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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98章

  白色窗纱随风荡起又落下,似少女轻柔晃动的裙摆,将客厅中正在发生的一切笼上一层不真实的朦胧。

  日光落在琴酒眸中,他的瞳色在光晕渲染下,又深邃几分,像是林中沉寂的深潭,将人吸引拖拽其中。

  姬野凌与这双眼睛对视片刻,承受不住的偏过了头,错开这道目光。

  太近了,他后知后觉的想到。

  近到他能清晰嗅到对方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气息。

  ——烟草的焦苦,火药的硝烟,以及一股隐隐约约的清寒雪松味道。

  是很好闻也很怀念的气味,是琴酒独有的气息。

  从前不知道过去多少次,姬野凌于睡梦中睁眼时,身上正盖着琴酒的大衣,鼻尖也同样充斥着这股烟草与雪松交杂的气息。

  身侧琴酒只穿着一件单薄衬衣,袖口挽到手肘,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修长手指虚握着方向盘。月光落在他的眼眉上,银白短发像冬季的碎雪。

  注意到身侧小孩望向自己的视线,琴酒低头瞥了一眼,无声的比个口型命令道。“闭眼,去睡。”

  于是姬野凌又听话的重新阖上眼。

  只要嗅到这股味道,他就知道琴酒就在他身边一偏头就能看到的位置,让人格外安心。

  他们之间也有过这些很好很柔软的过往,只是这些在他长大以后,就统统消失不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拥抱过了,也很久没有再次像从前那样靠近。

  拥抱,安抚以及某一个瞬间流露出的罕见温柔,是只有他还是小孩时才配享受到的特权。他长大了,就失去了这种权利。

  他很清楚,长大后的自己是琴酒的刀。是一把武器。武器可以偏执,狠戾,但唯独不能脆弱。

  眼见姬野凌久久未出声。琴酒却并未出声催促,似乎打定主意给青年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今天的他出奇的有耐心。

  他的虎口虚虚扣在姬野凌的咽喉上,冰凉指尖一下下有节奏的轻点着侧颈。这个位置往下,就是颈部大动脉,琴酒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之下,冲刷流过这具身体的温热血流。

  这给他一种微妙的感觉,似乎在这一刻他正彻底掌握拥有着这个人,从生命至灵魂。

  半晌后,姬野凌抬起手盖在眼前,挡住了刺眼日光,也一并掩遮住所有表情。

  从琴酒俯视的角度,仅能看到他扬起的紧绷脖颈,以及瘦削的尖尖下颌。

  说起来这一年多,姬野凌清减许多,虽然以前也是清瘦型,但起码摸的到身上薄薄一层肌肉。可现在琴酒甚至能感觉到掌下凸起的骨骼。

  以前姬野凌和琴酒一起生活的那几年,生活习惯还算健康。

  因为琴酒是不会在意自己的类型,所以姬野凌就会格外注意。

  两个人之中总要有一个人,会照顾人。

  但是很显然的,他在一个人生活以后,生活习惯又滑铁卢一般,飞速倒退回从前的不良模式里。

  琴酒的眉头皱了一下,对这个状况感到很棘手一般的轻啧一声。

  听起来倒像是不耐烦的催促。

  “没有。”

  姬野凌的声音闷闷的。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嘴唇轻轻颤动一下,牙关随之咬紧。

  不是的,有很多想说的话。

  想要拥抱,想要亲吻。

  想说,我很想你。

  想说我好难受,你抱一抱我吧,像小时候那样。

  可是这些,全部都不能说出口。姬野凌非常清楚的知道,只要说出来,他和琴酒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琴酒断然不会允许自己拥有这种心思。即使看在过往情分上,不会对他下重手,但疏远自己是必然的。

  那样子他就连偶尔见琴酒一面,时不时能得到对方安抚,这种最微小的快乐都失去了。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

  所幸他一贯是很善于忍耐的。

  所以……

  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又或者是不留退路,姬野凌又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答案。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手臂上的桎梏忽然一松,身旁半天没有动静,静悄悄的。

  姬野凌放下手臂,抬眼望去。琴酒站在离他半步远的位置,冷冷打量着他。

  看见姬野凌终于肯直视自己的目光,不当缩头鸵鸟了,他冷笑一声。

  “最后一次机会,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的话语平静,眼神却像是酝酿着风暴的海。

  “我……”

  姬野凌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嘴。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永远无法拒绝琴酒。仅仅是被他的目光注视着,内心深处都会产生巨大的满足感。

