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2_我眠君且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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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2

  曹阳又犯错了,她不小心把阿父的衣裳用剪子剪了一道口子。

  那是一件千补百衲的,边角暍色的衣裳,阿父很爱惜这件衣裳,据说是阿母亲劳玉手洗濯的。

  曹淮安看到衣裳破了个口子,气得嘴乌目吐,碎发森竖,他还未开口薄责,曹阳水扑花儿的脸就吊着泪。曹淮安总是到期心软,讪讪地收回薄责之辞,转头让婢女每日嗝报后给她念。

  婢女捧着书在她屋外站成一排,一人一句轮番上阵,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充斥着后院,直入曹阳耳畔。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

  平日里和善温柔的婢女,一旦拿起书就变成了笑面虎,曹阳对她们打滚扯娇然而都无动于衷。

  曹阳最不喜欢念书了,被支配的日子里,阿父对她不管不问,就连养的犬,见到她四只爪子扬起尘土掉头就跑……

  曹阳欲哭无泪,只能乖乖受着。

  到了第十日,她在花园和傅女小桃一同扑蝴蝶,瞬间狂风四起,没过一会儿天公就下起了大雨。雨太大,即便有伞也遮不住身子,曹阳只能干巴巴地站在在凉亭下祈祷着快些停。

  黑森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曹阳若有所思,道:“这雨可能要下到明日呢。”

  小桃望了一眼地上的积水,嗯了一声。

  “那明早是不是不用来念书啦?”这话说太直白,她补了一句蜜语,“你们淋湿了我会心疼的。”

  小桃喉间咽住,掩面而泣,吸溜着鼻子,道:“呜呜,我家女公子竟然心疼人了。不过您放心,下雨的话我们就去凉亭内念,虽然是离您远了些,那我们明天吃多点,力气也就足了,保管声音和平时略无差别。小桃今日太高兴了,现在就想给您念书了……学而时习之,不亦……”

  曹阳:“”

  【因为宿友疯狂找我的文,有点害羞惹,不想被找到,所以微博名和笔名都改了,本来想改个标题的发现改不了了】

  【微博的番外有小伙伴看不了,所以偶尔放一些在这儿吧】

  第九十六章君醒来(一)

  曹淮安的箭伤已成沉疴之疾,吕舟却未给他吃药,说是用药如用兵,要再三小心,再三斟酌。

  他咳嗽就拍抚后背调畅气息,咯血就拍抚胸口调畅气息,反正一拍可宽痛。

  萧婵接连看着曹淮安咳嗽咯血,把热都给召唤回来了,她心里着急,于是问吕舟:“真不给他吃点药吗?”

  吕舟笑道:“热发起来了,是该吃药了。”于是他交给萧婵一碗药,让她喂入。

  曹淮安有个怪脾,生病嘴巴就合得死死,就像被针缝上似的,强行撬开嘴喂入,又会呛喉而吐出大半。婢女想尽了法子都没能喂入,无奈之下,萧婵屏退了屋中人,亲自以口哺进。

  萧婵含了一大口药,脸颊撑得鼓鼓,她唇揾着曹淮安,一点点将药哺进他口里。

  药苦艳艳的,好似是半生瓜筰成汁而成,萧婵才哜齿而已,掉头就吃了不少饧糖去味。

  吕舟说苦去热,投匕即瘥,过了半个时辰曹淮安果真退了凉,但还是没醒来。

  第二日药是甘的,甘解毒,曹淮安饮了之后面色逐渐红润;第三日药是酸的,说是酸能通骨……

  再后来,都是饮些善后药。每次喂药,萧婵都是鬼鬼祟祟的生怕被人瞧去,喂完药粉面发红发烫,有时一日不曾减退。

  但她千防万防,还是被自己带回来的小儿郎给穴窗窥去了。

  第七日喂完药,曹淮安身子发颤,四梢都冰凉。萧婵给多加了一床被褥,可他还是冷得缩成一团儿,屋内燃着炭火也无用,无奈之下她只能和衣钻到被窝里,以身授暖。

  萧婵一宵不敢寐,嘴里说着胡话,一直说到外头的胶胶膊膊声渐起,她眼皮子发饧得厉害,头一歪,才贴着他的手臂睡去。

  次日,曹淮安迷迷糊糊醒来,喉间弥漫着苦涩,软玉温香在怀,一股香气儿入脑薰心,他胸中顿时豪燥,胸口的痛楚较之往常减了五分,动作只要缓些,起居琐事大抵无需借助他人之手。

