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四章
他们的到来似乎不太受欢迎。
殿内灯光数百盏,亮得几乎没有黑暗之处，殿中央身着粉色水袖长裙的芳华少女随着琴笛弹奏声翩翩起舞，姿态优美,容貌俏丽，对他们路过也不多看一眼,职业素养极高。
走过人群直到高位前面，这让楼云忱更能看清这几人是何模样。
粉衣娇女旁边叭叭不停地穿黑皮衣男人看见他们就皱眉不满道：“不是让你们干活去了吗？人抓没抓到,没抓到就去给我努力找,到这来要干什么？”
领头人往旁边挪两步，让身后的楼云忱露出来，拼命给那位大夏天不知炎热的皮衣哥使眼色，就差大喊你要抓的人就在眼前。
皮衣哥显然和领头人缺乏默契，皱眉看半天，憋出一句：“你是不是眼睛抽筋了？在那挤个什么劲，别抛媚眼了,我不搞基。”
领头人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恨铁不成钢。
那边安静许久的贺准被两人鸡同鸭讲吸引些许兴趣,微微转眸便在三人行里面看见了楼云忱。
贺准：……
一时竟不知该做何表情，五味陈杂。
楼云忱还没心没肺朝他轻眨了下眼，聊表打招呼，人找到了,该怎么把人带回去,又成新问题。
粉衣娇女视线一直像糖似的黏在贺准身上,极容易发现楼云忱。
她对上楼云忱目光，先是愣了下，细细端详那双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愣是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个名字来。浑身剧颤指着楼云忱,抖着唇好半天没能吐出个字来。
女皇一表态，周围人都不淡定了，歌曲停下，舞女们面面相觑团成团靠边站。
领头人和另一人则想躲避瘟疫似的跳出一米远，生怕被楼云忱逮住做人质。
皮衣人反应慢半拍也看出穿着自家手下衣服的人不对劲，尤其是那双在殿内格外明亮的桃花眼，太与众不同，让他大叫一声：“你是谁？”
女皇呼吸停滞片刻，差点让他这一嗓子送走。想骂两句，都这种时候还问他是谁有用吗？
人一进来到跟前，就和贺准眉来眼去，身份几乎表明了。
女皇恨不能提起裙子踹他一脚：“你不是和我保证能弄死他，怎么人到面前都不知道？杨红，你这办事效率，我要你何用？”
杨红当即知道他是谁，不禁大骇：“他是楼云忱？不可能，我在跃迁点附近布下千军万马，他怎么可能突破重围，直捣黄龙的？”
“这就要问你手下人怎么办的事。”女皇冷笑，“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当着他的面争吵，这脑回路也当真非同寻常。
贺准堂而皇之到楼云忱身边，说话声音里有着不太常见的温度：“辛苦了。”
“还行，但凡他们厉害那么一点，我也找不过来。都是他们路带得好。”楼云忱谦虚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要是领头人不那么贪心，干脆使个绊子将他绑了带过来，他也不会这么轻松。
怪就怪在这人明明认出他不是老王，还若无其事得带他来见红毛及女皇。这不得不让他怀疑领头人早被贺准收买了。
“先离开这里。”贺准说，他这是完全不将女皇等人放在眼里，随心所欲啊。
楼云忱奇了怪了：“你能行动自由，怎么不自己离开这里？”
贺准朝后瞥因他俩说上话停下争吵的女皇和杨红，轻声嗤笑：“你没来，我没有自由。”
楼云忱听出弦外之音，扭头看向那两眼冒凶光的人，扬眉，神情潇洒：“你们看什么？”
“你今天想带他走，得先问我同不同意。”女皇阴沉道，再娇俏漂亮的女人生气起来也会面目扭曲，不堪入目。
殿外整齐沉重的脚步声从殿外由远到近，全是武装到全身的护卫军，手里端着离子枪，大有女皇开口便将他和贺准打成筛子的意思。
楼云忱轻咬了下嘴唇，很为难地看着贺准：“她是你的迷妹吗？真是的话，我不太好意思把你带走了。”
“她想我帮她个忙。”贺准说，看不出来到底愿不愿意帮忙。
“她想让你帮什么忙？”楼云忱想不到这么个宛如斗鸡般雄赳赳的女皇能有什么忙让贺准帮的。
贺准朝他身后抬抬下巴，他回头便见女皇和杨红警惕又防备地看过来，相隔三步远。
楼云忱这会儿已经摘掉面罩和帽子，满脸友好好欺负，谁看都觉得他温和无害，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娇娇。
女皇对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光看照片也感受不到正面他带来的冲击力。之前对杨红说想要见贺准，被游说上头趁机将人绑过来，心里对他是发憷的。
到底没能架得住贺准对她的诱惑，愣是自欺欺人骗自己说楼云忱那张脸看起来白净漂亮，那些被铭记下来的功勋是刻在紫铃兰奖杯上，楼云忱最多智商够高，谋略过人。
真当看见楼云忱本人，女皇没法再继续骗下去。
气势过强，哪怕眼眸干净澄净，一尘不染，与生俱来被多次战场洗礼过的冷冽气质无法抹去。
哪怕楼云忱独身前来，却有一人抵千军的错觉。
女皇胆怯了。
面对贺准丝毫没退缩的心在碰见楼云忱的眼神，产生前所未有得恐惧之心。明明相比较之下，贺准比楼云忱更可怕，她就是更怕楼云忱。
敬畏之心，无法言说。
女皇忍不住后退两步，颤声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想让他帮个忙，没别的意思。也没想过要伤害他！”
这刻在脸上的怂都快要实质化了。
贺准迟疑地看楼云忱：“你来过这？”
楼云忱两手一摊很无辜：“没有，我要是来过这，早让段溪安带人杀过来了，何必以身试险先跑过来呢。”贺准显然不太相信。
楼云忱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在贺准心里他的可信值低到离谱，随便一句话能让人思考半天。
