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徂徕山寨、覆灭
六月初七，梁孝杰的回复发来了，简短的几行，核心的意思：尊重张开将军的看法。
张开见之，有点儿窃喜，暗道：行啊这位梁家大公子，这么看重我！不在前线不瞎指挥，也不瞎哔哔，处决权都交给我了！
“那么，诸位同僚都听到了，梁帅把权力交给了我，我也不敢擅专，所以大家对这个杨志投降是什么想法？张清，你先？”
张清起身道，“杨志在降书中的很明确，如果梁帅愿意考虑的话，能不打仗还是最好的，攻打金鸡山营寨，会折损我们不少将士，得不偿失。”
又起一将道，“可问题就是，梁帅回信中并没有提到怎么安置这些贼兵啊？把这事儿抛给张将军，这事儿也不是他能作主的啊！这里面的用意，怕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吧？”
“哎！好像是哎！”
有人捅破窗户纸，所有人顺着思路在琢磨，“白纸黑字，梁帅若是有心接受投降，完全可以直接答应，叫张将军执行便可，重新回忆这封答复，却觉得玄妙含糊呢！”
李应坐在后几排，也若有所思：很明显，梁孝杰这是在推脱责任啊！杨志这三个条件都不简单，一口应承下来耗费钱粮，还要着手安置，梁孝杰愿不愿揽着买卖，那真是两，因为安置的不好，贼兵可能再次反叛，这些人都将是极大的隐患！所以，梁孝杰把这事儿推给了张开，用意明确：我不想承担什么后果，也不想做出决定，我只要攻克徂徕山贼寨！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结果！
众人议论纷纷，张开却坐在主位含笑。
又一将起身道，“张将军，我也是跟着恁从阳谷县到鱼台县，又转战到这里，一路走来对恁佩服之至！不得不多嘴一句，梁帅给恁的这个差事，可不简单啊！万要慎重决定！”
张开拱拱手，“多谢张军使，这些我都知道，不能给上官解决问题，梁帅也不会启用我啊！梁公也不会亲自写信邀请我助战，咱们这些听令冲锋的将佐，不都是这样嘛~”
“恁心里明白就好，旁人不管，我是支持恁的。”
“谢了，兄弟。”
众人交头接耳，几乎所有人都从这次简短对话中听到了危机，感受到了官场的残酷！有风险的事情你来做！做恶饶事情你出面！最后我要结果，只要结果！你还不能拒绝！无论你此前立过什么功劳，我都忘了
真叫人寒心！
张开扫视一圈儿，“大伙都明白了吧？拿出个法子吧，这金鸡山营寨怎么破？”
“不怕做恶饶话，只有假意接受投降了。”
张开摇摇头，“张某一生光明磊落，做不出这种事的。”
呃~众人讪讪，张将军这意思就是：谁愿意做这替罪羊？然后所有兄弟得利？所有士卒免去一场残酷的攻坚战？但是，这不是一口轻松的黑锅啊……
张开又道，“当然，我也不会阻拦你们用计，能帮的，我尽力帮，以后没了去处，可以来中山府找我。”
好了~张开给画下道道儿了，你们谁愿意做假意受降的事儿，以后出了乱子，或被贼人报复，或被朝廷追究，我张开愿意保你！这一句郑重承诺，却又缥缈如云雾。谁他娘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假意受降万一不成功，还是要损兵折将攻打营寨！
帐篷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都在等这个勇士站出来。
“既然没人，都回去做好准备强攻吧。”张开挥挥手，众军官失望退散了。
……
议事结束后，张开以剿匪司总管的名义，向杨志等贼众派下最后的通牒：不接受你的什么三个条件，立刻出寨投降！或可从轻发落你！如若不然，便是死路一条！措辞强硬，根本看不到商量的余地！
杨志得之大失所望，官军今非昔比，今日之战占尽优势，已经没必要与自己商谈了，要么死寨而死，要么出寨投降接受未知的结果，都不是杨志愿意看到的！绝望感涌来，杨志内心一阵酸楚，梁孝杰何时变得这般残酷无情？（得回复后才知道官军主帅是梁孝杰，梁孝杰故意点破的）
众贼头目见杨志一言不发，沉坐在那里，有感于心，绝不是好事！
“杨寨主，咱们怎么办？”
