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北京是两个人都去过好几次的地方,何思怀来这边参加过竞赛，江北则是因为家里跟北京离得近，加上表哥张文卓一直在北京上班，放假了没事就回来转转。
不过这次目的不同、一起同行的伴侣也不一样,所以对这次北京之旅还是非常期待的。
都说旅行是情侣感情的试金石,一通玩下来两个人跟彼此更加契合了——何思怀擅长做系统规划,从旅行路线到时间安排,做得井井有条，江北则是在生活起居、收纳整理方面颇有建树,无论是两个人的行李打包，还是出门要带的日用品和药,他都能很周到全面地打理好。
“我感觉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思怀对这次北京之旅颇为满意,分别去了北大清华踩完点之后,就去找了吴桥一。
吴桥一的“梧桐心理咨询室”开在大学城里，门面不大，藏在巷子里躲得很深，既没有什么宣传也没什么广告，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要靠这个赚钱的意思。
但是里面的装潢很明显花了心思，小小的两层楼,很细心地铺满了绿植,还有很多很精致的小装饰，整个格调像是个很小资的咖啡馆——这个价值观就很明显，吴桥一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追名逐利的成分要小很多。
两个人前去拜访的时候,佟语声正在二楼逗猫。何思怀看到的一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原以为江北家的醒醒已经够丑了，但是看到佟语声手下、宛如被烫掉了毛的鸡一般光滑带着褶皱的肉色|猫咪，何思怀第一反应是,想吐。
“JOJO，sayhello！”佟语声把猫举到脸边，何思怀只觉得这段时间里，他一次一次刷新了自己对猫咪颜值认知的下限。
“Hello，靓仔！”江北见到猫比见到人活络，毫不见外地扑过去给猫头一阵狂撸。那猫被江北大力揉搓地“咦咦嗷嗷”乱叫，佟语声也跟着笑起来。
“这是加拿大无毛猫，不用怕的，虽然长得比较非主流，但是脾气很好。”佟语声仰头对何思怀笑道，“我肺不好，不敢养带毛的动物，JOJO还是桥一从国外带回来的，多撸撸猫有助于缓解抑郁情绪哦。”
“它很酷。”江北抢在何思怀前面，一脸严肃地道。
佟语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有眼光。”然后指了指咨询室的门：“去吧，桥一在里面呢。”
江北有些流连忘返地看了看JOJO，然后看了眼何思怀，对方向他点点头，他便推门进去了。
门轻轻掩上，何思怀抬头，阳光刚好洒在窗边的一株吊兰上，夏天蓬勃的绿叶被镶上一层金边，生机勃勃之中还带着一丝富丽堂皇——真的是YoungAndRich，就跟眼前这一对儿事业有成的伴侣一样。
“听说你高考成绩相当不错呀。”佟语声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恭喜啊。”
两个人在厅堂的沙发里并排坐着，一人手里捧着一杯茶，这里的茶杯都是很讲究的欧式瓷器——这两个人很讲究生活品质。何思怀莫名其妙生出一种“0的茶话会”的错觉。
“谢谢。”何思怀也不知道说什么，佟语声比起温言书来说，就没有那么自来熟了，不过举手投足中满满的邻家气息让何思怀感觉很舒服。
“我觉得我现在差不多好了。”何思怀抱着茶杯，看着尖尖的茶叶在杯子中转圈、竖立、沉底，“只是没想到江北家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这几天跟我待在一起状态要好一些，但是我很担心之后我们各自去上学，他会出问题。”
“他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跟你黏在一起，是不是？”佟语声笑道，“你们终究要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去面对人生的。他作为一个双相患者，还是要学着自己排遣情绪，而不是每次发病都在你这里找寻麻痹和安慰。”
何思怀点点头，也接不出下一句。