  他揉开晦滞的睡眼,目不瞬的盯着身旁酣睡的可人儿。

  萧婵侧身而睡,露出半张小脸,还是熟悉的娇态。

  素净的小脸鲜红生潮,如初摘的春桃,碎发微湿,一根根粘在粉颈上,曹淮安一根根撩拨开来,萧婵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微露出另一边脸,脸上印着深浅不一的绣痕。

  他今次蓄意过益州,想试探顾世陵的反应。

  顾世陵没捺住杀机,寻了山贼来遮掩耳目。百来名刺面纹身的山贼不要钱财,挖空心思的冲着他的性命而来。

  他们举斧操刀,手脚灵活儿,又极其熟悉地势,他一介伤者,很快就处了下风。被贼人围在垓心的当口,他颜色沮丧,心灰意冷,咸腥的嗓子里说了不少哈话,哈话说完,霍戟就来了。

  霍戟手持冰槊,使出了一个蛟龙出海,很快就扫开了贼群,槊到之处,不是断头便是断臂。他良久没能回神,为什么霍戟会出现益州。

  霍戟心大不乐的说道:“少君托标下送信。”

  萧婵交给霍戟的信里只有一张白纸,一个字儿都没写,他还没明白萧婵的意思,也没明白顾世陵的想法,箭疮便裂开,陷入了昏迷至今才醒。

  …

  想了一会,喉咙顿发奇痒,曹淮安捂嘴轻咳了几声。萧婵闻嗽声,微微启睫,他赶忙抑住咳嗽,闭上眼佯装一副未醒的模样。

  睫儿全部启开之后,萧婵只觉得后颈泛酸手臂发麻,看到曹淮安还是那副死气活样的面孔,她拔地坐起身稍舒展身子,然后打着呵欠下榻到铜镜前,坐着发愣。

  愣了好一会,她想到多日未看榻下的玉玺,于是就重回榻边,屈膝挫腰,半蹲身的觑了一眼榻底。

  黑布裹身的玉玺在角落里端好的放着,萧婵紧张的心才舒了口气,便听到榻上的人的说话声。

  “婵儿在看什么呢?”

  “咯噔”一声,萧婵矍然起身,不期脚下滑塌,往前一个趔趄,蹁处不偏不倚撞到了硬邦邦的榻沿,疼得她泪水瞬间溢眸,嘴里倒吸着气。

  冬日受伤比平日受伤还疼上三倍,除了疼,骨节还作酸。萧婵捂着蹁处,别扭的站着,本来噙着泪的眼儿,在看到有生气的曹淮安时,顿生起一手可掬的欢喜之色。

  “君家可终于醒了。”萧婵眨着眼把泪眨回去,“我还以为君家要长眠了。”

  守了一个息弱脉欲绝的人整整七日,就像在守灵一样,她唤之不应,摇之不醒,骂之不理,02就连说上口角风情,他都无动于衷,让人无语凝噎。

  曹淮安一声不响地把萧婵抱到榻上,撩起裙摆,只见嫩生生的蹁处有些发红,他挼热了虎膺轻轻按揉上去,道:“婵儿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婵儿一毛躁,姣弱的身子就会受伤,受了伤,下一回还是没长进。”

  他底气有些不足,但还是刺刺不休的责了一通。

  往常他大言恫吓萧婵都不怕,刻下低弱无力的薄责,萧婵更是没放在心上。她皮里阳秋了几句,而后眼不瞬的看着在蹁处作用的手掌,筋骨可辨,脑子一混沌,双手握住他的手,脱口而出,道:“曹淮安你的手掌好大啊,我的只有你的一半。”

  腕白纤手叠在他手上,曹淮安心蠢蠢一动,欺上身,将她压在身下,道:“婵儿有没有想我?”

  “你不知道自己很重吗?说压就压,肋骨都要断了。”萧婵拿起软绵绵枕头当作攻击之具,往他背上轻砸。

  曹淮安呵痒闹她,“我方醒,婵儿怎么就开始打人。”

  萧婵不胜瘙痒,手中失了力,微仰着头格格发笑,鼻窍里还发出窄窄轻轻的息声,起初是黄莺般娇脆的笑声,后来瘙痒倍极,还把声儿笑岔了,“曹淮安你住手!”