“哎，官军主帅不同意，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我们守寨是死，投降是生死不明，给你们，怎么选？”
啊~满怀期望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十几个头目失望可想而知，愤怒者竟然只有4~5人！远眺山下连绵的旌旗，所有人都失去了坚守的信心，晁王没了，主战力没了，孤悬在外的一座营寨，又能坚持几日？
“愿意投降的我不留，放他们出寨吧~”
“杨寨主！”
“命运如此，我无权强制你们选择！”
众人失落如此，星散离去，而后，贼兵们抱着侥幸心理，陆续离开金鸡山营寨，高举双手投降官军……半后，全寨只余200来人。
这样搞的，官军也很意外，张开令孔盘把这些人押解带走，随后安排强攻队伍，给这些人最后就义的机会，愿求一死，就满足你们吧！
六月初九，金鸡山营寨被官军攻破，阵斩贼兵百余人，余数或俘虏、或重伤……贼将杨志身中五箭、十数创，枪挑七八员军官，张开为之叹息：好一员骁将，怎么就从了贼？给他留个全尸吧！
张清适时赶到，用飞石击伤杨志的自尽手腕，随之被一拥而上的官军俘虏。
六月初十，徂徕山寨被西、南两路大军夹击，留守贼众悉数投降，因为西侧上山路径被阻断，只得从南侧押解下山，期间乱事儿不断，张开严令约束纪律而不得，只得杀一儆百。
登上半山腰，北望泰山巍巍，张开与众将踏入佛寺大殿改成的聚义厅。
义字当中高挂，交椅两侧蒙灰。
曾经豪情壮语，全然化作一场空。
六月十二，梁孝杰莅临兖州大营，带领中路剿匪司、兖州安抚司属下官员将佐，登台拜，祈福大宋永昌太平……即日，初审所获贼兵头目热，厘清人数等，派得力将佐张清、董平押送汴京定罪！河北军将等，暂时驻守本地，待诏令安排赏赐等。
梁孝杰收集核实诸人功劳簿奏报朝廷，程万里跟进恢复本地民生，抢播豆种，诸事繁多。
……
三路剿匪司主帅，此事心境却不可同语。
高廉贪渎不停手、梁孝杰权衡分功、蔡居厚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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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起身道，“杨志在降书中的很明确，如果梁帅愿意考虑的话，能不打仗还是最好的，攻打金鸡山营寨，会折损我们不少将士，得不偿失。”
又起一将道，“可问题就是，梁帅回信中并没有提到怎么安置这些贼兵啊？把这事儿抛给张将军，这事儿也不是他能作主的啊！这里面的用意，怕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吧？”
“哎！好像是哎！”
有人捅破窗户纸，所有人顺着思路在琢磨，“白纸黑字，梁帅若是有心接受投降，完全可以直接答应，叫张将军执行便可，重新回忆这封答复，却觉得玄妙含糊呢！”
李应坐在后几排，也若有所思：很明显，梁孝杰这是在推脱责任啊！杨志这三个条件都不简单，一口应承下来耗费钱粮，还要着手安置，梁孝杰愿不愿揽着买卖，那真是两，因为安置的不好，贼兵可能再次反叛，这些人都将是极大的隐患！所以，梁孝杰把这事儿推给了张开，用意明确：我不想承担什么后果，也不想做出决定，我只要攻克徂徕山贼寨！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结果！
众人议论纷纷，张开却坐在主位含笑。
又一将起身道，“张将军，我也是跟着恁从阳谷县到鱼台县，又转战到这里，一路走来对恁佩服之至！不得不多嘴一句，梁帅给恁的这个差事，可不简单啊！万要慎重决定！”
张开拱拱手，“多谢张军使，这些我都知道，不能给上官解决问题，梁帅也不会启用我啊！梁公也不会亲自写信邀请我助战，咱们这些听令冲锋的将佐，不都是这样嘛~”
“恁心里明白就好，旁人不管，我是支持恁的。”
“谢了，兄弟。”
众人交头接耳，几乎所有人都从这次简短对话中听到了危机，感受到了官场的残酷！有风险的事情你来做！做恶饶事情你出面！最后我要结果，只要结果！你还不能拒绝！无论你此前立过什么功劳，我都忘了
真叫人寒心！
