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意外
汤总和路北岑聊的这件事，其实从他自己内心来讲，都觉得透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
时间要倒回到前一天的频道领导碰头会，三位领导说了些小事，又聊到活动部、广告部及下属公司今年效益锐减，接的项目比头一年同比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完结率也不理想的情况。
汤总和祁总对马总自己主动提起这件事，就觉得挺稀奇，因为在他们心里，这就是这位新来的马总瞎指挥，把这三个部门本来好好的运作状态生生搅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俩属于有苦难言不好说。
之前杨总因为张超的事情踩线，他独自承担了责任，说汤总和祁总完全不知情，这个就不现实，就是说了也没人信，只不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有些事就是乌龟吃亮光虫，各人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总上任，对这三个出了问题的部门进行调整，汤总和杨总确实也不宜多言。但是这么一调整，效益直线下滑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俩不说话，也是想看看这位马总到底要怎么秀肌肉。
哪知道今天这位马总倒是一反之前强硬的作风：“这件事情我要负主要责任，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来之前领导明示过，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因为解决问题，出现了一些波动，包括一些本身思想有问题，或者是不理解的职工辞职，这都是正常现象，我们职工总体来说，都还是很有大局观念的嘛……”
汤总和祁总连对视都不需要，就明白了眼前这个比自己两人快要小一轮的新总监是个什么意思，就是现在的这些问题也不能怪他，他是在解决杨总留下来的问题，说白了，出这个问题怎么回事？实际上是我在给你们擦屁股，过程中辞职的人，要不是被擦掉的S，要不是没有大局观念的，这样的就该被淘汰掉。
汤总和祁总无声地看着马总继续表演，想要看看他今天唱这一出，到底是想干什么。
马总端起他那个透明得极其精致的玻璃杯，杯中嫩绿的芽头根根如春笋般竖立，他极其享受地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这些走掉的都是自命不凡的，不提也罢，我们现在的职工里，有些还是很有水平的，我观察了一下，发现专题部的路北岑，就是个很不错的编导。”
“汤总，听说她可是你的得意门生啊！”马总说着还笑眯眯看向汤总，不过也不等他接话，就径直往下说：“别的不说，我来了这段时间，发现她经手的项目，都做得妥妥帖帖，没有一个出纰漏的，反馈也都非常好。”
“所以说这就是没有对比还看不出什么，其余那几位平时做项目的编导，走了的两位就不说了，后来补上的，也是磕磕巴巴，还有跑到我这里来讨价还价的，我们这是电视台，又不是菜市场，这样的人就不能惯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马总说着挥了挥手：“扯远了，我这也是有感而发，近来仔细研究了一下我们频道的节目，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汤总和祁总听马总说起节目的事，心里都不禁一沉，这位上任以来，对财务、人事上下其手，他们都觉得可以理解，能够接受，但他们最怕的，就是他这样不懂电视的领导拿节目开刀。
“当然，在二位电视前辈前面，我一个电视新兵，也就是站在观众的角度说几句。”马总很会把握节奏，你说他不懂节目，他说他站在观众的角度说话，那谁还能说他说的不对？电视就是做给观众看的啊！
“新闻部呢，负面新闻还是多了一点，我们的主要职责，还是要弘扬正能量嘛！”马总见祁总正要说话，连忙继续道：“当然，我们今天主要不是为了讨论这个问题。”
“主要是我觉得专题部周末的《目击现场》特别节目比较多余，卫视就有一档这个节目，我们搞这个，纯属跟卫视抢制作资源，同质化竞争有什么必要？我去看了两次录制现场，一次碰到的是遗产继承纠纷，一次是离婚纠纷，从我到频道之后，看这个特别节目，基本上就是在这两种题材上打转。”
“我跟编导聊了聊，他们普遍反应了一个问题就是，题材难找，主动来找我们的调解选题一般都比较弱，和卫视那边不能比，好多都是卫视不要的，掉头来找我们，这不就是拣人家剩饭吃嘛！”
听到这里，汤总虽然面黑如锅，但确实也不太方便说什么，这些问题，就是事实存在的问题，倒是祁总找了个话缝儿说了句：“马总，有个情况您可能不太了解，卫视这个调解节目，本身就是从我们这里拿过去的，要说拣剩饭的，也是他们。”
马总眉头微耸，摇着头笑了起来：“这个情况，我也听说过，但是以前的情况我搞不清楚，只能看现在。观众不会管你本来是谁的，现在是谁的，只会看你节目本身好不好看，再一个来说，现代社会本来压力就大，到了周末，都想放松放松，结果一打开电视，边吃饭还要边看你扯皮普法，实在没有好大的意思。”
“有没有意思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最近的收视率二位想必也都看到了，周末这个时段的收视率同比掉得很厉害，平时还有个二到三，到了这两天，就变成了一，上个礼拜更离谱，掉到了零点八，我看了下，又是个遗产继承的纠纷。”