  可在发出第一个音节的刹那,姬野凌的手指乍然攥紧,猛然反应过来一般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吞咽下去。

  “……能不要走吗?可以留下来陪我睡一觉吗?不会很久……”

  “我有点累。”

  说完之后,姬野凌似乎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般,颓然垂下了头。也因此而错过了琴酒听到这个回答后,一贯冷冽的眼中,飞速划过的一抹温和神情。

  从前也是这样。姬野凌小时候,那些令他痛苦的回忆的出现的更频繁。

  每当从幻觉中挣脱,他就会悄悄走到琴酒的房间门口。摸着墙根抱膝坐下,将自己蜷成一团。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洒在木地板上,隔着一堵墙的距离,他无声的听着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仅仅这样就能感受到安心。

  尽管姬野凌的动作已经竭力放的很轻,但琴酒多年来游走在黑暗里的敏锐感觉还是会让他在第一时间发现门口有人。

  一开始他还奇怪小孩停在门外悉悉索索的做什么。后来才发现他什么都不打算做,只是想在离自己更近一点的地方。

  在又一个深夜,琴酒拉开房门,对被抓住现行而惊慌无措的小孩淡淡说道,“进来。”

  因为那时是冬天,在外面冻感冒了会很麻烦。

  因为他像一只竭力忍耐的小狗。即使害怕也不会来打扰自己。

  因为小狗很乖,所以应该有奖励。

  琴酒知道的,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很乖,很听自己的话。

  所以这一次,他也应该有奖励。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因为自己想给。

  ——他想看到姬野凌惊喜的眼神,想要他对自己摇尾巴。

  琴酒慢条斯理的脱下自己的外套,隔空扔向青年。

  眼前倏地一黑,沙发另一侧骤然下陷,淡淡雪松冷香从四面八方袭来,低沉嗓音带着点点愉悦在姬野凌身侧响起。

  “去睡,我不会走。”

  姬野凌从厚重大衣里把自己钻出来,甩了甩头,伸手把蹭乱的头发理顺。

  即使长大了,但他成年后的身高依然及不上琴酒。对方的大衣外套,足以裹住他整个人。

  他抱着怀里的大衣偏头看向身侧。

  “可以理解为这是给我的奖励吗?”

  “可以。”

  “为什么呢?我这次没有做任何事。”

  姬野凌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解。

  在他的认知里奖励是只有成功完成某件事才配得到的东西。

  没有人回答他。

  姬野凌索性不再追问,知道琴酒又一次纵容了自己,会留下来这一点就足够了。不是什么问题都非要清楚一个答案的。

  他拉开黑色大衣,将它规规整整的反披在身上,衣领盖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挺翘的鼻梁与清亮的眼睛。姬野凌低头将脸埋进手臂里,魇足的闭上了眼。

  午后和煦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困意如同翻涌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席卷而来。清醒与混沌之间,头上落下冰凉的触感。一下又一下,有人在轻抚他的后脑,酥酥麻麻的。

  大脑里一直紧绷的无形之弦,在这一刻乍然一松,一直被刻意忽略的疲惫感源源不断地侵袭着每一寸神经。姬野凌翻了个身,将自己窝进更深一层的沙发里。

  这具身体确实已经到极限了。

  他可以掌控精神,但无法隔绝这具身体所有□□上的反应,所有好的与不好的,正向的与负作用的。

  因为这是一个人在点点滴滴过往经历中留下的痕迹,是他切实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证据。

  渐渐模糊的意识里,姬野凌听见身侧的人用不容置喙的语气低声强硬命令道。

  “无聊的游戏别玩太久,早点回家。”

  家,姬野凌模模糊糊的想到,自己有家吗?一直以来他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期盼他的回去。没有人期盼你回去的地方就只是一栋房子,不能称为家。

  这么想着,他就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嘟嘟囔囔的,听起来像是一句委屈极了的小声抱怨。

  “可是…我没有家。”

  抚摸他后脑的手忽的停住,卡在他的后颈上,反复摩梭,像是舔舐过皮肤的冰冷蛇信。

  片刻之后,琴酒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那这里算什么?”

  他的语气格外平静,如同风暴前夕的宁静。

  姬野凌浑身雷达倏地拉响,神经系统先于大脑反应过来无形迫近的危险。

  [系统,查查这座房间有什么特殊?

