住,直接冲她跪了下来:“奴婢身份低微,不配议论贵人。”

  苏倾河一愣,赶忙扶她起来,顺带塞去几粒碎银,拍着她的脊背安慰:“别怕,我口风严实得很,你直说就是了。”

  见对方依旧颤抖不止,苏倾河无奈道:“那你就说一下她的名字总行了吧?”

  丫鬟又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吞吞吐吐道:“那位的名姓……奴婢不便直,姑娘只需记得这个名号——”

  她示意苏倾河附耳过来:“景星宫主离渊晏五。”

  这几个字说得飞快又小声,好似冒犯了什么禁忌,一串音节从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滑出,苏倾河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公主?梨园燕舞?”

  丫鬟的表情好像遭了天谴似的,再不欲多,直到把她领至厅堂,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苏倾河:“……”

  看来,她蹭的这个热度,不是一般的危险啊。

  席间早已排了座次,白适白通俩兄弟坐在东侧,苏倾河跟着面具男在西侧落座,不忘冲临时搭档挤了个友好的营业微笑。

  她是混进来找秘宝的,可不会除妖捉鬼,全都指望面具男打头阵了。

  对方置若罔闻,连个正眼都没给她。苏倾河也并不在意,自顾自拈了一块糕点入口,微微蹙眉。

  活死人的五感本就微弱,也不知是不是死前喝了太多苦药的缘故,如今她只能尝得出苦味,其他吃啥都是一个味道,看着眼馋,入了口偏又扫兴。

  虚辞一轮,白适捧着酒盏起身,笑道:“这洲府去岁建成,年关上才遣人进来打点,却不想近日闹了邪祟,劳烦景公子和苏姑娘相助。”

  男子与他碰杯,问:“可知此地之前是谁家居所?”

  “传闻是座废弃许久的医馆。”

  “主人姓甚名谁?”

  “似乎是柳。”

  男子又问:“除却鬼怪,洲府近日可还有神异之事?”

  “不曾。”

  男子淡淡颔首,不再多。

  白适示意白通取来两只瓷瓶,笑道:“这是为二位准备的灵药,这几日二位可在洲府随意观赏,待除尽邪祟,更有其他谢礼。”

  “白洲主有心了。”男子淡笑着接过,仰头饮尽。

  苏倾河杏眸半眯,早把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也跟着接过瓷瓶,假装喝掉。

  白适和白通离开后,苏倾河拿着洲府地图,仰头问面具男:“那个,咱们要不分个工?”

  对方依旧把她当空气,直接抬脚出门。

  作为死后三百年诈尸的活死人,苏倾河无亲无友,孑然一身,最讨厌的就是被忽略存在感。她杏眼一瞪,对着他的背影比了比拳头,赌气般往反方向走。

  青洲府与凡间宅院构造相似,苏倾河在高楼回廊间瞎转了许久,却始终感受不到灵力波动的具体位置。路过小花园时,恰好看到面具男倚着树阖目而立,双臂环胸,一动不动。

  她跑前跑后,这家伙居然在摸鱼?

  苏倾河先是一恼,转而反应过来:修士似乎可以通过入定,散神识洞察周围,神识覆盖范围则与修为有关。

  可她只是个肉|体凡胎,就算从前开辟过灵府,无人指引,也无法依葫芦画瓢琢磨出这么高深的功法。

  呆望了一会儿,苏倾河便觉得没意思,提着裙子溜走了。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苏倾河看着不远处纹丝不动的面具男,陷入沉默。

  ……大白天的怎么还鬼打墙?

  她果断面无表情转了个身。

  又过了片刻,路痴本痴打南边回来了。

  这家伙是不是在周围设了阵故意耍她?

  苏倾河有点怕又有点好奇,气呼呼凑到他跟前,凝眸端详着他那对碧玉耳坠,暗暗咬紧牙关。

  玉身细长,纹理细腻,虽然没有日色衬托,却依旧宝光流转。近距离感受,温和的灵力如涓涓细流般舒展开来,给人与灵玉相似又隐隐不同的感觉。

  碧玉仿佛对她有一种特殊的引力,苏倾河心神微动,忍不住踮起脚尖,指尖即将触到那玉石之时,陡然正对上两道粲然又冷戾的目光。

  苏倾河赶忙收回手,尴尬解释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她自知这话毫无逻辑,赶忙一溜烟跑没影了,但不消片刻,便又转回了原地。

  ……要不要这么倒霉?

  树底,男子已经收敛了神识,看着苏倾河难以置信的表情,唇边漾起疏离带讽的笑意,径直往花园深处去了。苏倾河愣了一下,知道他已有了发现,赶忙厚着脸皮跟在后头。

  山石背后,别有洞天,二人不知何时已出了洲府,到了后山。高树藤蔓粗壮,草木生得肆意,定是平日人迹罕至之地。

  衣摆摩挲枝叶,发出“莎莎”的声音。男子的步子迈得很大,苏倾河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忽见对方从怀中摸出几粒玉棋把玩,看似无心问:“听闻姑娘师从离渊晏五?”