“二位，相信你们都知道，这两天特别节目的生产成本要比整周《目击现场》栏目的总成本还要高，结果收视率反而比平时低，这还不是一点小钱，一年五十二个周，一周两期，就是104期节目，你们自己可以算算账……”
从这个角度，汤总还真是没什么话好说，这种外采加演播室录制的模式，确实拍摄成本很高，外采需要出差，车子一开动，油费、过路费、人员工资、住宿、差旅补助都是钱，回来进演播室，场地租赁、嘉宾出场费、主持人、摄像、编导、导播等等又是更大的一笔费用，再怎么算，一期节目少不了三万块钱，一年下来就是三百多万。
整个栏目今年的广告收入还不到一千五百万，加上人员底薪，管理人员的工资，算下来虽然应该还有点盈利，但是已经极其微薄了，收视率再这么掉下去，加上大环境影响，广告会越来越难，现在已经在签明年的广告了，已经出现了不乐观的局面，以前这个时候早就签完了，今年却连一千万都不到，这是铁一般的实事，无法反驳。
室内气氛很是压抑，祁总给马总递了根烟，算是给汤总找个余地。
汤总深深吸了口气：“原本研发这个特别节目，就是觉得节假日天天播凶案，有点煞风景，要是把特别节目停掉，现在也没有特别合适的节目类型补上，搞娱乐类的节目，我们地面频道又没有什么优势。”
马总很快就抽完了手里的烟，喝了口水才借着汤总的话道：“吃老本还是不行的，现在节目市场千变万化，我们也得求新求变，二位，现在形势很严峻，我的意见是，如果专题部搞不出什么新策划，那就把特别节目这个时段让出来，让有想法的团队上，这样也能给这个栏目减负嘛！”
马总这话一出，汤总和祁总要是还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那也白干了这么多年了。
“马总是有什么想法吗？”汤总干脆给他垫了一句，不管怎的，生存危机是大事啊！
马总又笑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汤总极有眼色地给他递了这句话，还是这二位老江湖被自己说得没话可说。
“在二位面前，我那点想法，就是小儿科，是活动部的周主任提了个想法，想把以前的相亲大会重新做起来，二位觉得这想法怎么样？”
活动部现在的周主任，是广告部副主任调过去的，接手郑薇那一摊子，不说他能力有没有郑薇强，但肯定是入了马总的眼。
祁总看了汤总一眼，清了清嗓子：“这个相亲大会是以前咱们频道还没改CD市频道就搞过的，当时我们觉得形式大于内容，就把这个给停了，周主任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说完祁总又做思索状：“也对哈，我记得原来这个相亲大会，就是周主任负责的。”
马总笑容满面看向祁总：“祁总记性是真好，周主任把前前后后的情况都跟我讲过，也讲了很多新的想法，比如我们做产品升级嘛！以前叫相亲大会，现在尽可以把规模搞大一些，叫万人相亲大会嘛！做活动，有人流量才能有广告商进场。”
汤总微微眯了眯眼：“搞活动我不反对，但是这个好像很难承载两期周播节目的体量啊。”
马总连连点头：“要不说汤总是我们台里做节目的大拿呢，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症结，所以老周就想管你们专题部要个人，专门过去做节目研发和生产，过去就提主编，不过他们那边没这个说法，就是活动部副主任，怎么样，汤总，这个条件不算辱没了你的得意弟子吧？”
汤总一口气梗在胸腔，不上不下，还不知道说什么好，开始他还不知道这位怎么突然把路北岑扯出来表扬了一通，又扯到节目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汤总，你也别舍不得，年轻人总是要求进步的，像路北岑这样的学历背景和工作能力，一定得有上升通道，你看专题部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排好的，你让她上哪儿有机会晋升？祁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祁总连忙呵呵：“马总，路北岑这孩子，也难怪汤总舍不得，我先前也打过主意，话还没说出口，汤总就不乐意，我看她这个路数，还是和新闻部比较合适一些，要不您从新闻部挑挑，别说一个，两个也成，把小路放到新闻部来。”
马总苦笑着摇头：“祁总，你看你不帮忙不说，还跟着添乱，这人才主要就是没给她施展的余地，去你新闻部，也就是做做常规节目，哪里有自己研发节目有发展前景。”
“碰见人才谁不想要，我觉得这事儿关键倒不在汤总这里，反而是小路自己，这孩子话不多，心里可是有想法的，汤总，你更了解她，你觉得呢？”祁总都帮汤总把马总的话消解到这个份上，汤总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如何应答。
“是哦，小路这孩子比较特殊，对工作的要求倒不一定在什么上升通道上，更多的还是自身的职业理想，她属于正统学传媒的，相对更专注一些。”
“什么事情都是在变化的，她来我们频道也有年数了吧，随着工作时间的增长，视野也会变开阔，想法也会不一样，要不汤总你找她先聊聊吧。”马总见这两位一替一句，也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汤总立即点头，却又建议道：“马总刚提到做电视要求新求变的想法特别对，我是觉得不能把宝压在一个地方，不如发动全体编导的力量，都做做节目策划方案，如果有可行的，我们再来一个一个讨论，如果能通过，不妨就进入研发阶段。”
