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敌
第二章
议政殿内，姬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凌空的虚幕。荣耀节马上来临，她得把后几天的政务提前处理了，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政策等着她审批。
“陛下，防御部提交了一份资料，是关于蓝星的。”一直陪伴她办公的实习议事官格琳突然发声，冲姬茉狡黠地眨了眨她圆圆的大眼睛，“蓝星的防御力太薄弱了，她们毫不费力地黑掉了蓝星的卫星监控，还无声无息地复制了里面的资料。”
“蓝星？”姬茉立时转过头看向她。
四年前，这颗不属于任何星系的遥远而孤寂的星球，黯淡、贫瘠，小到无人在意；现在，它是克罗尔星系的所有生物的梦魇。
姬茉永远也忘不了观测台上的那一幕：无数液体形态的生物向克罗尔星系飞来，密密麻麻如同瓢泼大雨。
护卫星系的星舰被这种生物覆盖包裹住之后不出几秒便被它们控制，反而向克罗尔星系攻来！无数驾星舰相互碰撞，巨大的火光甚至映亮了星系边缘的星球。接连爆炸后，那些星舰最终化为齑粉飘散在太空中。一部分没有被星舰挡住的液体生物顺着原有的轨迹冲到了星系最边缘的几颗行星上。只见那些怪物不断吸收星球上能量发育自己，直到完全包裹住整个星球。
大家原本以为灾难到此为止，可被包裹住的星球竟如同被冰封了一般，不再转动，相对静止在原地。星系在运动，所有的星体也在运动，它们都有固定的轨迹。可当轨道上有个意外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些星球撞上了被“冰封”的星球，撞不过的直接破碎，撞得过的也会稍稍偏离轨迹，甚至会将“冰球”撞碎。那些怪物一旦接触到外来的物质就会紧紧吸附住，直到这些物质带它们碰到下一个物质。所以，无论是被撞的还是撞碎的，那些碎片都携带着这种怪物四处飞散，直到吸干整个克罗尔星系。
这些奇异的生物是从蓝星方向来的，然而蓝星却丝毫无损。在快速勘探之后大家发现了个更可怕的事实——这些生物是有智慧的。它们从自己的星系出发，为了到达克罗尔星系，选择了蓝星作为跳板。利用蓝星完美的位置将它们“反射”到克罗尔星系这个方向来。为了让蓝星稳固在既定的位置，它们没有选择吸干蓝星的能量。
“炸掉蓝星吧。”那个时候姬茉听到有人这么提议。
“可是蓝星上也有人类啊……”还有人反对。
“蓝星上确实有人类，可他们是我们的仇人！如果不是他们偷走了克罗尔团队的大半物资，克罗尔团队也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小人，是劣质基因的人类！”
“虽然……但是咱们的团队终究还是成功繁衍下来了，不是么？别老揪着以前不放。他们不是那波人，他们只是那波人的后代，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毁灭蓝星，或者是用科技改变蓝星的位置，二者择一。毁灭蓝星当然简单，直接轰掉就行了；可是改变蓝星的位置却太难了，这颗星球实在太远，而且还不断有液体怪物从那里“反射”过来。不是没有可以改变蓝星位置的装置，只是这种装置还是个试验品，且只有一台，也就是说没有试错的机会。
在姬茉以为大家都会选择毁灭蓝星的时候，保守党和自由党的投票结果出来了。自由党以一票之差险胜，女王要执行民众的意愿——改变蓝星位置。
可以改变蓝星位置的装置还没有完善智能操作系统，只能由星系最优秀的驾驶员手动操作，依靠巨大能量产生的引力带偏蓝星在太空的位置。放眼全星系，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驾驶技术比得上军事航空领域毕业的女王，不是姬茉，是她的母亲——贝提女王。
为了执行克罗尔星系人民的意志，贝提女王驾驶战舰改变了蓝星的位置，却也消失在了浩瀚无垠的宇宙中。
那个时候，姬茉似乎有些明白了母亲反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成为女王的终极不是享乐。”
“陛下！陛下！”格琳将姬茉的魂儿喊了回来，问道，“现在要看蓝星的资料吗？”
