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药
实验进行了有一段时间，谢云纲身体的各个数据都被收集的差不多，杜余的研究又进入了新的阶段，他开始了催化剂的研发，其余的事宜就拜托给了杜瑜。
杜瑜答应的很快，杜余也就放下了心。
但是，他的复制人在这方面上显得特别不靠谱。
就在他专心致志地配置药剂时，一阵刺耳的磨砺声响了起来。
杜余疑惑地转头，只见谢云纲躺在了承载台上，杜瑜就背对着他，站在他面前。
刚才的声音就是杜瑜制造的，他手上拿着两把刀，刀具上的细小锯齿互相摩擦，发出渗人的声音。
两把刀在头顶强烈的灯光下，寒光闪闪，反射出的白光映照在杜瑜的脸上，显得他的面容苍白而冷酷。
谢云纲被杜余叮嘱要配合他，所以听从着这个助手的话躺下。
结果看到他有条不紊地展开了一排刀具，一副要动刀的架势，不禁毛骨悚然。
就连杜博士都没这么对待过他，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想要逃开，却又被震慑得不能动弹。
突然，四个固定肢体的铁圈冒了出来，彻底将他扣住。
谢云纲猝不及被固定住身体，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猛地对上杜瑜似笑非笑的眼。
一股恐慌从四肢百骸蔓延，谢云纲大喊着呼救。
杜余叹了口气，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制止了他的复制人，“近期的实验都用不到刀。”
杜瑜面色不改，将举起的刀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就在两人都紧张地以为他要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他浑身的气息松懈下来，利落地关掉了顶上的灯。
“主人，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刀有点钝了，磨一磨会锋利一些。”
他无所谓地举起手中的刀，笑眯眯地说。
他也不会真的对谢云纲做什么，只是为了吓吓他罢了，欣赏他的恐惧会让他有一种快意。
是这样的吗杜余因为他的说法而疑惑地皱眉，他的复制人是刚接触器材的新人吗怎么会用这种方式磨刀
但是看他一脸认真，也不是像开玩笑的人，杜余只好将信将疑，无奈道，“你们别闹，做正事。”
“遵命。”杜瑜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温顺地放下刀具，将它摆放的井井有条。
见这个助手把刀全都收进了包里，谢云纲才安下心，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大声辩解，“博士，我没闹啊不怪我”
杜余没理会谢云纲的哭诉，拿出遥控器，解开了他的桎梏。
向他招了招手，杜余举起手中的试管，“你过来看看。”
谢云纲连连称好，翻身就下来，走到杜余身边。
杜瑜见两人在办正事，也就找理由离开了，摘下手上的白手套放在一旁，说是去帮他接通讯，后来也没有进来，估计是在做饭。
说起来，由于杜瑜将他的生活作息与饮食习惯都矫正了过来，并且每天都按时煮饭叮嘱他吃饭，以至于他现在的脸色的确好了很多，每天工作时的精神都饱满了不少。
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再改变，杜余也逐渐习惯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万事体贴，相处融洽，他已经对现状十分满意了。
如果在研究上也能够继续一帆风顺，那他真的得感谢上天的眷顾了。
他的药剂刚刚配好，是他通过各种数据分析出的最佳配制方法，成分经过了他严格的考量，但尽管如此，危险性还很大。
按理说，这种初步调配出来的药剂是如何也不能贸然尝试的，但是谢云纲却丝毫不介意，直接提出了要亲身试一试，不然怎么会知道结果。
杜余拒绝，还是认为太危险了，不可以儿戏。
实验室中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机器待机的滴滴声，一下一下。
谢云纲打破寂静，爽朗地笑出声，“说不定用了药之后我马上就能变成超人呢博士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吗我看过您的成分里没有有害物质，放心吧。”
杜余望进他笑意泛滥的双眼里，心上的负担减轻了不少，也开始犹豫。
谢云纲看出他的动摇，二话不说就给自己注射了进去。
果然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谢云纲虽然平时看起来没那么可靠，可是内在还是专业的，手法和动作都十分干净利落，没让杜余有一点准备。
在过程中，他手臂上的青筋显了出来，似乎还在微微跳动着，看得杜余不由得心悸起来，想要制止却为时已晚，只能静观其变，总不能打扰了谢云纲。
等到针头拔出，一管试剂用完，谢云纲的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发出的喘息声也加重。
杜余脸色一凛，立马接过针管放好，将他扶到一旁的床上。
尽管知道谢云纲是为了实验而做出的奉献，他还是忍不住责备，“你怎么这么冲动，你的身体你不要了吗你刚入学是不是一点常识都没有这么贸然就给自己注射半成品，万一发生什么致死的作用怎么办”