祁总连忙附和：“我觉得也是，群策群力嘛，兴许能有个新局面。”
马总略略沉吟片刻才点头：“我看挺好，也算是搅动搅动大家的工作热情，我们就本着谁提案谁研发的基础，促进大家的积极性怎么样？”
当下三人达成一致，无论汤总舍得舍不得，又或是看不看好那个噱头大过实际的万人相亲大会，总还是要和路北岑谈一谈的。
可这么一谈，就相当于把路北岑架到了火上，她能跟自己的老师说我在外面策划了一个相亲活动，还要把他办成一个品牌吗？
可路北岑要是不说，以后汤总知道这回事还没什么，台里的人知道了又会怎么说她？拿着台里的创意出去给自己的公司搞活动？你要说不是的，他们之前就做了这个活动。人家就会想，哈，你一个台里的编导，有好创意不跟台里说，自己跑出去做，这又是什么性质？
反正现在就是黄泥掉进了裤裆里，怎么说都是个错，她甚至怀疑，马总是不是知道了她们在外面搞的这个活动，或者至少活动部的周主任是知道的，不然的话，怎么谁都不点，单单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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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今天这位马总倒是一反之前强硬的作风：“这件事情我要负主要责任，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来之前领导明示过，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因为解决问题，出现了一些波动，包括一些本身思想有问题，或者是不理解的职工辞职，这都是正常现象，我们职工总体来说，都还是很有大局观念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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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总和祁总无声地看着马总继续表演，想要看看他今天唱这一出，到底是想干什么。
马总端起他那个透明得极其精致的玻璃杯，杯中嫩绿的芽头根根如春笋般竖立，他极其享受地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这些走掉的都是自命不凡的，不提也罢，我们现在的职工里，有些还是很有水平的，我观察了一下，发现专题部的路北岑，就是个很不错的编导。”
“汤总，听说她可是你的得意门生啊！”马总说着还笑眯眯看向汤总，不过也不等他接话，就径直往下说：“别的不说，我来了这段时间，发现她经手的项目，都做得妥妥帖帖，没有一个出纰漏的，反馈也都非常好。”
“所以说这就是没有对比还看不出什么，其余那几位平时做项目的编导，走了的两位就不说了，后来补上的，也是磕磕巴巴，还有跑到我这里来讨价还价的，我们这是电视台，又不是菜市场，这样的人就不能惯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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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编导聊了聊，他们普遍反应了一个问题就是，题材难找，主动来找我们的调解选题一般都比较弱，和卫视那边不能比，好多都是卫视不要的，掉头来找我们，这不就是拣人家剩饭吃嘛！”
听到这里，汤总虽然面黑如锅，但确实也不太方便说什么，这些问题，就是事实存在的问题，倒是祁总找了个话缝儿说了句：“马总，有个情况您可能不太了解，卫视这个调解节目，本身就是从我们这里拿过去的，要说拣剩饭的，也是他们。”
马总眉头微耸，摇着头笑了起来：“这个情况，我也听说过，但是以前的情况我搞不清楚，只能看现在。观众不会管你本来是谁的，现在是谁的，只会看你节目本身好不好看，再一个来说，现代社会本来压力就大，到了周末，都想放松放松，结果一打开电视，边吃饭还要边看你扯皮普法，实在没有好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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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相信你们都知道，这两天特别节目的生产成本要比整周《目击现场》栏目的总成本还要高，结果收视率反而比平时低，这还不是一点小钱，一年五十二个周，一周两期，就是104期节目，你们自己可以算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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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气氛很是压抑，祁总给马总递了根烟，算是给汤总找个余地。
汤总深深吸了口气：“原本研发这个特别节目，就是觉得节假日天天播凶案，有点煞风景，要是把特别节目停掉，现在也没有特别合适的节目类型补上，搞娱乐类的节目，我们地面频道又没有什么优势。”