张开扫视一圈儿，“大伙都明白了吧？拿出个法子吧，这金鸡山营寨怎么破？”
“不怕做恶饶话，只有假意接受投降了。”
张开摇摇头，“张某一生光明磊落，做不出这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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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又道，“当然，我也不会阻拦你们用计，能帮的，我尽力帮，以后没了去处，可以来中山府找我。”
好了~张开给画下道道儿了，你们谁愿意做假意受降的事儿，以后出了乱子，或被贼人报复，或被朝廷追究，我张开愿意保你！这一句郑重承诺，却又缥缈如云雾。谁他娘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假意受降万一不成功，还是要损兵折将攻打营寨！
帐篷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都在等这个勇士站出来。
“既然没人，都回去做好准备强攻吧。”张开挥挥手，众军官失望退散了。
……
议事结束后，张开以剿匪司总管的名义，向杨志等贼众派下最后的通牒：不接受你的什么三个条件，立刻出寨投降！或可从轻发落你！如若不然，便是死路一条！措辞强硬，根本看不到商量的余地！
杨志得之大失所望，官军今非昔比，今日之战占尽优势，已经没必要与自己商谈了，要么死寨而死，要么出寨投降接受未知的结果，都不是杨志愿意看到的！绝望感涌来，杨志内心一阵酸楚，梁孝杰何时变得这般残酷无情？（得回复后才知道官军主帅是梁孝杰，梁孝杰故意点破的）
众贼头目见杨志一言不发，沉坐在那里，有感于心，绝不是好事！
“杨寨主，咱们怎么办？”
“哎，官军主帅不同意，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我们守寨是死，投降是生死不明，给你们，怎么选？”
啊~满怀期望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十几个头目失望可想而知，愤怒者竟然只有4~5人！远眺山下连绵的旌旗，所有人都失去了坚守的信心，晁王没了，主战力没了，孤悬在外的一座营寨，又能坚持几日？
“愿意投降的我不留，放他们出寨吧~”
“杨寨主！”
“命运如此，我无权强制你们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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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搞的，官军也很意外，张开令孔盘把这些人押解带走，随后安排强攻队伍，给这些人最后就义的机会，愿求一死，就满足你们吧！
六月初九，金鸡山营寨被官军攻破，阵斩贼兵百余人，余数或俘虏、或重伤……贼将杨志身中五箭、十数创，枪挑七八员军官，张开为之叹息：好一员骁将，怎么就从了贼？给他留个全尸吧！
张清适时赶到，用飞石击伤杨志的自尽手腕，随之被一拥而上的官军俘虏。
六月初十，徂徕山寨被西、南两路大军夹击，留守贼众悉数投降，因为西侧上山路径被阻断，只得从南侧押解下山，期间乱事儿不断，张开严令约束纪律而不得，只得杀一儆百。
登上半山腰，北望泰山巍巍，张开与众将踏入佛寺大殿改成的聚义厅。
义字当中高挂，交椅两侧蒙灰。
曾经豪情壮语，全然化作一场空。
六月十二，梁孝杰莅临兖州大营，带领中路剿匪司、兖州安抚司属下官员将佐，登台拜，祈福大宋永昌太平……即日，初审所获贼兵头目热，厘清人数等，派得力将佐张清、董平押送汴京定罪！河北军将等，暂时驻守本地，待诏令安排赏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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