“没事的，你要相信吴桥一的水平。”佟语声笑笑，“江北的问题比起这厮当年，可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何思怀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他当时……？”
“他当时就是个疯子。”佟语声直言不讳，“我认识他是初二，他一直脑瓜子不正常，大概到高三才有所缓解。”
完全没看出来！何思怀有些惊悚。
“这一半以上是他自己琢磨的功劳，说实话，他干这一行很有天赋。”佟语声一说到另一半就停不下来，“当然，没有我，他要么是死了，要么就已经进局子或者疯人院了。”
佟语声说这话可不像吹牛：“我拉了他一把，他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所以不管是我们俩，还是你和江北，都已经非常幸运了。”佟语声说的话内容像是鸡汤，但是因为有种同道中人的感同身受，何思怀觉得每一句话听着都非常的实在和受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幸运，会遇到那个愿意向你伸手的人的。”
……
江北的心理咨询不知要进行多久，何思怀在咨询室待得有些腻了，便想让佟语声带他去找温言书来聊聊关于选学校的事情。
“他最近都没有跟我们聊诶。”佟语声给温言书发消息，问他愿不愿意出来一起见见面。
“你们关系怎么能这么好啊？”何思怀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作为前情敌关系还能保持住友谊，佟语声也听懂了。
“桥一从英国转来之前，我就跟言书是很好的朋友了。”佟语声笑道，“他喜欢吴桥一的时候我还没开窍呢，他太早熟了。”
是挺早熟的，毕竟高二就失了贞，这家伙大概是在这方面需求很强烈的吧？何思怀想着。
“他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我靠，脑子不好吧？为什么喜欢一个疯子？”佟语声说，“不是我夸张，那个时候吴桥一真的太不正常了，而且很坏。”何思怀想象不出来到底有多不正常，连每天都跟精神疾病的人打交道的佟语声都得反复强调。
“后来我知道了，那小子就是颜控，看谁帅就爱上谁，肤浅。”听着佟语声的嗔怪，何思怀呀咯咯笑开来——自己算颜控吗？算吧，不然怎么一眼就看上江北呢？也不算吧？吴桥一比江北还帅呀，但是能给自己带来踏实的安全感的人，全世界只有江北一个。
“我不知道他怎么跟你说的哈，我这边一直觉得我跟他构不成情敌关系，我喜欢上吴桥一的时候他都已经谈了三任男朋友了。”佟语声无奈地摊手。
何思怀觉得听他们回忆青春，谈论“老一辈的爱情故事”还蛮有趣的，那边温言书说可能比较忙，抽不出时间见面，不过何思怀选专业的事情可以远程做个参考，下一秒钟电话就打过来了，佟语声把手机递给何思怀。
“听说怀怀考了榜眼啊！”那边劈头盖脸先砸过来一通祝福，“牛逼牛逼恭喜恭喜！！！”
何思怀连珠炮似的“谢谢谢谢太谢谢了”也没堵住他疯狂送祝福的嘴，半晌之后，他自己说累了，才停下来喘口气：“所以你还是想当调查记者吗？”
“嗯。”何思怀想都没想，就回道。
那边沉默了良久，末了长叹出一口气来：“你可真犟啊。”
“谢谢。”何思怀又笑道。
“你的意思是，理想高校是北大，但是清华的新闻专业水准更好，是吗？”温言书冷静下来的时候，说话还是很有力度的。
“对。”何思怀回道，“我很苦恼啊。”
“艹，为什么当年我就不能拥有这种苦恼？！”温言书那边又咋咋呼呼冒出来一句。
何思怀又笑起来，半晌那边回复了一句：“你自己想清楚，自己上大学到底是图个什么。”
“你究竟是更想要一段充实美好的校园生活，还是更愿意学到有用有价值的知识，这决定了你填报的方向。”温言书道，“我不帮你做选择，但你自己要琢磨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毕竟清华北大说出去一样好听，在就业前景都一样好的前提下，其余的就看你自己了。”
何思怀愣了愣，然后笑道：“我知道了。”
……
江北的线下治疗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要转回线上跟踪治疗了——据吴桥一说他总体状态还算稳定，但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长期的引导疏通，毕竟江北的经历给他造成了太多不好的回忆，就算逐个击破也需要很久很久。
