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最危急的时刻到了!_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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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最危急的时刻到了!

  “启禀大人,海日古海大人战死了!”很快就有一个海日古的亲卫哭着跑来禀报道。

  “什么?”杨山芦听了身子都是一晃,海日古居然战死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海日古可是他起家的老兄弟之一!是最亲密的五人团之一!想当初在火路墩一个小小甲长的时候,就是一起并肩战斗走过来的!可是现在呢,他居然就战死了?

  杨山芦瞬间暴怒,大喝道:“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亲卫被杨山芦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过还是立即说道:“是被林先昌那个狗贼害死的!这个狗贼利用混战的时刻戴上了头盔面具,假装援军,所以将军大人没有防备,被他给杀了!不过这个狗贼也没落到好处,已经被我军开枪击毙了。”

  “原来如此!”杨山芦听了都是怒发冲冠的……林先昌这个狗贼,真是害人不浅!先害了卢象升,现在又害死了海日古!不过总算是把这个狗贼给干掉了,只是虽然如此,故人已逝,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甚至杨山芦都还想起了,海日古新婚才半年的妻子,还正在镇虏卫翘首期盼他的归来呢,并且肚子里也有了他的骨肉……可是现在呢?还能归来吗?

  当然杨山芦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伤悲的时刻,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对那个亲卫说道:“你立刻回去传达我的命令,提升海日古的副手接替他的位置,继续保持战斗!直到我下达了新的命令为止。”

  “是!”这个亲卫立刻就转身下去执行了。

  倒是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亲卫统领刘大棒槌,刚刚办了一件差事回来,看见杨山芦脸色有异,就是关心的问道:“杨哥,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不过是刚才听见一个消息,说是叛将林先昌被击毙了,我太高兴了。”杨山芦就是强忍着悲伤说道,他不愿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毕竟海日古可不是总旗或者百户这样的低级将官,像他这种高级将领的阵亡,容易引起人心恐慌,所以杨山芦只能揭了过去。

  可是,杨山芦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要去看他最后一眼。

  而等到来到那里之后,杨山芦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只见海日古身穿盔甲,正安详地躺在地上,表情很平静,他胸口的刀伤也已经处理过,不再有鲜血流出来,可是他的两个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显然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事情……

  “好兄弟,你放心的走吧,你的身后事我会安排好的——”杨山芦强忍心中的悲痛,蹲下去轻轻为他合拢了眼帘。

  可正在这时,奇迹却发生了,海日古本已僵直的身子忽然一动,接着已经合拢的双眼居然奇迹般的睁开了!

  而等到他努力瞪着双眼,看清来的是杨山芦之后,就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非常欣喜的想要抓住杨山芦的手……虽然他并没能做到,而他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大人,我跟着你不后悔!”

  “好兄弟!”杨山芦听了这个话,那是再也忍不住,瞬间热泪成行!包括周围那些亲卫,同样是哭声一片!

  不过抱着怀中渐渐冷却的人体,杨山芦终于停止流泪,然后看着周围海日古的那些亲卫,包括更远处的依然在坚持战斗的玄甲军们,他就是用力的举起了手臂道:“血债血偿!誓灭鞑虏!”

  “血债血偿!誓灭鞑虏!”这些亲卫同样纷纷举起手臂,庄严宣誓!而更远处依然在战斗的玄甲军们,则是用更密集的弹雨来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等到返回防线中心之后,杨山芦的表情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因为他知道,要想更好的为海日古报仇,就要更好的做好撤退工作,从而保留更多的有生力量,以便下次等到有利的时机,和鞑子决战于江湖!

  不过这个时候,也有一些好消息,山西镇的官兵已经在虎大威的统领下,收拢好了部队,开始向渡口撤退,看着阵地上开始趋于稳定,杨山芦就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也开始调整队形,且战且退,准备去和留在主阵地的戚振宗部汇合,然后去掩护杨国柱部退下来。

  当然杨山芦率领的三千玄甲军想要退下去,狗鞑子却是死咬住不放的!并且这种撤退的时候,更加考验军队的实力!历史上就有很多军队,进攻的时候非常顽强,可是等到撤退的时候却会发生崩溃!

  所以这个时候,哪怕杨山芦对于自己一手创立的玄甲军很有信心,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去赌,所以这个时候,他一面高高的打起那面御赐军旗,一面亲自指挥玄甲军开始后退。

  所以不管是哪一个玄甲军,只要看到将军大人的军旗还在那里高高飘扬,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屹立在那里,和他们并肩战斗!他们就感到了无比的信心!所以哪怕是在撤退,依然是丝毫不乱!

