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淘汰赛_标记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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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淘汰赛

  周二物理课。

  物理老师在讲台上讲这周的月考:“……这周月考,物理是安排在周四下午,这学期咱们进度很紧,考完月考马上就期中了,所以月考咱们没有统一复习的时间。考试范围呢……”

  江淮难得的没有睡觉,手肘压着待会儿要讲的物理周末作业。

  可他似乎也没在听课,一手支着头,一手慢腾腾地转着笔,没有表情地盯着桌角不动。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听觉原来这么他妈的灵敏。

  后桌翻动书页的声响,拔开笔帽的声响……甚至笔尖印到纸面上几不可察的摩擦声。灵敏到简直像是神经质的幻听,存在感强到江淮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江淮脸上表情更少了。

  他低头,从裤兜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

  “Alpha的临时标记的持续时长”。

  网页名医解答:“临时标记的时长和效果都依据个人体质而稍有差异,但一般来说,只会持续到七到十天,所以您不用担心。”

  江淮视线往网页上面稍了稍。

  患者问题:“老公出差,寂寞难耐,这几天出去玩了,不小心被临时标记,老公半个月后回来,他会发现我和别人约炮了吗?”

  江淮:“……”

  他关闭了网页。

  隔了一周没补C型抑制剂,这几天白天他明显失去了一大半想睡觉的欲望。但江淮宁愿他这两天都在睡觉。

  白天睡觉,好歹算有事做,比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回想星期天的事强多了。薄渐坐在他后桌,哪怕江淮清楚薄渐没有在看他,只是单单想到薄渐坐在他身后的这件事就让他坐不住,如芒在背。

  他浑身不舒服。

  听见薄渐写字,翻动纸页的声音他会想到薄渐的手指,会想到那双手,搂住他的腰,下巴颏儿放在他肩窝,发哑地问:“江淮,给我一点信息素好么?”

  “……就一点。一点点。”薄渐说。

  薄渐又说:“我难受……帮帮我。”

  薄渐还说:“我都把我的信息素给你了,你也给我一点点好么?”

  标记期的情热,依赖性,想要亲密拥抱的想法几乎到了浪潮顶。薄渐的信息素把江淮整个人都拢起来了。标记期几乎把江淮的信息素敏感度推到了最大边阈。

  但这不是校医务室,这是薄渐的卧室。

  即使做再过分的事都不会有人知道,也不用担心别人发现。

  江淮猛然挣开了薄渐:“滚。”这种时候,只有打一顿能让两个人都清醒过来。江淮听得到自己心脏在怦怦跳,脑子绷着最后一根弦……要这根弦断了,他和薄渐就都惹事了。

  他也想不起物理卷子和照片了,揪起薄渐衣领……

  但薄渐穿的是浴袍,领口宽松,江淮一扯,几乎开了一半前襟。

  江淮手一顿。

  薄渐捉住了他手腕。他低下眼皮,把江淮的手腕放在鼻尖嗅了嗅……他抬眼,有点无助地说:“江淮,我闻不到。”

  衣服被扯开了,薄渐没管自己,只是把江淮的手指捏上来,又嗅了嗅江淮的手指。

  江淮冷冷地盯着他。

  薄渐的手也是烫的。他微微垂眼,舔了一下江淮的指肚。

  江淮只有一个想法。

  操。

  这次要完。

  操他妈的易感期。

  薄渐的气息压在江淮后颈。江淮撑着墙,薄渐在他身后,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按过江淮后颈信息素腺体的位置。他另一只手搭在江淮的腰上。

  江淮手指蜷紧,攥得手背绷出青筋。

  薄渐把江淮的辫子勾到一边,露出整个后颈来。江淮低着头,椎节微微突起。

  “还疼么?”薄渐按了按藏在皮肤下,小小的信息素腺体。

  “别废话。”江淮连声线都绷住了。

  薄渐捏了捏他的腰,江淮细微地抖了下,他蹙眉,极不友善地去打薄渐的手:“你……”

  发胀的腺体上薄薄的皮肤被舔了一下。

  话头戛然而止。

  牙齿轻轻刮过去,发痒。

  薄渐的舌尖抵在他后颈。

  江淮手蜷得更紧了,也不说话了。这个姿势他看不到薄渐的脸……也幸好他妈的看不见薄渐的脸,薄渐也看不见他的脸。

  这种情况下,江淮谁的脸都不想看见。

  薄渐视线停在江淮又慢慢泛上红的耳尖上。

  牙齿刺破了皮肤。

  但不像上次那样猛烈而陌生,侵略性强到甚至让人不适……这一次多了些成熟的水到渠成,好像江淮已经适应了薄渐的信息素了似的。

  薄渐只有手搭着江淮。他没有抱江淮,依旧保持距离。

  腺体微微刺破,几乎完全被抑制剂压抑住的……滚烫到融化的信息素发散开来,甜到几近颓然,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发涩的苦味。