两个人在填志愿前三天赶回了宁昌，何思怀原本想着要去看看金岩的情况，但是打电话联系了他所在的医院，说是金岩的病情很不稳定，暂时不能探望。
说实话何思怀松了口气，他现在渐渐想开了，金岩走到这一步，罪魁祸首还是宁昌异校，但是自己对校园暴力的无视、以及当初使了手段让金岩“落马”的事情，一直还是让他如鲠在喉——剩下的大半辈子做个好人把。何思怀心想，把自己身上的罪孽给洗清，死后就不会遭报应了。
江北回去收拾了东西，他不能回家，也不愿意去外公外婆那里寄住，张文卓帮他租了房子，现在人还在宁昌忙前忙后。
“不是我说，我觉得我哥对那个许律师有意思。”晚上，两个人在出租屋里吃肯德基外卖全家桶，江北百无聊赖地叼着薯条。
“真的假的？之前我以为全世界就我一个gay呢？！”何思怀惊掉下巴。
“不知道，我感觉是这样的。”江北现在聊到案件的事情也比较平淡了——毕竟他爹没了，不是单纯的他爹没了，抛开对他的学业有影响之外，更多的还是噩梦结束的畅快感。
“这玩意儿遗传？”何思怀觉得最近周围的gay浓度有点过高了。
“有可能诶。”江北笑了笑，“他老大不小了，28岁了也没谈恋爱，不觉得很不正常吗？”
何思怀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毕竟像我们这样17岁就发现了、出柜了、遇到了的，也不多嘛。”
江北想了想，舔干净嘴唇上的番茄酱，又凑过去把人推到：“你想好要考什么大学了没？”
“嗯啊。”何思怀弯着眼睛就着他的动作躺下来：“因为杨晨旭肯定要上北大……”
何思怀看着江北的脸很明显地垮了下来，然后嗤笑着撑起腰，咬住他的耳垂。
“所以我选清华。”
作者有话要说：窦子康：都到北京了为什么不找我玩？！
江河：靠，窦子康是谁？
顺便，JOJO的名字不是因为动漫，是因为吴桥一的英文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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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目的不同、一起同行的伴侣也不一样,所以对这次北京之旅还是非常期待的。
都说旅行是情侣感情的试金石,一通玩下来两个人跟彼此更加契合了——何思怀擅长做系统规划,从旅行路线到时间安排,做得井井有条，江北则是在生活起居、收纳整理方面颇有建树,无论是两个人的行李打包，还是出门要带的日用品和药,他都能很周到全面地打理好。
“我感觉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何思怀对这次北京之旅颇为满意,分别去了北大清华踩完点之后,就去找了吴桥一。
吴桥一的“梧桐心理咨询室”开在大学城里，门面不大，藏在巷子里躲得很深，既没有什么宣传也没什么广告，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要靠这个赚钱的意思。
但是里面的装潢很明显花了心思，小小的两层楼,很细心地铺满了绿植,还有很多很精致的小装饰，整个格调像是个很小资的咖啡馆——这个价值观就很明显，吴桥一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追名逐利的成分要小很多。
两个人前去拜访的时候,佟语声正在二楼逗猫。何思怀看到的一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原以为江北家的醒醒已经够丑了，但是看到佟语声手下、宛如被烫掉了毛的鸡一般光滑带着褶皱的肉色|猫咪，何思怀第一反应是,想吐。
“JOJO，sayhello！”佟语声把猫举到脸边，何思怀只觉得这段时间里，他一次一次刷新了自己对猫咪颜值认知的下限。
“Hello，靓仔！”江北见到猫比见到人活络，毫不见外地扑过去给猫头一阵狂撸。那猫被江北大力揉搓地“咦咦嗷嗷”乱叫，佟语声也跟着笑起来。
“这是加拿大无毛猫，不用怕的，虽然长得比较非主流，但是脾气很好。”佟语声仰头对何思怀笑道，“我肺不好，不敢养带毛的动物，JOJO还是桥一从国外带回来的，多撸撸猫有助于缓解抑郁情绪哦。”
“它很酷。”江北抢在何思怀前面，一脸严肃地道。