“外人面前，你多少要给我留点面子吧？”他极为小声地说，还示弱地拽了拽贺准衣摆，眼巴巴望着人，像在暴雨深夜街头碰见的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贺准眯了眯眼，握住他的手，转而去看女皇：“把你请我们帮的忙再说一遍。”
楼云忱：？
她不是请你帮的忙么，什么时候变成请我们。好好说话，不要拖泥带水。
女皇都快躲到杨红身后，为尊严没那么做，被贺准一问，支支吾吾道：“也、也没什么。就是被海盗骚扰多了，他们有的打着联邦旗号警告我们，有时候又打着帝国旗号，经我手下人调查，他们是同批人。”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楼云忱问，“这也不能成为你绑他来这的理由。我没记错的话，你手下人还想要我的命。不说帮忙的事，你要不要解释下这件事？”
女皇怂怂的，说话也是委委屈屈：“那、那不是我怕你带人直接把我们这地方轰掉吗？我国隐藏于世这么久，不争不夺。你南征北战那么久，肯定很懂得怎么对付我这种小可怜。”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可惜楼云忱一个字都不信。
“好好说话，说得占理，说不定我还会帮你，再和我演受害者被害论那套，我真有可能让你这地方成荒野。”楼云忱笑眯眯道。
女皇僵住了。
半挡在前面的杨红听懵了，全殿最无辜的除开舞女与乐师就属他。他入女皇面前也有好几年了，先前不受重视，做什么都是过家家。
真正让他得到重视还是半年前，国内频繁遭到海盗来袭，他献出几个在书上看见的计谋，成功抵抗之后，又提出和贺准或者楼云忱接触，以谋取利益为点强强联手击退海盗。
那时的女皇还牢记先祖祖训，不得与外有联系，保世外桃源。
直到被海盗偷袭得受不了，手下人频频受伤，多次正面出击多是失败，女皇终于正视起闭关锁国的问题。
多番思索之下，同意他的提议。
趁贺准和楼云忱蜜月旅行找个机会将贺准给绑过来，一是说说海盗问题，二是探探贺准口风。
对楼云忱的处理也是有过想法，就是没做好，被人抓住，直接怼上门了。
杨红对上楼云忱也腿发抖：“你不要太放肆，我们人多，你撑死就两个人。”
女皇气死了，这是头猪，楼云忱会怕人多吗？！
果然，楼云忱笑了，还是忍俊不禁的那种：“看在你蠢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计较。女皇，说说吧。”
杨红不承认自己蠢，在在场人注视下，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将女皇让出来。
这时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杨红太知道自己的德行，这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女皇的假面被楼云忱撕开，还有个贺准虎视眈眈，她假装不下去了，站直身体收起笑容：“我怕你不是说着玩的。”
楼云忱从她说话不敢和自己对视就知道了，伸伸手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先为我手下人的莽撞和无知向你道歉。他们是想让我和贺准有个好的沟通环境，这才对你下手。请两位过来是我想谈谈海盗问题。”女皇说道，对朝高台下举枪的护卫军们挥挥手，将其遣退，“楼少将这几年来没少查自己车祸的事吧？”
楼云忱查这件事的时候没有遮着掩着，想知道的人用心查就能知晓。
“既然查了，肯定对这个东西不陌生。”女皇对杨红伸出手，杨红千年难得机灵一回，摸出个吊牌放到她手里。
楼云忱大概猜到那是什么。
“今晚暂时到此，请两位移步贵宾房休息，明天再谈。可好？”女皇双手奉上吊牌，强撑住笑容道。
这让楼云忱有种对方只找到吊牌还没想好怎么编说措辞的感觉。
吊牌上面的印记先一步入贺准眼里，熟悉的东西刺疼他的眼，又是这个。
楼云忱已经心如止水，知道留在follow餐厅休息室的那半块吊牌是女皇故意安排的，就为将他引过来。
他得到来不是意外，女皇这手倒是很妙。他早在决定追找贺准来之前就做过心理准备，不管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他都无所谓。
“希望给你的缓冲时间能让你编个不好拆穿的谎言。”楼云忱哂然道。
“我只是为了整理好证据说服你们和我合作，不会说谎。”女皇倔强道。
这大概是前面被拆穿，后面心有不服撑起来的果敢。
这姑娘人不大，心眼挺多。
在别人家地盘，他不能太过嚣张，说是不怕和他们正面交锋，到底只有两个人，难敌太多攻击。
楼云忱和贺准悄然对视，想法一致。
跟着女皇的人到一间独立高雅院落，楼云忱谨慎检查完房间，确认没监听，才和贺准搭话。
“感动吗？我冒险来救你。”
“你想听我说什么？”
“当然是感动。”
“不是我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三个码字软件，终于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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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让你帮什么忙？”楼云忱想不到这么个宛如斗鸡般雄赳赳的女皇能有什么忙让贺准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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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当看见楼云忱本人，女皇没法再继续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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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之心，无法言说。