  薄渐垂下眼,一点点地舔走了小小的血珠。

  江淮逼着自己不动,不出声,连吞咽的动作都压抑了下去。

  这次咬得比上次浅,不是临时标记……只是咬破腺体,散出信息素。

  江淮打了C型,即使被吸引也不会自己散出信息素。除非咬破腺体……或者做更亲密的事。

  两种信息素交融在一起。一冷一热,却像天生一对。

  江淮低着头:“薄渐,抱我。”

  薄渐的呼吸蹭过他后颈的腺体,他轻声喃语在江淮耳边:“我硬了……你确定?”

  江淮手里转的中性笔“啪嗒”掉在课桌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支笔。

  物理老师的大嗓门在讲周末的物理卷子:“……首先我们先做受力分析,小球受几个力?对,四个力,重力弹簧力支持力电场力……”

  江淮一动不动。

  他想,大概这就叫心猿意马。

  操。

  “选择题我们就讲完了,实验题简单,不讲,剩下大题,”物理老师把卷子翻过来看了看,“我们就只讲最后一道压轴大题,其他题不会,小组讨论解决,我给你们十五分钟时间……”

  分小组默认就是前后左右桌,四个人一组。

  江淮是单数排,跟后桌一组。

  这节课赵天青在,但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物理老师说“小组讨论”,赵天青把头翻了个面,眼皮都没睁,继续睡。

  江淮重新夹起笔,继续一个人转笔。

  但后桌扯了扯他衣服。

  江淮笔又掉了。他一动不动地坐了两三秒,扭头过去,惜字如金:“有事?”

  薄渐的易感期周一就过去了,今天周二。

  后桌唇角微弯:“小组讨论。”

  江淮:“我不需要讨论。”

  “我需要。”

  江淮“啧”一声:“那我把赵天青叫醒?”

  “那你也要回过头来。”薄渐不疾不徐地说,“不然一组三个人,就你不参与讨论,”他微一笑,“老师会以为我们在排挤同学。”

  “……”

  江淮一扯嘴角:“你戏真多。”

  薄渐冠冕堂皇:“团结同学是学生的基本素养。”

  “……”

  江淮瞟着薄主席那张斯文讲礼,公事公办的脸,突然想起一句十分不合时宜的话:床下贵妇,床上荡-妇。

  江淮猛地一个激灵……这他妈是什么鬼比喻,他又没和薄渐上床,也绝对永远都不可能上床。标记期一过,他俩不熟。

  江淮扭回头:“我不团结同学,我没素养,你别烦我。”

  薄渐在后面轻轻叹了口气,江淮像没听见,趴桌子上去睡觉了。

  “前桌。”后面叫。

  江淮趴着没动。

  “明天篮球赛加油。”

  江淮终于抬起只手,手背朝着薄渐,挥了几下:“虐几个弟弟,不劳你费心。”

  物理老师瞥见江淮举手,走过来:“你哪道题不会?”

  江淮抬头:“……?”

  周二还天晴,周三就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但过了午头,雨势转得更小,只有毛毛细丝,没把下午的篮球赛耽误成功。

  二班和十三班下午第一节课比赛,恰好二班是体育课。二班体育老师兼任本场淘汰赛裁判,没空搭理二班其他同学,索性把二班同学都叫了过来看篮球赛……愿意看球赛的看球赛,愿意复习月考的回教室上自习。

  但回去上自习的也就那么寥寥不到十个,大部分都留在了篮球场看球赛。

  十三班没赶上体育课,还在教室上课,十三班的场子这边除了球员,就站着零星两三个人。

  比赛还没开始,就从拉拉队的气势上输了。

  虽然是淘汰赛,淘汰赛晋级后面还有好几场比赛,但球员也一样都换了球服。二班球服是许文杨这周末拿班费去统一定做的,黑底白号码。

  十三班是绿底白号码。

  陈逢泽在薄渐身旁抱胸站着:“哎,你们班球服还挺好看……”他扭头瞟薄主席,“明天月考,你不回教室复习么?”

  薄渐一向不参与这种零零碎碎的学校活动,别人以为是学生会主席事情多,但陈逢泽和他熟,就完完全全知道根本就是因为这种活动对于薄主席来说是浪费时间。

  薄主席参与什么活动,绝对不是为了集体荣誉,只是方便学生评优。

  高一的篮球赛薄渐就没参与,连看都没来看过。

  薄渐的目光停在“12号”黑球服的球员身上,漫不经心道:“复不复习都是第一,复习有用么?”

  “……”

  陈逢泽静了半晌:“你说的这叫人话?”