杜余说了一大堆，越说越急，自己也有些喘不过气。
他在谢云纲面前都表现得稳重而平静，这次却因为担心而失态了。
没办法，他的确不想给自己添上什么污点。用人体实验已经是大忌，如果还出实验事故的话，便是一件极大的丑闻了。
他愿意默默无闻地做一辈子实验也不想折腾出什么大风大浪。
谢云纲却如饮甘霖，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行为的危险似的，缓过了试剂那股劲儿之后，又开始笑眯眯地，“博士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啊”
杜余缄默不语。他已经对他这个乐观的态度无话可说了。
等了半天，杜余才问了问他的感觉，手边一直提着多功能急救机器，就怕谢云纲突然出现什么血管破裂或者口吐白沫等等无法预料的情况发生。
还好的是，这些他预想过的坏事都没有出现。
谢云纲只感觉到一股气血上涌，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有一股力量从他的四肢涌起，似乎他能够爆发出什么，他想要控制住这股陌生的冲动，却又一下子泄了，浑身是加倍的疲惫。
他开始头晕目眩，像是失去方向了一般，眼前的景物像是剧烈摇晃的镜头，他双手抱头，捶了捶脑袋。
太阳穴猛地一痛，他身体的血液像是沙漏一般逆流，状态又慢慢地恢复过来，谢云纲跪倒在地，一手撑着地板，让自己尽量不倒下。
模糊中，杜余向他伸出了手，他握住，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清醒了许多。
杜余的手掌并不厚实有力，谢云纲没敢太用力，但又不想放手，握着他的手便依靠着自己的力气站了起来。
“没事吧什么感觉”
充满担忧的声音传来，杜余紧紧皱着眉，没发现自己的手依旧被他握着有什么不妥。
谢云纲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恢复正常。
杜余这才松了口气。接着，他便细细说着自己刚才自己感受到的点点滴滴。
杜余听着他说，低着头记下他的感受，只字不语。想着这样的反应明显就是他的药剂失败了。
他垂着脑袋，身后的脖颈从衣领露出一截线条，其中弯下的弧度透露带着几分失落，谢云纲说完，忍不住出声安慰，“没关系的博士。这只是第一次而已。”
杜余摇摇头，应了一声。
他又不是第一次做实验的玻璃心，怎么会这么脆弱呢。
他在提出成立课题时，便料想过这其中会经历的千百次失败。早就做好了要将这个研究进行数年，失败数次的准备，这么一次失败他不可能会气馁，也不足以挂齿。
知道他的博士没这么容易就丧失信心，谢云纲也鼓起了干劲，“嗯以后的药我也会继续试的”
杜余抿嘴，回以一个很淡的笑。
见杜余心情似乎不错，谢云纲紧张地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掏出一份作业，小心翼翼地递到杜余面前，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请求道“博士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作业，有什么改进之处”
“嗯”杜余疑惑地接过，看了几眼。
是了，谢云纲就读的专业与他是一样的，而且他现在还是个学生，这些作业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
杜余也没有吝啬，立即就拿起记号笔，圈出了几段文字，让他回去多加修改。
谢云纲看着他认真查阅自己作业的模样，心情微微激动。谁能想到他有这么一天，能够接触到自己喜欢的科学家，竟然还让他帮自己看这些，或许在他眼中十分幼稚的作业。
“还有问题吗”杜余看他激动的模样，小声地问了一句。
谢云纲回过神来，如视珍宝一般接过自己的作业，力道大得把纸张都捏皱了。
“您能不能当我的老师”他憋不住话，大胆地请求。
杜余刚拿起手里的试管，差点摔了。
“大学里没老师”
他不可思议地皱眉，难道是教育还是上课方式又改革了他只知道前几年各个学校里就风靡起了机器人授课，现在倒是不知道什么情况。
谢云纲摇摇头，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跟在您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您教会了我很多，都是我在课堂上学不会的于情于理，我都该尊称您一句老师。”
杜余有些惊讶地眨眨眼，微微不好意思地推脱，“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资质也不够深，你、你还是好好跟着教授们学习。”
谢云纲本来满怀期待地，盯着他一瞬不眨，却没想到他还是给出了这样的拒绝。
他不由得泄气，但还是不肯放弃，看准了杜余不懂发脾气，便如同耍赖一般喊上一通，“老师老师老师老师老师。”
“”
杜余微微皱眉，无奈地制止，“好、你、你停下来。”
谢云纲立马乖乖闭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面对这样性格的人，杜余还真是无法拒绝。
准确地说，杜余一向不善于拒绝任何人，所以总是很容易顺着身边人的想法去行事。
或者又是他身边久处的人很少，所以，一旦遇到这些对于他来说珍贵的人们的请求，他总是不忍心，看到他们失望的模样。
这个时候，实验室的门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了杜瑜的身影。