姬茉捏了捏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说：“看看吧。”
一直以来，克罗尔星系的人对蓝星都懒得过多了解，现在终于到了不得不了解的时候了。不知道防御部收集了四年的资料，会带来什么惊喜。
格琳抬手，虚空屏幕浮现出来。她在空中滑动几下，将屏幕距离调整到适合两个人观看。她先给姬茉放了一段街道的资料。
姬茉是建筑系毕业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建筑，这使她稍微来了点精神。
“他们的建筑水平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高多了。虽然跟咱们审美不太一致，但那里高楼耸立、鳞次栉比，整体看着还算和谐。只是……”姬茉放大了街道随便指了一个男人，她深吸一口气以后，转头问格琳，“蓝星人的生殖技术有这么发达吗？男人也能怀孕了？孕育生命的奥秘，咱们可是研究了几千年都没能完全破解啊！”
“不是。陛下，那些男人只是单纯地，呃，肥胖而已。”格琳有些无奈。克罗尔星系的人类身材都十分健美，胖成这样的她们只在教育资料里见过。
接着，姬茉向前一靠，一只手支在自己办公的指示台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凌空滑动着屏幕，将街道放大，缓缓说出四个字：“我的天呐。”
格琳看向她放大的地方。这条街上密密麻麻都是人，而且七八成都是男人，女人少得可怜。上面所有人都目光呆滞、神情疲惫，包括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
“先不提别的。”姬茉伸手揉了揉自己被震惊得有些反胃的腹部道，“肥胖、矮小、秃顶、丑陋……这些特质在那群男人身上排列组合！我要是每天都能看见这群丑男人，非得发疯不可！”
“还有，你看看！”姬茉似乎已经把四年前的悲伤完全忽略掉了，她一把拉过格琳，像是看到什么新鲜事物急于跟密友分享似的。实际上她确实看到了新鲜事，她给格琳指了几个女人，“婴儿车里推着俩，怀里还抱着一个。她旁边的胖秃子应该是她的伙伴吧？甩着手走在旁边也不知道帮她一下。”
“陛下。胖秃子应该是她的‘丈夫’。”格琳纠正道。
在母星，婚姻制度早已消失，任何人都没有“父亲”或者是“丈夫”。所有孩子生下来就是属于母亲的，就算母亲不能继续抚养了，孩子也不会属于生物学上的“父亲”，而是由儿童局统一抚育。有些母亲抚育的条件甚至还比不上儿童局的福利。
贵族双雌生育，平民也只能通过基因库的精子试管生育。基因库和基因鉴定设备由星系核心部门管理，想查父系毫无可能，除非有人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制造设备并建立父系基因库。
男人只是母星女人生活中的点缀。女人不需要男人，儿童也不需要男人。因为雄性基因不稳定性强、犯罪率高，所以不仅是政治禁止男人参与，教育更不会让男人染指，甚至出台了从婴幼儿到青少年不许有成年男性出现在校园内部的规定。
“格琳，你看看。街上能看的过眼的全都是女士，而这些女士大多都挽着猪头一样的男人。在地上跑的儿童也……”姬茉梗了下脖子，还是决定无情地指出事实，“那些孩子也挺丑的。”
“他们这波人入驻蓝星的时候是携带了精子库的。精子库里保存的都是优秀的男性基因。可很明显，蓝星并没有多少女人用精子库的优质基因生育。”格琳划出另一个屏幕，上面是一串又一串的数据，“咱们黑到的数据表明，当时第一批入驻蓝星的女科学家们全都跟男科学家们结为了夫妻，其中只有十分之一的女科学家愿意用或者说是被允许使用精子库。”
“由此可见那批男科学家的基因还是有些一言难尽啊。”姬茉嗤笑一声，“真是绝了。她们不把劣精淘汰掉，反而还用劣精繁育一个又一个孩子。唉，无论如何我都难以理解。而且，他们的人口密度也太大了吧？”
格琳摊了摊手：“他们的执政者对生育没有限制。平均每个家庭都有两到叁个孩子，人口爆炸也就这几年的事儿了，所以蓝星资源枯竭速率十分吓人。”
为了蓝星能有更多的资源，他们和有智慧的液体怪物达成协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格琳不知道浏览到资料的哪个地方了，突然很艰难地开口，“陛下，我要告诉您一个关于蓝星人的很残忍又很返祖的文化。”