  姬野凌紧急呼叫系统。他还记得在京都时,琴酒与他闲聊间不经意的试探。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哪一句话里藏着陷阱,只能凭借直觉一步步趟过雷区。

  这具身体在东京的住处并不是自己找的,而是琴酒提前安排好的。通过一件寄到大阪的快递,里面有一封写着地址的信封,信封中装着一把钥匙。

  【在查了在查了……】

  系统从瞌睡中被唤醒,手忙脚乱。

  【找到了……】

  【你现在住的公寓最终归属人是琴酒。他绕了好几道程序,买下的这栋房子。】

  系统的声音顿了一下,听起来有种难以置信的古怪。

  【……这里是你小时候住过的房子。】

  姬野凌的心里某个说不清楚的地方微微一动。

  他拥有这段记忆,琴酒带着姬野凌刚回日本时,他们住在一栋坐落于老旧居民区里的小楼里。那里是他的安全屋,也是他的庇护所。

  后来,他从那里离开。

  再后来,整片街区都被划入拆迁范围。推土机铲平了一切,,施工场所的噪音昼夜不歇,新的摩天大楼要从这里拔地而起。姬野凌与琴酒在这个城市里最后一点共同生活过的痕迹消失的一干二净,所以他去了京都。

  那间房屋是一切的起点与终点,也是另一场梦的开端。他从这里离开以后一头撞进了新的生活里,遇到赤司,遇到萩原研二,遇到服部平次。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与新的故事。

  现在,系统告诉他,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个已经消失不见的地方。有人和他一样在意。

  姬野凌的心里忽然感觉有点好笑,他们两个到底谁比较像犬科啊。

  不如说,琴酒真的很像独行在月夜里的荒原狼。狼不都是这样子吗,只认准很少的东西,只把很少的东西划进自己的领地里。

  你以为他忘记了的东西,他不在乎的东西,原来他始终都记得,记得比任何人都牢。

  你以为他的领地很大,他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他的领地很小,这么多年,只让你一个人进来过。

  短暂的的沉默后,姬野凌弯了弯唇,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琴酒刚才的问题。

  “因为你不在……”

  他在告诉琴酒,因为你不在,所有这里不再是我的家。

  他在这里吃饭睡觉,但不再把这里当做家。

  看起来他早已忍受够了这种分离大于实际在一起时间的日子。

  他是一只过于固执的犬类,他的家不是某一处场所,而是琴酒的身边。

  所以,姬野凌未说完的话语中其实有一种简单易懂的期盼。

  ——你可以像从前一样,留在我身边,给我一个家吗?

  他没有掩饰这种期盼,只不过也没有将它说出来,而是将所有的选择权留给琴酒。

  琴酒虚扣住姬野凌脖颈的手微微一松,视线微微一怔。

  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无论哪个地方,于他而言,都只不过是短暂停留的休息地,是随时可以头也不回抛弃的存在。

  而家意味着一种相对的稳定,一种稳定的生活,一段稳定的关系。

  这对琴酒而言,是没有必要的存在。

  他从没考虑过自己的结局。他有目标与野心,想要到最高的地方,手握更大的权力。但是在那之后呢?

  幸运的话,他会掌握这条黑色的利益链几十年,然后再被新的有野心的,如同过去的自己一样的年轻人所取代。

  琴酒没有打算束手就擒,但是作为组织里最优秀的杀手,他同样也不会看重自己的命。做这一行的,看重自己的命,就是个笑话。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姬野凌选择回到自己身边,琴酒依然要让他去相对光明的一端,走一条康庄坦途。

  不仅仅是想要顶峰相见。而是他身上沾的血已经洗不掉了。无论他去哪里,黑白两个世界的人都会追着他身上的血腥气寻来。

  这是琴酒早已为自己选择好的生活方式,是他会坚定走到底的路,无需他人知道。

  可姬野凌不同,他做过的事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

  他是干净的。他还拥有一个能看的到结局的未来。

  所以组织里知道玫瑰在琴酒手下,却几乎没有人见过玫瑰的样貌。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就相当于不存在,便无处可寻。这是他为姬野凌决定好的生存方式。

  可琴酒也同样很清楚,姬野凌一直很能忍耐。他现在会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敏锐的从自己身上察觉到了什么。从自己身上感觉到的东西令他很不安。远比他现在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更加焦虑和不安

  他真正害怕的不是他们的分离,而是忍受过漫长分离之后却没有结局的未来。

  但是这层顾虑他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向琴酒索要一个保证。所以只能试探着来问,“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家。”

  琴酒的目光柔和了一瞬。他教过姬野凌很多东西,每一项赖以生存的技能。只不过还有最后一课始终没有教过他。

  ——如何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只不过,这一课并不急于现在上。

  又或许,琴酒自己内心也清楚。自己在有意延后这节课的时间。

  “你想住哪里?”