  曹淮安住了手,亲上扬起的下颌,一翻身,与她叠股而坐。

  身子转了个方向,萧婵目眩生花,浑身不自在,又不敢推他,只好说道:“你放开,我要起来洗漱了。”

  萧婵且说且动着腿欲起身,却不小心踩着裙摆,响起了裂帛声,复跌回榻里,正落入他怀中。

  突然,吕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烫煞老夫也。”随即门被一脚踹开,他忙迫地走入室内。

  胸前微凉,萧婵搭眼一看,玉沟横露,春光乍泄,她怨羞态不支,立即翕下肩,双臂环胸,乖乖躺在曹淮安怀里不再乱动。

  曹淮安拉起身旁的被褥严严实实的盖上她,只给她留了个鼻口。

  吕舟放下手中的药,转头就见二人搂搂抱抱,那如同点燃的鞭炮在屋内炸开来:“你们俩悠着点!”说完,他才看清楚榻上的场面,二人施绯拖绿,乌发蓬松,盖着被褥欲盖弥彰,立耳一听,褥下似乎还有猥亵之音。

  自己差些就惹了大事了,吕舟埋下头,又忙迫地走了,嘴里念念有词:“老了老了,竟然忘了带药箱来,哎,不中用了。”

  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走时就手带上了门。

  什么猥亵之音,不过就是皮面儿的萧婵,两腿自相摩擦时发出的声音而已。

  吕舟走后,室内人声寂静。萧婵欲哭无泪,曹淮安浓笑道:“既然都被误会了,不如……”

  第九十七章君醒来(二)

  “不如把你脑袋拧下来。”萧婵以手格他欲凑下来的唇,直接截住他后头的话,又拧了一下他的耳朵,“七日未沐浴,脏兮兮的,与你沾皮靠肉,落得一身尘,我膈得慌。”

  “脏兮兮的婵儿方才不还是挨着我睡得香。”曹淮安确实想来一场怜香惜玉的温存,但并不是此刻,他胸口隐隐作痛,病未脱体,而她芙蓉面暗淡,桃花眼无光,让人心疼。

  伤命数日的守着他,萧婵惫极欲睡,蹋着眼皮子,喉中嘤嘤有声:“我守了你七日,都没怎么睡,你睡了七日,一醒来就闹我。你应该要对我好的,我在荆州有父亲母亲祖母兄长,以前还有祖父,但在这里只有你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十倍待你好?”曹淮安问。

  萧婵得色地点头:“是啊,你应该十倍待我好。”

  “把你能耐的。”02曹淮安屈指刮蹭粉鼻尖,萧婵厌恶似的缩了一下鼻,02“这些人里,谁最疼你。”

  “都疼啊。说不疼的话,那就是祖父最不疼我了,总爱念叨我这错哪儿错,和你一样,要我守闺训,但我还是喜欢他。”萧婵说着,感伤起来,“我有些想祖父了,他走的那日还凶巴巴的只许我笑不许我哭。”。

  萧婵全然不知自己所行是是或非,早惯习骄奢的她,没有一个姑娘该有的样子。

  萧三飞脑后中了一箭,行为举止少了威势,可迂拙的性子未变,他觉得姑娘就该温和知礼。而自家女孙成日解衣磅礴,跳天撅地,他时不时就要出手惩罚或出言薄责。

  萧婵好动,还真没做过什么过举之事,解衣磅礴却礼貌待人,跳天撅地但不跳篱骗马,到最后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偶尔念叨一下罢了。

  萧三飞对萧婵无可奈何的样子,像极了往常曹淮安。骂一句,她可驳得你哑口无言,打又舍不得打,冷待她,最后错的还是自己。

  曹淮安想到萧瑜的话,心情微妙,想问她为何蓄意掉入池子里,佯装断片儿,但萧瑜劝他莫多嘴相问,因为答非所问。

  “待你好是一件麻烦的事儿啊。”02曹淮安捏着软颊,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我昏迷的时候,婵儿是不是哭了?”

  昏迷时他三回九转地闻到了熟悉的灵香,也听到了啜泣声,但听得不真切,想剔开眼睛确认,他以为剔开了,但只能看见黑糊糊的一片。

  “君家又不是患伯牛之疾,我干嘛哭。”萧婵靠在厚实胸膛上半眠,她确实没哭,但脱口而出的风情话说了不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想到让人害臊的风情话,她双颊酡若傅着数层胭脂,身上氤氲着热气。

  身上愈来愈热,萧婵宁住气,一吸脐跳下榻,打着赤足移步到屏风后肃衣,肃衣完毕后她在屏风踌躇了一番,道:“我肚子饿了,要去吃东西,君家自便。”

  脸还是通红的,红中带着媚色,曹淮安不迭出声让她把鞋子穿好,萧婵一骨碌推开门就跑。

  有一姑娘化掌为伞,也难抵寒风削削乱了鬓发,细雪经颊湿了粉妆,更难抵地湿滑,脚滑塌,把骨头跌错了缝,还有一颗石子微嵌入了掌心。

  过了一忽儿,曹淮安也下了榻,刚踏出屋子背部顿时感到一阵寒气陡然上升,他给自己添了一件衣裳,在院里信步散心。

  躺了七日,骨头慵然,随意走了几步路都有些吃力,曹淮安叹了口气,身子大不如从前了,

  天又下起了小雪。

  洛叔瞟见雪中有人,急忙撑着伞过来,口里叫唤:“哎哟,君上这身子还未好全呢,怎么就胡来了,若再出什么好歹我怎么向老夫人交代?”