姬茉眉头微蹙：“你说。”
“他们追生男孩儿堕了不少女胎，而且家家户户都如此！”格琳眼中闪烁着泪光，“就算女胎出生，他们也会用极其残忍的方式虐杀，以祈祷受孕男胎。”
姬茉愣在原地良久，神色晦暗。那些人落户到蓝星已经叁千年了，却和万年前的人类一样愚昧！地球毁灭的时代已经没有什么人追生男孩儿了，怎么过了这些年他们的智商不进反退？竟然还残忍虐杀女婴！这和活人生祭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偌大的议政殿内寂静无声。
突然，正低着头伤感的格琳听到一个清脆突兀的响声——
女王竟然把主位旁摆了叁千年的象征着和平的白鸽雕塑给砸了个粉碎！
沉重的窗幔无风而动，穹顶上绚烂的玻璃彩绘发出细碎的崩裂声，大殿四周镶嵌着的显示屏开始闪烁……一股无形的气压扑面而来。
格琳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大喊道：“陛下，冷静！”
女王身上植入了克罗尔星系的某种能量核，目的是能在意外发生时为机体提供足够的能量保命。如果此刻不加控制，女王一怒之下徒手炸掉整个王城都轻而易举。
姬茉气得发疯。她猛地站起来，微卷的红发被她的动作带起来，如同火焰在身后跳动。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去！召回顾玺将军，让她立刻给我轰碎蓝星！”
“可是，陛下……”战争需要党派投票才能决定。当格琳对上姬茉那双浅淡如琥珀的眼眸时后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有人看了这些资料以后会无动于衷，没有人不愤恨这样的“文化”。
格琳点了点头，略微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以后略施一礼默默地退了出去。
和平鸽雕塑的碎渣在王座前溅了一地，姬茉的视线掠过碎渣凝视着议政殿里那副巨大的克罗尔画像，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庆幸。要不是精明而伟大的克罗尔当初极力反对寻找那群卑鄙的同伴，恐怕她们今日也会像蓝星人一般丑陋、愚蠢，更别说会有如此辉煌的以克罗尔名字命名的星系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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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姬茉立时转过头看向她。
四年前，这颗不属于任何星系的遥远而孤寂的星球，黯淡、贫瘠，小到无人在意；现在，它是克罗尔星系的所有生物的梦魇。
姬茉永远也忘不了观测台上的那一幕：无数液体形态的生物向克罗尔星系飞来，密密麻麻如同瓢泼大雨。
护卫星系的星舰被这种生物覆盖包裹住之后不出几秒便被它们控制，反而向克罗尔星系攻来！无数驾星舰相互碰撞，巨大的火光甚至映亮了星系边缘的星球。接连爆炸后，那些星舰最终化为齑粉飘散在太空中。一部分没有被星舰挡住的液体生物顺着原有的轨迹冲到了星系最边缘的几颗行星上。只见那些怪物不断吸收星球上能量发育自己，直到完全包裹住整个星球。
大家原本以为灾难到此为止，可被包裹住的星球竟如同被冰封了一般，不再转动，相对静止在原地。星系在运动，所有的星体也在运动，它们都有固定的轨迹。可当轨道上有个意外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些星球撞上了被“冰封”的星球，撞不过的直接破碎，撞得过的也会稍稍偏离轨迹，甚至会将“冰球”撞碎。那些怪物一旦接触到外来的物质就会紧紧吸附住，直到这些物质带它们碰到下一个物质。所以，无论是被撞的还是撞碎的，那些碎片都携带着这种怪物四处飞散，直到吸干整个克罗尔星系。
这些奇异的生物是从蓝星方向来的，然而蓝星却丝毫无损。在快速勘探之后大家发现了个更可怕的事实——这些生物是有智慧的。它们从自己的星系出发，为了到达克罗尔星系，选择了蓝星作为跳板。利用蓝星完美的位置将它们“反射”到克罗尔星系这个方向来。为了让蓝星稳固在既定的位置，它们没有选择吸干蓝星的能量。