  他重新一下下抚摸起姬野凌的头发,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这只小狗安心。

  “你会和我一起吗,你会不再离开吗?”

  姬野凌仍在纠结这个问题,不肯放开。

  “会。”

  琴酒答的毫不犹豫。

  不过是骗人的话语罢了。他们会一起同行很长的一段路,但在路的尽头还是会分别走向不同的归宿。

  可姬野凌在听到这个答案后,神情看起来霎时放松下来。因为琴酒答应他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所以他对琴酒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坚信不疑。

  “在长年下雪的地方?”

  “好。”

  “在你的故乡可以吗?那里的雪终年不化。”

  似乎感觉自己得到了纵容,姬野凌开始得寸进尺。

  “可以。”

  关于自己的故乡,琴酒从没有跟姬野凌提过,但是也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姬野凌能推测出也并不奇怪。

  “房子不用太大,太贵的我也买不起。”

  琴酒弯了一下唇角,没有纠正姬野凌,无论他想要什么,房子,车,又或者其他的东西。他们现在都可以买得起了,他们的窘迫与困境都只是停留在从前。

  “睡吧。”

  他抬手从上到下捋了一把姬野凌的后颈。

  他留不了太久,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姬野凌重新闭上了眼。翻了个身。呼吸声渐渐清浅均匀。

  就在琴酒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像是梦呓似的细微声音从他身侧传来。

  “如果有一天我犯了无法弥补的错误呢,很错误的事情。”

  “别担心,我会亲手杀了你。”

  琴酒回答的毫不犹豫,这是他最后的仁慈。

  似乎终于听到了令他安心的答案,姬野凌抵挡不住沉沉袭来的倦意,进入了更深一层的梦中。

  琴酒偏过头望向姬野凌的侧脸,即使在梦里,他的手指依然紧紧攥住了那件盖在身上的大衣,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似乎想到了很好的事情。

  所以,兜兜转转,害怕的还是会在有一天被自己放弃。

  琴酒叹了一口气,拿过姬野凌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公安拿走了它,检查无误之后,又物归原主。

  他按下电源键开机,熟练的输入一串数字解锁。中规中矩的系统壁纸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电脑里干干净净。琴酒点开姬野凌下载好的电子书,只有一整套福尔摩斯全集。

  阅读记录停留在《最后一案》的莱辛巴赫结局上,琴酒没有调整进度,顺着姬野凌的阅读记录继续往下看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左手一直搭在姬野凌的侧颈上没有挪开,任凭睡着后的青年无意识的将脸贴在自己手掌上蹭来蹭去。

  公安因为姬野凌的阅读记录里每一个故事都没有看到最后,误以为他把福尔摩斯当成催眠工具。

  只不过是因为每一处情节他都能倒背如流。他熟悉它们的每一处细节。

  早在很多年前,没有娱乐工具,手机与电脑都不发达的年代,有人就对他口述过这些故事。

  波西米亚丑闻,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四签名,空屋……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琴酒挂断来自伏特加的通讯,站起了身。

  伴随他起身的动作,青年似乎隐约要从梦中惊醒。琴酒把他怀中快要滑落的大衣往上揪了一下。

  “下周一之前回家。”

  “我会回来。”

  青年蹭了一下大衣的衣领,胡乱点了两下头。

  琴酒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转身离去。

  姬野凌醒来时,火红的夕阳摇摇欲坠的挂在城市的楼宇间,钻进窗缝的风已经带上了夜的凉意。有什么东西顺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到木地板上。

  ——是琴酒的黑色大衣。他把它留在了这里。

  姬野凌捡了起来,拍打两下拂去灰尘,看着它的表情有点复杂。

  [狗咩……

  系统随叫随到的叼着根棒棒糖蹿了出来,肯定他的猜测。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大哥没穿外套走的。】

  姬野凌将它整齐叠好,挂进衣柜里。想了片刻后,又改变主意,将它拿了出来,穿在身上。拉开抽屉,拿出一整盒烟。装进兜里。

  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记了什么事。

  他对着镜子整理大衣衣领。这件衣服在他身上还是有些大了,不算合身。姬野凌看着镜子中的人,面色逐渐僵硬。

  他想起自己在睡梦中听到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琴酒要自己下周一之前搬回来。而且他也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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