  曹淮安隔衣抚摸着胸口,笑道:“伤口的血已经凝住了,想来已无大碍。”

  “伤筋动骨都需要一百日,君上这入肉穿骨的伤又裂开,更要摄养十倍,君上想让洛叔过几日去给老夫人去传一通讣报吗?”

  洛叔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显然对他所说的话极为不满。

  看曹淮安不为所动,他又苦口婆心:“君上是觉得自己身子比别人硬绷吗?不为自己想想,倒是为少君想想,您这般糟蹋自己不是让她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吗?”

  “咳咳咳。”曹淮安脸色怪异,事色有这般严重吗?

  洛叔催促道:“看看,这不又咳了,君上就赶紧回屋歇着吧。君上这段时日就不要随意动履了,能坐不站,能躺不坐。”

  曹淮安被洛叔半推半就得往回走,行至门前的时候,庑下的两只鹦鹉忽然开口。

  牝道:“夫人之唇。”

  牡道:“香甜诱人。”

  牝再道:“君上之嘴。”

  牡接着道:“惨白干涸。”

  牝牡振翅齐道:“两相触碰,如干旱逢雨露也。”

  曹淮安步子一顿,不明所以,就问:“何意?”

  牝道:“是夫人口含药,哺君上之意。”

  曹淮安问:“你们从何而知?”

  牡得意洋洋的回道:“是小寺村的戚戚说的。”

  曹淮安摸了一下唇,挑眉而笑,转头问洛叔:“戚戚是何人?”

  洛叔回道:“是少君从小寺村带回来的一个小儿郎。”

  小寺村的事情霍戟在益州时已与他粗略的说了一通,话中未提及小儿郎,只说萧婵好事儿,不听劝阻非往村里去,村子葵燕麦,村民八九都是疾者,病状可怜。

  萧婵回到姑臧之后将事情告诉吕舟,吕舟当夕就动脚去了小寺村。再后面的事情,霍戟就不知了,他赶着来送信,亦是当夕动脚。

  曹淮安沉吟着,方才顾着闹她,把正经事儿给忘了,那封无字之信,到底是何意?

  戚扬生窥见萧婵以口哺药的事,他便在给两只鹦鹉喂食说了又说。两只鹦鹉喙儿碎,心思也细,它们见了萧婵,喙锁紧,但一看到曹淮安,你一句我一句说给他听。

  府上凭空冒出来一个孩子,曹淮安午时相问,萧婵格外慌张,话说得颠颠倒倒的,十句里有九句话是假语。

  “在小寺村碰见的孩子,无父无母,看着可怜,就捎回来的。”

  曹淮安对这个孩子没在意,不过多亏了他,否则还不知道自己昏迷时竟有这等好事。

  到了夜间,曹淮安隐隐讽讽地提及一番,还蓄意将药放凉了,要她含热送之。

  吕舟说了,此药必需温服,萧婵严拒不从,要拿下去熬一回,曹淮安黑白极分明的眸子蒙上一层水光,装作一副惨白无力的样子,捂住伤口,道:“胸口好疼,等不及药熬热了。”说完他拊床假咳,咳到失了常声。

  “曹淮安,你又在闹我。”明知这是装出来的样子,可萧婵心软软,忍着踝骨与膝上的疼,分花拂柳地踱近,端起他的面,垂下颈儿,一口一口含热哺之。

  接连给他喂了七日的药,萧婵动作熟稔,哺了一口又一口。

  苦药从香口出,味变成甘,甘变成香,最后一口落肚,曹淮安犹觉未够,探舌在香口内汲取。

  唇舌互掠,津唾往来相送,把口里的药味儿都冲散。

  朗朗如星月的眸子,被淡云所遮,萧婵莫名的被倒捽乌发,颠翻在榻央,她形如僵尸般的躺在榻央,思绪纷如乱麻,鼻口都难以喘息。

  曹淮安含笑解衣,以精身挨近,道:“婵儿,我沐浴了,还用花瓣沐浴的,你闻闻。”

  曹淮安在评论区已经不配拥有姓名了……

  下午的时候睡过头,没来得及写完肉,所以下一章才送肉,嗯。

  第九十八章乐中乐【H】

  曹淮安甫一靠凑近,萧婵就闻到了花香,与她身上的味道相同

  萧婵这下是恨透了戚扬生。

  一介小儿郎何故如妇人一样爱捻舌?