  包括紧跟在后猛攻的狗鞑子,见了都是很有些惊愕的,并且他们为此又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在猛攻了几次之后,只是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所以到最后他们只敢慢慢的逼近上来,都不敢靠得太近了。

  包括这个时候,杨山芦还在不断的派人,去联系中军行营,虽然卢象升出了意外,但是在这撤退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够把他弃之不理呢?所以必须要联系上之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然后杨山芦率领剩下的三千玄甲军且战且退,很快就和依然坚守在主阵地上的戚振宗部汇合了,二部玄甲军合二为一。

  然后两人简单地商量了一下之后,由戚振宗率领其中玄甲军一部,约一千人赶往渡口,全力保障渡口的安全……毕竟这条退路已经被鞑子所查知,所以确保安全已经成为重中之重了!

  而杨山芦呢,率领剩下的三千多玄甲军,前去杨国柱所在的左翼阵地,接应他们退下来。

  等到杨山芦率领玄甲军赶到之后,发现宣府官兵正打得非常艰苦(部队撤退的越多,他们的压力越大),也就是镇朔将军杨国柱威望卓著,才能有效地指挥着部队继续战斗。

  就好像老将杨国柱现在,都在阵地上不停地给来回走动,给手下鼓劲:“顶住!都给我顶住!并且弟兄们都放心,玄甲军一定会来接应我们的!”

  当然老将杨国柱会有如此坚定的信念,也是来源于杨山芦给他的承诺……而现在呢,等到看见玄甲军果然按约前来接应,并且还是杨山芦亲直领军的,那个感动啊……

  包括苦战到现在的宣镇官兵,看见玄甲军果然按约前来之后,很多人都是流出了激动的泪水,甚至感觉身体中的疲劳都消退了不少似的……只有和这样的友军并肩战斗,那才安心啊……

  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什么客套的时候,所以两人见面之后,杨国柱当即就是问道:“镇国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放弃阵地,开始逐步往渡口转移,而我也再次保证……玄甲军会最后一个上船!”

  “好!”杨国柱听了之后都不再多说什么了,还要说什么呢?杨山芦能够率军前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好的说明!所以这位征战了一辈子的老将军,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杨山芦的肩膀道:“行,我听你的!”

  接着最后的转移就开始了,要知道在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发生混乱的,不过因为是让宣镇官兵先走,玄甲军殿后,顶在危险的第一线,所以队伍依然不乱。

  包括这个时候,杨山芦还让杨国柱注意,尽量把军粮都带上,刚才山西镇发生混乱的时候,他们的粮草已经被鞑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所以现在的每一颗粮食,都是非常珍贵的!(玄甲军的粮食分给众军后,已经不多了)不然的话就算渡过河去,未来的路也会非常艰难!

  “嗯,你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把所有的粮食都带过去!”杨国柱就是说道。

  “不行,没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最多只有一半的时间了!”杨山芦的脸色却是非常严峻,就在刚才,他已经接到了传令兵送来的急报,狗鞑子正在对渡口展开疯狂的进攻,准备毕其功于一役的!戚振宗那里的压力很大!所以说,这已经是他能允诺的最多时间!

  “行,那就这样。”杨国柱就是立即点头,他也知道现在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于是他就是立即组织人手,一边撤退一边争取带走更多的军粮!好在这里有玄甲军进行阻击,所以队伍没有乱,命令还是能够贯彻下去的。

  包括杨山芦,在得到衡王死掉的消息之后,他就已经开始着手转移了,所以玄甲军的军粮都已经运到了渡口,算是这几路人马中,军粮保存最好的一支了。

  半个小时之后,这最后的一路联军且战且退,终于和坚守渡口的玄甲军汇合了,接着杨山芦就是立即率领玄甲军,沿着渡口一里地的范围展开防御……这已经是整个行营大军最后的命脉,绝对不能有失的!

  而这时撤退工作也在这控制区域内,井然有序的展开,没错,哪怕有一些士卒心里害怕,想要抢先上船,可是只要听听外围激烈的枪声,看着外围依然在坚守的玄甲军,再看看那面十分醒目的御赐军旗,依然像钉子似的插在那里纹丝不动,还有谁会昧着良心抢先上船吗?从而导致你争我抢,次序发生混乱?

  甚至不仅于此,很多士卒上船之后,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都是当场落泪的……和这样的友军并肩战斗,是他们一生的荣幸!

  当然,这也得益于杨山芦之前准备的细致,搜集的运力那是相当不错的,除了清水河四十里内的所有船只,全部收集之外,还扎了大量的木筏,所以运送的效率相当快,一时间清水河上那是百船争渡啊……效率非常不错。

  包括在杨山芦率军赶到的时候,大同镇的官军已经都全部安全渡河了,山西镇的官兵也只剩下了一小部分,转移计划相当完美,所以人心还是非常安定的。

  当然就算这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天的战斗还是属于战术失败了,所以整个大军的损失很是不小,就好像玄甲军的火炮营,虽然这些火炮都是经过改良的新式火炮,份量大为减轻,但还是无法带上那些只能捕鱼的小船,所以只能统统忍痛炸掉,就算变成废铁也不能留给鞑子!