  “实话。”薄主席掀唇。

  “……操。”

  陈逢泽实在不想和薄渐探讨学习成绩的问题,这他妈就是头牲口。他往球场瞥了眼,倏地想起什么来,一脸悚然:“等等……我操,薄渐,你不会是来看江淮打球的吧?”

  薄渐瞥他,没有说话。

  江淮穿着12号球服,远远侧对着这边,头发扎了起来。下着小雨,他撩起球衣下摆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露出一截轮廓收紧的小腹。

  陈逢泽沉默了很长时间。许久,他问:“薄渐,你和江淮……谁上谁下?”

  薄渐:“……”

  江淮拍了几下球,单手把球抛给了许文杨。卫和平朝他扔了瓶水,他拧开喝了口。

  淘汰赛就是菜鸡互啄,连具体的位置都分不出来,莽就完事了……但大致上赵天青算中锋,他小前锋,别人把球传给他,他只考虑得分,远投得分。

  二班同学在这边聚满了半圈,吵吵嚷嚷,江淮听见了几声他的名字。他像没听见,拧好矿泉水瓶,又扔回给卫和平。

  卫和平接住,看了眼江淮后颈:“哎,你脖子后面怎么贴了个创可贴?”

  江淮抬手摸了摸,没什么表情:“被猫挠了。”

  “……你家什么时候养猫了?”

  “野猫。”

  卫和平表情越来越复杂:“你家十二楼,还上得去野猫?”

  江淮面无表情:“路上被挠的。”

  卫和平:“野猫没事挠你干嘛?”

  江淮终于露出一丝不耐烦:“猫疯了,我他妈怎么知道猫怎么想的?”

  卫和平:“……”

  猫疯了?

  狂猫病?

  球员组织热身运动,卫和平拿出手机看了眼。他微信加了几百个聊天群,从学校大群到班级小群。班级的Omega群、Alpha群、Beta群都有他的名字。

  同学就在这里,甚至面对面,但群消息倒十分活跃……不是闲的没事,面对面还要发消息,是因为可以在群里发一些不好在外面说出口的话。

  二班Omega群就六七个人,还有一半是Beta,但消息倒是活跃。

  “高一也在打篮球赛,有没有姐妹一起去高一看看学弟里有没有长得帅的?”

  “去过了,没有。”

  “真的?”

  “明天月考,而你们还想着看学弟。”

  “看什么学弟啊,咱们班没有长得帅的吗?”

  “谁?”

  “你说谁?江淮不帅吗?主席不帅吗?降低一下标准,许文杨也可以啊!@王静”

  “你好讨厌,别艾特我。”

  “江淮是长得还行……但我总觉得他怪吓人的。”

  “哈哈哈怕他突然打人是吗?”

  “没有吧,江淮开学这么久,不都挺安分的?”

  “安分?你怕不是村通网?上周江淮刚刚跟人打了一架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那件事不是江淮的错吧?不是从校外来了群小混混吗?小混混主动挑事,江淮没错啊。”

  “江淮要是安分,小混混单独挑他找事干什么?”

  “学校都没下处分,你这么说,不就是受害者有罪论了吗?”

  “哎哎姐妹们别吵。”

  “不愧是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到哪都是腥风血雨。”

  “你们在吵,而我只关心江淮的腰。上周那事有人拍了几个短视频,校园网上就有……草,我猜江淮腰力很好。”

  “腰力好……我怀疑你在搞黄色。”

  “腰力好不好不知道,倒是挺细的,刚刚江淮把衣服掀起来擦脸的时候看见了。”

  “江淮有腰窝吗?”

  “不知道。”

  “不知道+1。”

  “听说有腰窝的性能力强。”

  “……”

  “那要不姐妹你去脱了江淮衣服看他有没有腰窝?”

  卫和平目不忍睹地关了Omega群。

  给江淮点蜡。

  但被一群Omega讨论性能力强不强,这应该也算是好事……吧?

  班级Alpha群也在聊天。二班Alpha不光有二班同学,还有邻班的,有Alpha,也有不少Beta,规模比Omega群大多了,有三四十个人。

  比起几个寂寥小O聚众讨论一个Alpha性能力强不强,Alpha群的讨论话题就直男多了。

  “哎哎哎哎打个赌,这场咱们班谁得分最多?”

  “你怎么不赌赢不赢?”

  “屁话,咱们班赢定了好吗?赌这个有意思?”

  “得分肯定是得分后卫和小前锋得分最多啊。”

  “但咱们班好像没分SG和SF的位置吧?”

  “不知道。”

  “不知道+10086。”

  “就是不知道才赌啊,都知道了那还赌个屁??是不是Alpha,是不是男人,是就来赌,别怂。”

  “说这么久,你倒是说赌注啊!”

  “赌输的人,排队向得分最多的人表白,怎么样?咱们班球队全员Alpha和Beta,谁也不许怂!”