  金炉烧着淡香,曹淮安衣裳离体之后,身上香味浓,两香结合,成了闷香钻进脑子里,炽起了萧婵的欲情。

  曹淮安恢复得快,早上醒来到了夜间,时隔六个时辰而已,除了行动有些吃力,气色已与常人没所不同。

  “但伤口会裂开,过几日吧。”02萧婵展觑了一眼曹淮安胸口上的伤,伤口裹着白布,隐隐见血。

  曹淮安忍得汗出如渖,听到萧婵婉拒,他殷殷地说道:“轻一些,就不会裂开,或者今日婵儿劳累一些,在上方?”

  求欢时他次次嘴上都挂着会轻一些,最后还不是如摧花的骤雨一样,死命捣弄。萧婵气吐如兰,半嗔半羞的说道:“和个色胚一样。”

  曹淮安应了下了这句色胚,道:“我是重色亦重情。”

  衣裳如蝉蜕般落下,初现溜圆的肩头,衣裳愈往下,又能看见致致生光的肌肤,还有白腻的胸乳,曹淮安急不可耐的先嗍住绵绵乳头,舌转齿磨。

  当衣裳尽卸,则是粉态殚形。

  脐下三寸之地,是曹淮安的极爱,他送了一根君指,曲了骨节在里头东翻西找,指尖所碰之处,都无比瘙痒。

  在外头的大拇指偶尔碰珠核儿,萧婵嗯哼不断,挺起纤腰,大启粉股。她每日沐浴亦会澡穴澡臀,但手指只在外流连,像曹淮安这样无厘头的深入,从没有过。

  今次只是旷了一个月,睽别前的浓情还在,穴儿很快就被逗湿,曹淮安抽出湿漉漉的手指,在股内侧擦了擦,道:“湿得很快。”

  粘稠的水还在汩汩流出,萧婵垂头一视,结果看到曹淮安扇开瓣儿偷觑光景。

  外形似花,里头生着万团花。

  曹淮安啧啧一叹,膫儿亲切的觑着嫩生生的穴儿,一寸寸进入,每进一寸,缓一分瘙痒,至底,间不容发。

  穴膫捻接,曹淮安掮起玉腿,伸坦得喘了口粗气,黑碌碌的动了起来。

  萧婵不由得粉面一红,把头埋进绣枕,两腿岔得更开了。

  膫初入时,牝户畏羞不见客。

  膫深刺时,牝户却敞门相迎。

  “婵儿怎么还羞?往日的薄胆儿去哪儿了?”曹淮安手不轻不重的扪弄双乳,身下撞着,心里笑她,02“都两年夫妻了,每回行这事,还是和初次一样小心翼翼的,婵儿什么时候才可以放开一些?舒服吗?”

  萧婵倏的一下把头摆正,对上他的眼:“谁、谁与你说我害羞了?我怕你受不住我的薄胆而已。”

  肚皮挨着肚皮摩擦着,交合之处已经狼藉一片,萧婵头晕眼花,遍体酥麻爽快,吞吞吐吐的回道:“弄得还挺舒服的……啊……”

  话没脱出口呢,曹淮安腰忽然一个下沉,正中佳处,两相欲断魂,他旋而如虎扑羊羔一样撞击起来。

  “啊啊啊……嗯……你慢些,伤口会裂开的,会裂开的啊……”萧婵把手放在他腰胯旁,想制止这顿猛如虎的撞击。

  曹淮安低声道:“我只有下方在动,上身不曾动的,故而伤口不会裂开。”

  他既然这般说,萧婵也不废心思去关心伤口了,软下身躯好好受用,反正到时候裂开,疼得也不是她。

  萧婵呻吟得口干舌燥,两手捧着他脸,吐过嫩尖的舌儿。

  曹淮安半惊半喜,两手亦捧起小粉脸,先亲了一口香汗涔涔的粉额,才含住舌儿,咂咂的好一会儿才松口,而后全心全意顶弄穴儿,缓急不定,轻重无常,或是触蕊或是磨蕊,总之随着心意来。