“炸掉蓝星吧。”那个时候姬茉听到有人这么提议。
“可是蓝星上也有人类啊……”还有人反对。
“蓝星上确实有人类，可他们是我们的仇人！如果不是他们偷走了克罗尔团队的大半物资，克罗尔团队也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小人，是劣质基因的人类！”
“虽然……但是咱们的团队终究还是成功繁衍下来了，不是么？别老揪着以前不放。他们不是那波人，他们只是那波人的后代，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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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改变蓝星位置的装置还没有完善智能操作系统，只能由星系最优秀的驾驶员手动操作，依靠巨大能量产生的引力带偏蓝星在太空的位置。放眼全星系，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驾驶技术比得上军事航空领域毕业的女王，不是姬茉，是她的母亲——贝提女王。
为了执行克罗尔星系人民的意志，贝提女王驾驶战舰改变了蓝星的位置，却也消失在了浩瀚无垠的宇宙中。
那个时候，姬茉似乎有些明白了母亲反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成为女王的终极不是享乐。”
“陛下！陛下！”格琳将姬茉的魂儿喊了回来，问道，“现在要看蓝星的资料吗？”
姬茉捏了捏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说：“看看吧。”
一直以来，克罗尔星系的人对蓝星都懒得过多了解，现在终于到了不得不了解的时候了。不知道防御部收集了四年的资料，会带来什么惊喜。
格琳抬手，虚空屏幕浮现出来。她在空中滑动几下，将屏幕距离调整到适合两个人观看。她先给姬茉放了一段街道的资料。
姬茉是建筑系毕业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建筑，这使她稍微来了点精神。
“他们的建筑水平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高多了。虽然跟咱们审美不太一致，但那里高楼耸立、鳞次栉比，整体看着还算和谐。只是……”姬茉放大了街道随便指了一个男人，她深吸一口气以后，转头问格琳，“蓝星人的生殖技术有这么发达吗？男人也能怀孕了？孕育生命的奥秘，咱们可是研究了几千年都没能完全破解啊！”
“不是。陛下，那些男人只是单纯地，呃，肥胖而已。”格琳有些无奈。克罗尔星系的人类身材都十分健美，胖成这样的她们只在教育资料里见过。
接着，姬茉向前一靠，一只手支在自己办公的指示台上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凌空滑动着屏幕，将街道放大，缓缓说出四个字：“我的天呐。”
格琳看向她放大的地方。这条街上密密麻麻都是人，而且七八成都是男人，女人少得可怜。上面所有人都目光呆滞、神情疲惫，包括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
“先不提别的。”姬茉伸手揉了揉自己被震惊得有些反胃的腹部道，“肥胖、矮小、秃顶、丑陋……这些特质在那群男人身上排列组合！我要是每天都能看见这群丑男人，非得发疯不可！”
“还有，你看看！”姬茉似乎已经把四年前的悲伤完全忽略掉了，她一把拉过格琳，像是看到什么新鲜事物急于跟密友分享似的。实际上她确实看到了新鲜事，她给格琳指了几个女人，“婴儿车里推着俩，怀里还抱着一个。她旁边的胖秃子应该是她的伙伴吧？甩着手走在旁边也不知道帮她一下。”
“陛下。胖秃子应该是她的‘丈夫’。”格琳纠正道。
在母星，婚姻制度早已消失，任何人都没有“父亲”或者是“丈夫”。所有孩子生下来就是属于母亲的，就算母亲不能继续抚养了，孩子也不会属于生物学上的“父亲”，而是由儿童局统一抚育。有些母亲抚育的条件甚至还比不上儿童局的福利。