  “我操,排队表白,有点猛啊。”

  “哇好刺激,来来来!”

  “没意思,赵天青篮球体育生,肯定都投赵天青啊,谁也输不了。”

  “都赢的话,谁说的要投票,谁去表白,怎么样?”

  “我钱舜第一个答应这门亲事。”

  “干得漂亮!”

  “……我操。”

  “插一句话……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不是赵天青得分最多呢?”

  “不是赵天青还能有谁?”

  “江淮。”

  “去和江淮表白,你们这是嫌命长?”

  “第一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临上场前,江淮无意瞥了眼卫和平,却发现卫和平正用一种意味深长而忧心忡忡的目光看着他。

  江淮心想:有事?

  比赛分四小节,一节12分钟,因为学校时间紧,淘汰赛不按严格的篮球赛赛制来,小节结束休息一分钟,两个半时中休息十分钟。

  十三班是文科班,不过实力还过得去,也有个校篮球队队员。

  但第一小节结束,十三班就被二班拉开了将近十分。

  江淮单拿十分。

  球队分工分得不仔细,所以得分后卫和小前锋的任务基本都在他身上,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得分。队友防守卡位,把球传给他,他得分。

  江淮准头和灵活性都很好。

  小节结束,江淮下去喝水。

  但他没看见卫和平,倒看见了薄渐。薄渐手里似乎是他的水,坐在球场边的长椅上。不知道为什么,周围唰唰唰向他投过来无数道视线。

  江淮一顿,低头:“你手里的水是我的么?”

  “嗯。”薄渐抬手递过去,视线短暂地掠过江淮的球衣。

  肩膀沾湿了细密的雨,幸好黑色的球衣并不会发透。

  球衣宽松得过分,江淮俯身俯了个小角度拿水,便向着薄渐敞开了大片。薄渐手指微动,但还是没有众目睽睽下帮江淮整理衣服。

  “带外套了么?”薄渐问。

  “没。”休息就一分钟,江淮喝了水,又拿球衣擦了擦脸上的雨,把水放到地上,转身回去了。

  比赛第二节。

  第一节落下的劣势,十三班也没有在第二节补回来,反而进一步拉开了差距。

  十三班来加油助威的三两个同学显得格外安静。

  但二班这边也并不吵闹,反而出奇的寂静。

  只有聊天群是活跃的。

  “我操,这回翻车了。”

  第二节,比分差拉到十五分,江淮单拿九分。

  第三节,比分拉到二十一分,江淮单拿七分。

  第四节,比分拉到三十分,江淮单拿十三分。

  比赛结束,六十六比三十六,江淮得三十九分。

  一个多小时,雨不大,在场球员的球衣也都湿透了,十三班的球员就格外落寞,像一群落汤鸡,没精打采,垂头丧气。

  十三班班长过来,笑了笑:“你们班真的强。”

  “没有……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十月份的雨已经算不上暖和了。

  江淮下场,弯腰捡了矿泉水。他仰头喝水,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打完球,血是热的,皮是冷的。

  卫和平离他倒挺远,在和别人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颇激动。赢了比赛,同学叽叽喳喳成一团,上了球场的哥们儿都俨然成了英雄,下来勾肩搭背,扬眉吐气。

  挺热闹。

  江淮垂下眼皮,谁也没看,拎着塑料瓶准备回教室。

  “冷么?”

  江淮稍稍扭头。薄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校服外套,顺得整整齐齐,向他递过来。

  江淮:“不冷。”

  薄渐扫了眼他手臂:“骗人。”

  他把校服往前递了递:“借你的,放学还我。”

  江淮顿了几秒,伸手,把外套从薄渐手上抽过来。

  但江淮手里还捏着薄渐的校服,突然一阵吵吵嚷嚷冲他越来越近:

  “哎,说话算数!”

  “是不是男人?”

  “你第一个!”

  “你他妈才第一个!”

  如同洪水猛兽,江淮吓得差点把校服丢回去。他僵硬地捏着薄渐的校服,扭头过去。

  二班同学几乎一伙全都过来了,为首被后面硬推过来几个男生,表情不是忸怩作态,就是如丧考妣。

  后面的倒是嘻嘻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大。

  卫和平一脸兴奋地从人群里冒出头来,冲到江淮边上,就差手里拿把瓜子了。

  江淮:“这是……”

  江淮话没有说完,一个男生几乎是被后面的人踹屁股踹上来的,踉踉跄跄,差点跪倒,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他扭头狠狠瞪了后面的同学一眼。

  江淮没表情,把薄渐的校服别到背后:“干嘛?”

  男生脸更红了,身后人群一阵起哄。

  他连直视江淮都不敢,一握拳头,像个憨批:“江淮,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

  江淮:“?”

  作者有话要说:主席: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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