  “嗯啊……嗯嗯……再快一些……”萧婵被一根东西,顶弄得香汗透胸,穴儿娇吐春水,身子尝到畅美欢愉,芳心已折于顶弄之下,不禁当背抱住他,仰穴承欢,还把乳儿贴近。

  萧婵扭着个身子央他,曹淮安一时之间忘了胸口的伤,欲火昂发,一捺头急抽急送,还不忘含乳摸腹。

  含情户似破萼花,需要夫君来相杀。

  夫君狎兴正当头,一头杀入情转浓。

  娇妇但觉味寡淡,款摆腰肢求惜乳。

  夫君含上香香乳,唇舌共用轻呵护。

  娇妇又觉户中痒,香喉直唤耐不住。

  夫君叵奈弃香乳,平生力气捣牝户。

  户张户翕随君入,膫进膫出无定数。

  一捣一出千百回,户中春水汩汩出。

  娇妇当爱健硕君,夫君自爱骚浪妇。

  极乐正当要紧时,夫君怏怏抽出物。

  ……

  曹淮安忽然不动了,萧婵不解,撑起颤颤的身来,眼儿往下一瞥,膫儿“啵”的一声从红白无毫之地拔出,在她的注目下,小眼一启,射出了一股浓白。

  本是照着白肚皮儿射出,但萧婵在那档口起了身,浓白的东西不少射在了胸乳之间。

  萧婵惊愕,还是第一回看着坚硬的膫儿软下来,摸了一下敷在乳上的东西,粘稠无状,还是热的,她耳眼发闷,说话声也闷闷的:“曹淮安,你、你帮我擦干净啊。”

  曹淮安笑道:“又不是没碰过。”

  曹淮安拿起帕子细腻的擦拭着纤指,却发现她掌上有个新鲜的小血洞,眉头收起,问:“什么时候受的伤?”

  手指擦讫,他送进嘴里含住,轮眼视了一番娇躯,在看见微肿起的踝骨时吐出了手指,眉头收得更紧了:“怎么又肿了?”

  “雪地滑,早上走路时不小心跌了一跤。”萧婵嗡声道。

  早上还没跌下去的时候,她的眼已经水泪泪了。

  缳娘用药酒给错缝了骨头揉了许久,总算把骨头揉回原位,痛楚还在,所以只能把身上的力放在另一只脚上。

  曹淮安亲上隆起的踝骨,道:“错过缝的脚踝,更加脆弱,婵儿再跌多几回,可就要与瘦筇相伴一生。”

  萧婵没有回应,看着软下去的膫儿,端处还在泌物,就如婴儿吐奶一样,她好奇地用另一只足碰了一下冠沟。

  曹淮安心里吃紧,软物一下子青筋暴突,状成木棍,色成酽紫,一耸一跳,好似舞女跗蹋。

  萧婵“咻”的疾速收回脚,缩进了被褥里,撩眼看着面色涨红的曹淮安,扑哧一声,盈盈笑道:“我不知道你这么不禁挑逗啊。”

  曹淮安无奈,道:“我若能经得起你的挑逗,就不会负伤求欢了。”

  萧婵故意从褥里伸出一点玉足,足趾动了动,在曹淮安要来碰时又和乌龟缩头一样缩回去,周而复始,玩得不亦乐乎,但最后还是被他抓了个正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未受伤的玉足贴在那根东西上。

  冰冷的脚板子贴在上面,曹淮安觉得异常爽骨,萧婵蜷起足指时,还夹住了他的毛发。

  “本来见婵儿受伤,不想再闹,但婵儿诚心来挑逗,我不接受,大抵是拂了婵儿的心意。”

  曹淮安掰开足趾夹住冠沟处,但掰得再开,也只有一点缝隙而已,他转而让大拇趾磨弄膫端,细细簌簌的磨弄着。

  朱莲玉足本是裙下物,行时生香舞时惊浪花。

  谁知进了香红暖帐里,足不是足,而是成了夫君戏玩之物。

  足甲方修,并不圆润光滑,磨在膫端,舒爽兼疼,曹淮安喜此滋味,疼中乐,乐中美,他捏着踝骨快速滑动。毛发掠着脚板,瘙痒从足底发出,萧婵笑喘不止,骂道:“毛贼。”

  骂着弓起足蹬了他一下。

  曹淮安认输,他确实受不住萧婵的热情,她弓足一蹬,膫子就软了。

  月坠云淡,烛火已熄,二人四肢交匝,抱做一团。

  萧婵睡意全无,躺在曹淮安怀里形如木鸡,道:“曹淮安,你今日不对劲。”

  曹淮安带着疑惑,问:“怎么了?”

  “以前会你夸奖我的,但今日没有。”浓情之后的颜色话,她许久没听了,耳朵有些怀念。

  萧婵今日热情似火,曹淮安心酥了,立刻与她咬了几句耳朵,咬到耳朵红润才罢休。

  萧婵心满意足的假寐,但今日沐浴后靡及擦沤子,就被急急缠在在榻上,此时皮肤愈来愈紧绷,肤似要裂开,她蹑手蹑脚坐起身,想要到梳妆台拿沤子抹肤。

  曹淮安眼未睁,却先拦腰将她眠倒,出口问道:“又干嘛去?”