佟语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有眼光。”然后指了指咨询室的门：“去吧，桥一在里面呢。”
江北有些流连忘返地看了看JOJO，然后看了眼何思怀，对方向他点点头，他便推门进去了。
门轻轻掩上，何思怀抬头，阳光刚好洒在窗边的一株吊兰上，夏天蓬勃的绿叶被镶上一层金边，生机勃勃之中还带着一丝富丽堂皇——真的是YoungAndRich，就跟眼前这一对儿事业有成的伴侣一样。
“听说你高考成绩相当不错呀。”佟语声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恭喜啊。”
两个人在厅堂的沙发里并排坐着，一人手里捧着一杯茶，这里的茶杯都是很讲究的欧式瓷器——这两个人很讲究生活品质。何思怀莫名其妙生出一种“0的茶话会”的错觉。
“谢谢。”何思怀也不知道说什么，佟语声比起温言书来说，就没有那么自来熟了，不过举手投足中满满的邻家气息让何思怀感觉很舒服。
“我觉得我现在差不多好了。”何思怀抱着茶杯，看着尖尖的茶叶在杯子中转圈、竖立、沉底，“只是没想到江北家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这几天跟我待在一起状态要好一些，但是我很担心之后我们各自去上学，他会出问题。”
“他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跟你黏在一起，是不是？”佟语声笑道，“你们终究要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去面对人生的。他作为一个双相患者，还是要学着自己排遣情绪，而不是每次发病都在你这里找寻麻痹和安慰。”
何思怀点点头，也接不出下一句。
“没事的，你要相信吴桥一的水平。”佟语声笑笑，“江北的问题比起这厮当年，可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何思怀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他当时……？”
“他当时就是个疯子。”佟语声直言不讳，“我认识他是初二，他一直脑瓜子不正常，大概到高三才有所缓解。”
完全没看出来！何思怀有些惊悚。
“这一半以上是他自己琢磨的功劳，说实话，他干这一行很有天赋。”佟语声一说到另一半就停不下来，“当然，没有我，他要么是死了，要么就已经进局子或者疯人院了。”
佟语声说这话可不像吹牛：“我拉了他一把，他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所以不管是我们俩，还是你和江北，都已经非常幸运了。”佟语声说的话内容像是鸡汤，但是因为有种同道中人的感同身受，何思怀觉得每一句话听着都非常的实在和受用，“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幸运，会遇到那个愿意向你伸手的人的。”
……
江北的心理咨询不知要进行多久，何思怀在咨询室待得有些腻了，便想让佟语声带他去找温言书来聊聊关于选学校的事情。
“他最近都没有跟我们聊诶。”佟语声给温言书发消息，问他愿不愿意出来一起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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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一从英国转来之前，我就跟言书是很好的朋友了。”佟语声笑道，“他喜欢吴桥一的时候我还没开窍呢，他太早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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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我靠，脑子不好吧？为什么喜欢一个疯子？”佟语声说，“不是我夸张，那个时候吴桥一真的太不正常了，而且很坏。”何思怀想象不出来到底有多不正常，连每天都跟精神疾病的人打交道的佟语声都得反复强调。