他没有打算进来，倚在门旁，面上的笑很淡，眼神晦暗。
“您和他已经待在一起四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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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瑜答应的很快，杜余也就放下了心。
但是，他的复制人在这方面上显得特别不靠谱。
就在他专心致志地配置药剂时，一阵刺耳的磨砺声响了起来。
杜余疑惑地转头，只见谢云纲躺在了承载台上，杜瑜就背对着他，站在他面前。
刚才的声音就是杜瑜制造的，他手上拿着两把刀，刀具上的细小锯齿互相摩擦，发出渗人的声音。
两把刀在头顶强烈的灯光下，寒光闪闪，反射出的白光映照在杜瑜的脸上，显得他的面容苍白而冷酷。
谢云纲被杜余叮嘱要配合他，所以听从着这个助手的话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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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杜博士都没这么对待过他，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想要逃开，却又被震慑得不能动弹。
突然，四个固定肢体的铁圈冒了出来，彻底将他扣住。
谢云纲猝不及被固定住身体，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猛地对上杜瑜似笑非笑的眼。
一股恐慌从四肢百骸蔓延，谢云纲大喊着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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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瑜面色不改，将举起的刀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就在两人都紧张地以为他要做出什么举动的时候，他浑身的气息松懈下来，利落地关掉了顶上的灯。
“主人，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刀有点钝了，磨一磨会锋利一些。”
他无所谓地举起手中的刀，笑眯眯地说。
他也不会真的对谢云纲做什么，只是为了吓吓他罢了，欣赏他的恐惧会让他有一种快意。
是这样的吗杜余因为他的说法而疑惑地皱眉，他的复制人是刚接触器材的新人吗怎么会用这种方式磨刀
但是看他一脸认真，也不是像开玩笑的人，杜余只好将信将疑，无奈道，“你们别闹，做正事。”
“遵命。”杜瑜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温顺地放下刀具，将它摆放的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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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余没理会谢云纲的哭诉，拿出遥控器，解开了他的桎梏。
向他招了招手，杜余举起手中的试管，“你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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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纲摇摇头，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跟在您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您教会了我很多，都是我在课堂上学不会的于情于理，我都该尊称您一句老师。”
杜余有些惊讶地眨眨眼，微微不好意思地推脱，“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资质也不够深，你、你还是好好跟着教授们学习。”
谢云纲本来满怀期待地，盯着他一瞬不眨，却没想到他还是给出了这样的拒绝。
他不由得泄气，但还是不肯放弃，看准了杜余不懂发脾气，便如同耍赖一般喊上一通，“老师老师老师老师老师。”
“”
杜余微微皱眉，无奈地制止，“好、你、你停下来。”
谢云纲立马乖乖闭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面对这样性格的人，杜余还真是无法拒绝。
准确地说，杜余一向不善于拒绝任何人，所以总是很容易顺着身边人的想法去行事。
或者又是他身边久处的人很少，所以，一旦遇到这些对于他来说珍贵的人们的请求，他总是不忍心，看到他们失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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