  萧婵吃疼哼哼唧唧了一声,道:“肌肤皴裂了,想抹些沤子来润润。”

  说完,心里骂道:一个大老粗的家伙,懂什么。

  他似乎很委惰,躺了好一会儿,才道:“等着。”

  曹淮安掀被下床,在台前眉频蹙,指常顿,足不动。萧婵知道他分不清这些瓶瓶罐罐,于是好意提醒:“罐子上画着一朵桃花的,就是的。”

  曹淮安递给她一白玉罐,她迟疑半分,接过手,忍不住眅眼,打开盖子呈给他看,里头是一团红艳之物,“这是口脂,而且这盖子上并非桃花,而是杏花,曹淮安你该不会是桃杏不分吧?”

  曹淮安被戳中弱点,不慌不急自个寻个台阶下,“周遭昏暗,看朱成碧罢了。”

  萧婵嘴角微抽搦,暂且不拆穿他。

  很快曹淮安便拿来另一瓶白玉罐,今回没有拿错,萧婵用手梢挖一些,抹于肌肤,登时沤郁满室。

  萧婵假意多挖了一些,看着指梢淡黄色的膏脂面露吝色,她眼色偷传,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曹淮安的手往上一抹,而后将其匀磨开来

  “我看你肌肤上有皴皮,也擦些。”

  每当这粗砺之手游走在她肌肤上,游走之处皆带起一片疙瘩,似痒非痒的。

  抹罢,萧婵将罐子盖好,让他物归原地。

  头一回手上生香,两手相挪时,滑腻之感让曹淮安甚是不惯,蹈隙用湿帕擦了擦,香气骤减,转念想是萧婵亲手所抹,又止了动作。

  身上沤子未干,萧婵不愿与他相拥,道是拥在一起,肌肤生热亦出汗,出了汗粘嗒嗒的不舒服。

  曹淮安不惧冷隔衾抱之,躺了好一会,胸口烈疼,他痛苦的“嘶”了一声,低头一看,白布似乎染了红。

  伤口又裂开了啊。

  第九十九章苦中苦

  清香冷气中熏上了腥味。

  萧婵面朝壁睡,嗅到腥气,鼻头耸动,转过身,就着一点淡月之光,觑到曹淮安胸口的白布中央有一团暗色,还听到细丝的抽气,她掀去被褥,不肯定的问:“伤口裂开了?”

  曹淮安不明不白的应着,挣扎着身子起来,却被萧婵搭住肩头,喝住:“不许起来,否则伤口又要出血了。”

  曹淮安执意要起,但一动就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咳嗽连连,无法可施,爽性放弃起身,枯睡着不动弹。

  萧婵赤身下榻,趿着鞋到案几旁,端上剔亮的火灯,又趿着鞋回到榻边。

  她膝头未着地的半跪着,移灯一视,眼里一惊,裹身之布已不见白,全是殷红色。

  曹淮安眼睃着萧婵,看她上晃着乳下晃着腮臀到案边点灯,他只觉头颈一梗,在她回来时抖开一件衣裳递过去。萧婵早冷得筋膜打扭,将灯放在脚边,接过衣裳胡乱穿好,留住尚存的体温。

  穿讫,萧婵伸手摸上血布,湿濡带温,轻摸一下,指尖也红,血浸在层层脶里,很快就干涸了。萧婵挼着指,眉目似水,颊腮却半愁半怨,说:“我且说了伤口会裂,该避欢乐,你动了晦念,就不要面皮的驳我。罢了,你躺着,我去寻吕先生来。”

  正寝外并无人候着。

  曹淮安举止粗糙,萧婵举止玲珑,两相纠缠,榻瑟声时有时无,时轻时重。曹淮安浓时又好说颜色话,他不喜有闲人听去,故吩咐入夜后,不许有人近正寝地。

  萧婵重新拿起衣裳穿戴,曹淮安神魂不定,一声不言,牢记心衣穿戴之法,原来一根绳儿可以这般系,那般结。

  灯儿灭了一些光,室内幽暗下来。

  萧婵掸了衣裙,拉起堆在榻尾的被褥往曹淮安身上一盖,而后挺起力软筋麻的腿,径朝着门外,咕咚要跑。

  见她因自己失张冒势的,曹淮安眼中垂喜,适了所天的女子,心思真当会变俏,不过是要煎心等待,他等到了。

  曹淮安打从心窝儿里高兴,出声道:“婵儿,过来。”

  萧婵手搭在闩上,闩已拉开了一半,她闻声一顿,转过身,问:“怎么?”