“后来我知道了，那小子就是颜控，看谁帅就爱上谁，肤浅。”听着佟语声的嗔怪，何思怀呀咯咯笑开来——自己算颜控吗？算吧，不然怎么一眼就看上江北呢？也不算吧？吴桥一比江北还帅呀，但是能给自己带来踏实的安全感的人，全世界只有江北一个。
“我不知道他怎么跟你说的哈，我这边一直觉得我跟他构不成情敌关系，我喜欢上吴桥一的时候他都已经谈了三任男朋友了。”佟语声无奈地摊手。
何思怀觉得听他们回忆青春，谈论“老一辈的爱情故事”还蛮有趣的，那边温言书说可能比较忙，抽不出时间见面，不过何思怀选专业的事情可以远程做个参考，下一秒钟电话就打过来了，佟语声把手机递给何思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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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沉默了良久，末了长叹出一口气来：“你可真犟啊。”
“谢谢。”何思怀又笑道。
“你的意思是，理想高校是北大，但是清华的新闻专业水准更好，是吗？”温言书冷静下来的时候，说话还是很有力度的。
“对。”何思怀回道，“我很苦恼啊。”
“艹，为什么当年我就不能拥有这种苦恼？！”温言书那边又咋咋呼呼冒出来一句。
何思怀又笑起来，半晌那边回复了一句：“你自己想清楚，自己上大学到底是图个什么。”
“你究竟是更想要一段充实美好的校园生活，还是更愿意学到有用有价值的知识，这决定了你填报的方向。”温言书道，“我不帮你做选择，但你自己要琢磨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毕竟清华北大说出去一样好听，在就业前景都一样好的前提下，其余的就看你自己了。”
何思怀愣了愣，然后笑道：“我知道了。”
……
江北的线下治疗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要转回线上跟踪治疗了——据吴桥一说他总体状态还算稳定，但是有些东西还是需要长期的引导疏通，毕竟江北的经历给他造成了太多不好的回忆，就算逐个击破也需要很久很久。
两个人在填志愿前三天赶回了宁昌，何思怀原本想着要去看看金岩的情况，但是打电话联系了他所在的医院，说是金岩的病情很不稳定，暂时不能探望。
说实话何思怀松了口气，他现在渐渐想开了，金岩走到这一步，罪魁祸首还是宁昌异校，但是自己对校园暴力的无视、以及当初使了手段让金岩“落马”的事情，一直还是让他如鲠在喉——剩下的大半辈子做个好人把。何思怀心想，把自己身上的罪孽给洗清，死后就不会遭报应了。
江北回去收拾了东西，他不能回家，也不愿意去外公外婆那里寄住，张文卓帮他租了房子，现在人还在宁昌忙前忙后。
“不是我说，我觉得我哥对那个许律师有意思。”晚上，两个人在出租屋里吃肯德基外卖全家桶，江北百无聊赖地叼着薯条。
“真的假的？之前我以为全世界就我一个gay呢？！”何思怀惊掉下巴。
“不知道，我感觉是这样的。”江北现在聊到案件的事情也比较平淡了——毕竟他爹没了，不是单纯的他爹没了，抛开对他的学业有影响之外，更多的还是噩梦结束的畅快感。
“这玩意儿遗传？”何思怀觉得最近周围的gay浓度有点过高了。
“有可能诶。”江北笑了笑，“他老大不小了，28岁了也没谈恋爱，不觉得很不正常吗？”
何思怀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毕竟像我们这样17岁就发现了、出柜了、遇到了的，也不多嘛。”
江北想了想，舔干净嘴唇上的番茄酱，又凑过去把人推到：“你想好要考什么大学了没？”
“嗯啊。”何思怀弯着眼睛就着他的动作躺下来：“因为杨晨旭肯定要上北大……”
何思怀看着江北的脸很明显地垮了下来，然后嗤笑着撑起腰，咬住他的耳垂。
“所以我选清华。”
作者有话要说：窦子康：都到北京了为什么不找我玩？！
江河：靠，窦子康是谁？
顺便，JOJO的名字不是因为动漫，是因为吴桥一的英文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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