  心一下子悬起来,苏倾河警惕道:“我师父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你最好不要背后议论。”

  男子脚步一顿,看她的眼神多了一抹迟疑。

  他默了三秒方道:“……你师父是女子?”

  “梨园一曲,燕舞莺歌,听说师父是从女人堆里混出来的,而且她不是公主吗,哪有男子当公主的?”

  话音刚落,周遭气压便低了几分。

  “好一个道听途说。”男子皮笑肉不笑,“离渊晏氏属羲凰一族,血脉异于常人,这师徒之礼可不是寻常人受得起的。”

  苏倾河听得一头雾水,眉头微蹙:“所以,你也是梨园的?”

  男子额角青筋一暴,含怒道:“‘承嬗离合,临渊履冰’,是为‘离渊’。景星宫为五城之一,乃清源四十七年离渊晏氏所立,有羲凰心法传承,亦是当今道盟之首,你当真不知?”

  他一时分神,波荡起尚未痊愈的内伤,重重咳嗽起来。

  “你这么说我好像又有点印象了,”苏倾河掐着下巴,不解道,“可我记得旁人说道盟弟子除了医修,剑不离身,你的剑是隐形的?”

  对方喉头又是一堵:“路不认识,小道消息倒知道挺多。”

  苏倾河自知戳到他的痛处,眼睛弯成了月牙:“认不认路表面上看不出来,有没有佩剑一眼便知。”

  敢讽刺本郡主?来啊,互相伤害啊。

  “……”好得很。

  斗嘴占了上风,苏倾河恨不得把头昂上天,冷不防踩上泥地湿滑处,脚底一滑,一个趔趄从斜坡滚下,重重撞在一块石板上。

  “嘶,好痛……”饶是感官迟钝,这一撞也让她晕乎乎起来。

  苏倾河揉着脑袋爬起,却见石板上青苔未遮盖处隐约露出复杂的纹样。男子也留意到了异常,移步而来。两人同时伸手,肌肤相触的一瞬,苏倾河猛地一缩。

  对上男子幽暗异常的眼神,她慌忙把手掩在袖底,抬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冰肌玉骨的姑娘家吗?”

  活死人体温冰凉,若是他怀疑就糟了。

  男子复盯了她片刻才偏过头,一手拂开杂草,一手捏着玉棋沿着纹理缓缓移动。圆润的玉棋划过石板,却好似刀子切开豆腐。棋子停下,地面蓦地抖动起来,以石板为中心裂开一道道蛛网般的大口子。

  坠入黑暗之前,苏倾河惊呼一声,果断拖住了面具男的胳膊。

  这是一个废弃许久的地窖,光线从头顶远远漏下,比月色还要黯淡。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烟尘如急雨般纷繁而下,天旋地转中,苏倾河从男人的胳膊一路攀到脖颈,把对方当做肉垫,重重摔在地上,鼻尖还不偏不倚撞上了面具中心。

  地窖内,光线昏暗。

  这姿势未免太过暧|昧,苏倾河慌忙撑起身子。孰料一滴鼻血流下,正好落在身下之人的唇角,那略显苍白的下颌竟平添了三分艳冶。

  ……这也太尴尬了!

  她脑子一热,竟鬼使神差伸出手,用满是泥点的袖子抹去了对方脸上那滴血。

  晏五宫主在道盟一手遮天,许久不曾被人这般直截了当地冒犯过,黑曜石般的瞳孔蓦地收缩,仿佛能炸出火花。他一下把苏倾河掀翻在地,单手掐住她的脖颈:“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

  层层威压降下,苏倾河抱住那只扼住自己的手臂,挣扎着试图掰开,晏五却纹丝不动。

  晏五一手禁锢着少女,一手擒过她胡乱扑腾的右手,待看清她掌心脂粉半褪的印记,倏然笑道:“果然是涅槃刺,你们一个个都没招使了吗?也不怕得不偿失。”

  世有羲凰一族,可借凰火引神罚,名为涅槃刺,非纯阳血脉不得解。

  他转回视线,冷声质问:“你何时去过羲凰陵?”

  面具之下,男人眸光凛然,彻底卸下了温和谦逊的伪装,森沉低哑的嗓音令人脊骨生寒。换作旁人,早被这般威胁吓得魂不附体,可苏倾河却是个不用呼吸的活死人。

  她扬起眉梢,挑衅道:“别白费力气了,管你涅槃不涅槃,本姑娘刀枪不入,态度放尊重点,当心我师父锤爆你。”

  晏五盯着她清澈如镜的眼睛,暂时按下疑窦,手上一松,指尖凝出一簇火焰,语气轻蔑:“涅槃刺发作时如烈火焚身,且一次更甚一次,自有你跪着爬去景星宫的时候。”

  苏倾河望着他阴沉的侧脸,又使劲擦了几下掌心,半信半疑问:“那我要找谁才能解这个涅槃刺啊?”

  那天一招灭杀了厉鬼,她还以为这东西是什么厉害的外挂,搞了半天居然是催命符吗?

  晏五借着火光端详片刻,收了焰束,阴阳怪气道:“除了你那巾帼不让须眉的‘燕舞’师父,无人可解。”

  苏倾河:“……”

  问:单箭头的师徒,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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