马总很快就抽完了手里的烟，喝了口水才借着汤总的话道：“吃老本还是不行的，现在节目市场千变万化，我们也得求新求变，二位，现在形势很严峻，我的意见是，如果专题部搞不出什么新策划，那就把特别节目这个时段让出来，让有想法的团队上，这样也能给这个栏目减负嘛！”
马总这话一出，汤总和祁总要是还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那也白干了这么多年了。
“马总是有什么想法吗？”汤总干脆给他垫了一句，不管怎的，生存危机是大事啊！
马总又笑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汤总极有眼色地给他递了这句话，还是这二位老江湖被自己说得没话可说。
“在二位面前，我那点想法，就是小儿科，是活动部的周主任提了个想法，想把以前的相亲大会重新做起来，二位觉得这想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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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总看了汤总一眼，清了清嗓子：“这个相亲大会是以前咱们频道还没改CD市频道就搞过的，当时我们觉得形式大于内容，就把这个给停了，周主任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说完祁总又做思索状：“也对哈，我记得原来这个相亲大会，就是周主任负责的。”
马总笑容满面看向祁总：“祁总记性是真好，周主任把前前后后的情况都跟我讲过，也讲了很多新的想法，比如我们做产品升级嘛！以前叫相亲大会，现在尽可以把规模搞大一些，叫万人相亲大会嘛！做活动，有人流量才能有广告商进场。”
汤总微微眯了眯眼：“搞活动我不反对，但是这个好像很难承载两期周播节目的体量啊。”
马总连连点头：“要不说汤总是我们台里做节目的大拿呢，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症结，所以老周就想管你们专题部要个人，专门过去做节目研发和生产，过去就提主编，不过他们那边没这个说法，就是活动部副主任，怎么样，汤总，这个条件不算辱没了你的得意弟子吧？”
汤总一口气梗在胸腔，不上不下，还不知道说什么好，开始他还不知道这位怎么突然把路北岑扯出来表扬了一通，又扯到节目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汤总，你也别舍不得，年轻人总是要求进步的，像路北岑这样的学历背景和工作能力，一定得有上升通道，你看专题部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排好的，你让她上哪儿有机会晋升？祁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祁总连忙呵呵：“马总，路北岑这孩子，也难怪汤总舍不得，我先前也打过主意，话还没说出口，汤总就不乐意，我看她这个路数，还是和新闻部比较合适一些，要不您从新闻部挑挑，别说一个，两个也成，把小路放到新闻部来。”
马总苦笑着摇头：“祁总，你看你不帮忙不说，还跟着添乱，这人才主要就是没给她施展的余地，去你新闻部，也就是做做常规节目，哪里有自己研发节目有发展前景。”
“碰见人才谁不想要，我觉得这事儿关键倒不在汤总这里，反而是小路自己，这孩子话不多，心里可是有想法的，汤总，你更了解她，你觉得呢？”祁总都帮汤总把马总的话消解到这个份上，汤总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如何应答。
“是哦，小路这孩子比较特殊，对工作的要求倒不一定在什么上升通道上，更多的还是自身的职业理想，她属于正统学传媒的，相对更专注一些。”
“什么事情都是在变化的，她来我们频道也有年数了吧，随着工作时间的增长，视野也会变开阔，想法也会不一样，要不汤总你找她先聊聊吧。”马总见这两位一替一句，也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汤总立即点头，却又建议道：“马总刚提到做电视要求新求变的想法特别对，我是觉得不能把宝压在一个地方，不如发动全体编导的力量，都做做节目策划方案，如果有可行的，我们再来一个一个讨论，如果能通过，不妨就进入研发阶段。”
祁总连忙附和：“我觉得也是，群策群力嘛，兴许能有个新局面。”
马总略略沉吟片刻才点头：“我看挺好，也算是搅动搅动大家的工作热情，我们就本着谁提案谁研发的基础，促进大家的积极性怎么样？”
当下三人达成一致，无论汤总舍得舍不得，又或是看不看好那个噱头大过实际的万人相亲大会，总还是要和路北岑谈一谈的。
可这么一谈，就相当于把路北岑架到了火上，她能跟自己的老师说我在外面策划了一个相亲活动，还要把他办成一个品牌吗？
可路北岑要是不说，以后汤总知道这回事还没什么，台里的人知道了又会怎么说她？拿着台里的创意出去给自己的公司搞活动？你要说不是的，他们之前就做了这个活动。人家就会想，哈，你一个台里的编导，有好创意不跟台里说，自己跑出去做，这又是什么性质？
反正现在就是黄泥掉进了裤裆里，怎么说都是个错，她甚至怀疑，马总是不是知道了她们在外面搞的这个活动，或者至少活动部的周主任是知道的，不然的话，怎么谁都不点，单单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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