  包括骑兵中的战马也是如此,不过好在这些战马都是活物,能够游泳,所以各镇的骑兵干脆就是骑着战马,纷纷游过清水河的,而且清水河的宽度为二十多丈(约七十米),说宽不宽说窄不窄,以战马的体能还是能够游过去的。

  只是虽然如此,玄甲军面临的压力却是越来越大!狗鞑子也不傻,看见煮熟的鸭子要飞了,能不着急吗?

  (其实在这之前,杨山芦和多尔衮又进行过一场智斗,自从行营大军背靠清水河扎营后,多尔衮就猜到了明军的意图,所以早早的找了一些水鬼潜伏岸边,到时候在你渡河的时候破坏船只的,并且明军大多穿着铁甲,这只要掉进河里之后,那就像个铁秤砣似的直沉河底呀……

  只是令多尔衮想不到的是,杨山芦也早就提防了他这一招,在开始渡河之前就在两岸布下了n多的渔网,这样等到水鬼纷纷潜入水下破坏的时候,都被渔网给缠死了,最后都变成了真的水鬼!水中之鬼)

  可就算是这样,狗鞑子也开始拼命了,看着越来越多的明军安然渡河,狗鞑子那都是开始奋不顾身,以一个甲喇为单位(一千五百人),一波一波地拼命冲击玄甲军的阵地!

  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最后可是消灭不了多少明军的!所以一定要打破玄甲军的乌龟壳,消灭更多的明军!

  而杨山芦呢,却是率领仅存的约六千玄甲军,就像钉子一样扎在了这个阵地上!因为他已经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也是最关键的时刻!

  包括这个时候,老将杨国柱的宣镇官兵都开始上船了,而这时这位老将军就是走了过来,动容的对杨山芦说道:“镇国啊,仗打到这个份上,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是事先预留了这个退路,不然的话就可真的危险了!”

  而杨山芦听了就是淡淡一笑,眼下这些可都是精兵的种子,可不能开玩笑的哦。

  可正在这时,忽然却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就看见天色忽然发生了变化……随着远处吹来了一阵怪风,原本晴朗干燥的天空,忽然变得漆黑一片,已经有大片乌云压城了!

  “这是……”杨山芦就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这难道是要下雨的节奏吗?而且还是一场大雨?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糟了呀!

  要知道玄甲军之所以能够力抗强敌,靠的就是手里的新式鸟铳,可这要是来一场大雨的话,新式鸟铳那就成了烧火棍了呀(因为需要用火绳点燃,淋湿之后就无法开枪了)!

  而老将杨国柱见了之后呢,更是惊的脸色惨白……这也太不巧了吧!这要是玄甲军都顶不住了……

  倒是这个时候,已经亲自率军来督战的多尔衮见了呢,却是在一愣之后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天哪,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助大清国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初冬,今年又是大旱灾的年份,一连几个月不下雨,那都是很常见的!可是现在呢?居然就要下雨了?这不是及时雨又是什么?

  “传我命令,玄甲军的鸟铳很快就打不响了,勇士们,这就是天命在我!一定要给我狠狠地杀!把它们全部消灭啊!”多尔衮就是兴奋已极的大叫道。

  “是!”他手下的那些清军们听了之后,那都是一个个发出了兴奋的嚎叫!老实说对于玄甲军的乌龟阵,他们还真是感到头疼的,可是现在呢?论单打独斗,较量冷兵器,他们根本不怕任何一个玄甲军的!甚至一个都能对付三四个玄甲军!而现在呢,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同样这个时候,杨山芦的嘴唇都要咬出了血!难道说真的是天意如此?毕竟杨山芦可是非常清楚的,下了一场大雨之后,狗鞑子的弓箭虽然同样不能使用(弓弦淋湿后无法开弓射箭)但是以他们的强悍搏杀能力,玄甲军还真不是这群牲口的对手!

  这个时候……大雨已经下了起来!并且几乎上来就是一场倾盆大雨!又大又密的雨点,打在脸上都是生疼生疼的!视线里可及的,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大雨……可见这次大雨的厉害程度!

  于是才二三分钟,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哪怕玄甲军都是拼了命的保护,可用来点火的火绳还是纷纷熄灭了……(下小雨没事,大雨就不行了)

  平时犀利无比的新式鸟铳,成了一根烧火棍!在整个阵地集体哑火之后,玄甲军成军以来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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