  “过来就是。”曹淮安复言。

  萧婵尽望着榻上的人,脚却不由分说,一步一跌的,挪了回去。

  曹淮安亦是不由分说,扯过她,挝着粉面儿,把棱唇凑去,与她做了个吕儿。

  一个吕儿做完,停了一会,又做了一个,接接连连,做了七八个。

  萧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呈着忸怩的颜色,她瘪下嘴,两目烨烨,俏骂:“都什么时候了,曹淮安,你还这样有奸心。”

  “大半夜的,婵儿确定要寻他过来吗?”曹淮安从容展了体,把身上的暧昧痕迹,与她观看。

  颈侧均布吮痕,两边阔臂,有虾须似爪迹,都是鲜热的。不必多言,当知方才榻上发生了何事,才会让伤口给裂了。

  萧婵见了这些,喻他话中意,又急又气,道:“我现在怎还会在意这一点羞?”

  “是我怕羞。”曹淮安出指撩她耳边碎发,又勾留在删眉醉眼上,断断续续道,“案上有吕先生给的药,重新敷上,便没事了,不必多虑,去吧,帮我拿药。”

  让吕舟知道伤口因此事裂开,往后将养的日子里他恐怕连见上佳人一面都难了,更别说来个一宿一餐的闺房之乐。

  萧婵把心先定下,听着他的话去案上寻药。

  案左处堆叠着文书,当央横着一把古铜剑,剑柄系着一个斑驳开线的香囊,是当日捎手塞进他腰间的香囊。

  萧婵暂且别过眼继续寻药。

  案的右沿处,端放着半掌大的绿釉瓶,萧婵拿起,置于鼻下一嗅,里头的水自晃了晃,散出一股辛且腥,酸且厚的蛰鼻恶味。

  恶味从鼻窍遁入喉头,萧婵闹了嗓子,撇过头,微起嗽声,身后的曹淮安也相接起了嗽声。

  萧婵以鼻确认绿釉瓶中所装之物是治伤之药后,才亭亭款款的回到他身边。

  曹淮安背戗着枕头半坐,自除布,布下的伤口四畔呈紫,有肿如柳斗,正中一个瘪窳,血从里头不停往外冒,他拿着湿帕擦拭块聚的血,举止不柔。

  当初见到霍戢肉翻骨的画面,萧婵并不感目触心,此时此刻见到血肉模糊的画面,她深吸了口气,拦下曹淮安粗糙的举止,并从他手中夺走帕子,重新沾了水,全神贯注地擦拭。

  烛火不停晃动,萧婵看得不真切,似乎是怕他疼,边擦边吹气,额头不知不觉涔出发薄汗。

  一缕鸦发垂落下来,尖软的发梢在他肌肤上来回扫掠。

  见擦拭得差不多了,萧婵直起身呼了口气,取过药敷上伤处。

  药水滴落与血溶合,浮出了层层的霜沤,那伤口为之一爽,亦是湃骨一凉,曹淮安额上的青筋迅速隆结,张着个嘴咈咈抽气。

  霜沤来得快,散得也快。

  霜沤散去,血已收,曹淮安也止了抽气,脸色焕然一新。

  萧婵见状,在盆里盥了手,取另一方净帕揾去指缝上水,再三确认手上干爽才给他裹扎伤口。

  曹淮安乖乖的抬起手臂,任萧婵拿着细条白布,如两龙盘柱一样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双双尾收左胸下,纠成一个结。

  “婵儿真好。”02曹淮安撮起她的下颌,欲想一亲芳泽。

  萧婵脸色不悦,勾垂着脖颈避开。曹淮安涎着脸,亲昵的挨过去,问:“婵儿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听姚姑娘说,你那日没穿盔甲,可是因我那句话,故而不穿?”嘿然了许久,萧婵才哽哽咽咽地开口问上话。

  “不是。匆匆回来,忘了穿。”曹淮安婉婉转转的拿巧言抵饰,“婵儿的小脑瓜子,怎么这么爱乱想。”

  “你骗人!”萧婵急得话中重声,一涩一哑,“行军打仗之人,坐骑如命,宝剑如友,盔甲如金。坐骑冲锋,宝剑杀敌,盔甲保命,自然缺一不可,你怎会忘记?”

  说着,她只把眼泪挤出一滴来,茸茸的脑袋埋进另一边未受伤的胸膛,锁紧粗喘的鼻息,眼盯鼻头,静等他回话。

  在记忆里,除了闲暇无事务时曹淮安才会着常服,而其余时刻皆是甲不离身,从幽州回凉地,路途窎远,衔橜之变说来则来,他怎会不披甲而归?

  泪挂在眼梢处,也不落下。

  见她流泪,不过数四,曹淮安胸口起伏不定,且拾取泪珠且道:“婵儿想多了,我当真是急匆匆,脑子糊涂一时忘记了。”

  又是没写完的一章,好困,白天再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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