贵族双雌生育，平民也只能通过基因库的精子试管生育。基因库和基因鉴定设备由星系核心部门管理，想查父系毫无可能，除非有人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制造设备并建立父系基因库。
男人只是母星女人生活中的点缀。女人不需要男人，儿童也不需要男人。因为雄性基因不稳定性强、犯罪率高，所以不仅是政治禁止男人参与，教育更不会让男人染指，甚至出台了从婴幼儿到青少年不许有成年男性出现在校园内部的规定。
“格琳，你看看。街上能看的过眼的全都是女士，而这些女士大多都挽着猪头一样的男人。在地上跑的儿童也……”姬茉梗了下脖子，还是决定无情地指出事实，“那些孩子也挺丑的。”
“他们这波人入驻蓝星的时候是携带了精子库的。精子库里保存的都是优秀的男性基因。可很明显，蓝星并没有多少女人用精子库的优质基因生育。”格琳划出另一个屏幕，上面是一串又一串的数据，“咱们黑到的数据表明，当时第一批入驻蓝星的女科学家们全都跟男科学家们结为了夫妻，其中只有十分之一的女科学家愿意用或者说是被允许使用精子库。”
“由此可见那批男科学家的基因还是有些一言难尽啊。”姬茉嗤笑一声，“真是绝了。她们不把劣精淘汰掉，反而还用劣精繁育一个又一个孩子。唉，无论如何我都难以理解。而且，他们的人口密度也太大了吧？”
格琳摊了摊手：“他们的执政者对生育没有限制。平均每个家庭都有两到叁个孩子，人口爆炸也就这几年的事儿了，所以蓝星资源枯竭速率十分吓人。”
为了蓝星能有更多的资源，他们和有智慧的液体怪物达成协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格琳不知道浏览到资料的哪个地方了，突然很艰难地开口，“陛下，我要告诉您一个关于蓝星人的很残忍又很返祖的文化。”
姬茉眉头微蹙：“你说。”
“他们追生男孩儿堕了不少女胎，而且家家户户都如此！”格琳眼中闪烁着泪光，“就算女胎出生，他们也会用极其残忍的方式虐杀，以祈祷受孕男胎。”
姬茉愣在原地良久，神色晦暗。那些人落户到蓝星已经叁千年了，却和万年前的人类一样愚昧！地球毁灭的时代已经没有什么人追生男孩儿了，怎么过了这些年他们的智商不进反退？竟然还残忍虐杀女婴！这和活人生祭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偌大的议政殿内寂静无声。
突然，正低着头伤感的格琳听到一个清脆突兀的响声——
女王竟然把主位旁摆了叁千年的象征着和平的白鸽雕塑给砸了个粉碎！
沉重的窗幔无风而动，穹顶上绚烂的玻璃彩绘发出细碎的崩裂声，大殿四周镶嵌着的显示屏开始闪烁……一股无形的气压扑面而来。
格琳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大喊道：“陛下，冷静！”
女王身上植入了克罗尔星系的某种能量核，目的是能在意外发生时为机体提供足够的能量保命。如果此刻不加控制，女王一怒之下徒手炸掉整个王城都轻而易举。
姬茉气得发疯。她猛地站起来，微卷的红发被她的动作带起来，如同火焰在身后跳动。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去！召回顾玺将军，让她立刻给我轰碎蓝星！”
“可是，陛下……”战争需要党派投票才能决定。当格琳对上姬茉那双浅淡如琥珀的眼眸时后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有人看了这些资料以后会无动于衷，没有人不愤恨这样的“文化”。
格琳点了点头，略微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以后略施一礼默默地退了出去。
和平鸽雕塑的碎渣在王座前溅了一地，姬茉的视线掠过碎渣凝视着议政殿里那副巨大的克罗尔画像，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庆幸。要不是精明而伟大的克罗尔当初极力反对寻找那群卑鄙的同伴，恐怕她们今日也会像蓝星人一般丑陋、愚蠢，更别说会有如此辉煌的以克罗尔名字命名的星系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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