女皇忍不住后退两步，颤声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想让他帮个忙，没别的意思。也没想过要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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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准迟疑地看楼云忱：“你来过这？”
楼云忱两手一摊很无辜：“没有，我要是来过这，早让段溪安带人杀过来了，何必以身试险先跑过来呢。”贺准显然不太相信。
楼云忱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在贺准心里他的可信值低到离谱，随便一句话能让人思考半天。
“外人面前，你多少要给我留点面子吧？”他极为小声地说，还示弱地拽了拽贺准衣摆，眼巴巴望着人，像在暴雨深夜街头碰见的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贺准眯了眯眼，握住他的手，转而去看女皇：“把你请我们帮的忙再说一遍。”
楼云忱：？
她不是请你帮的忙么，什么时候变成请我们。好好说话，不要拖泥带水。
女皇都快躲到杨红身后，为尊严没那么做，被贺准一问，支支吾吾道：“也、也没什么。就是被海盗骚扰多了，他们有的打着联邦旗号警告我们，有时候又打着帝国旗号，经我手下人调查，他们是同批人。”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楼云忱问，“这也不能成为你绑他来这的理由。我没记错的话，你手下人还想要我的命。不说帮忙的事，你要不要解释下这件事？”
女皇怂怂的，说话也是委委屈屈：“那、那不是我怕你带人直接把我们这地方轰掉吗？我国隐藏于世这么久，不争不夺。你南征北战那么久，肯定很懂得怎么对付我这种小可怜。”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可惜楼云忱一个字都不信。
“好好说话，说得占理，说不定我还会帮你，再和我演受害者被害论那套，我真有可能让你这地方成荒野。”楼云忱笑眯眯道。
女皇僵住了。
半挡在前面的杨红听懵了，全殿最无辜的除开舞女与乐师就属他。他入女皇面前也有好几年了，先前不受重视，做什么都是过家家。
真正让他得到重视还是半年前，国内频繁遭到海盗来袭，他献出几个在书上看见的计谋，成功抵抗之后，又提出和贺准或者楼云忱接触，以谋取利益为点强强联手击退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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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楼云忱的处理也是有过想法，就是没做好，被人抓住，直接怼上门了。
杨红对上楼云忱也腿发抖：“你不要太放肆，我们人多，你撑死就两个人。”
女皇气死了，这是头猪，楼云忱会怕人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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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杨红太知道自己的德行，这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女皇的假面被楼云忱撕开，还有个贺准虎视眈眈，她假装不下去了，站直身体收起笑容：“我怕你不是说着玩的。”
楼云忱从她说话不敢和自己对视就知道了，伸伸手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先为我手下人的莽撞和无知向你道歉。他们是想让我和贺准有个好的沟通环境，这才对你下手。请两位过来是我想谈谈海盗问题。”女皇说道，对朝高台下举枪的护卫军们挥挥手，将其遣退，“楼少将这几年来没少查自己车祸的事吧？”
楼云忱查这件事的时候没有遮着掩着，想知道的人用心查就能知晓。
“既然查了，肯定对这个东西不陌生。”女皇对杨红伸出手，杨红千年难得机灵一回，摸出个吊牌放到她手里。
楼云忱大概猜到那是什么。
“今晚暂时到此，请两位移步贵宾房休息，明天再谈。可好？”女皇双手奉上吊牌，强撑住笑容道。
这让楼云忱有种对方只找到吊牌还没想好怎么编说措辞的感觉。
吊牌上面的印记先一步入贺准眼里，熟悉的东西刺疼他的眼，又是这个。
楼云忱已经心如止水，知道留在follow餐厅休息室的那半块吊牌是女皇故意安排的，就为将他引过来。
他得到来不是意外，女皇这手倒是很妙。他早在决定追找贺准来之前就做过心理准备，不管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他都无所谓。
“希望给你的缓冲时间能让你编个不好拆穿的谎言。”楼云忱哂然道。
“我只是为了整理好证据说服你们和我合作，不会说谎。”女皇倔强道。
这大概是前面被拆穿，后面心有不服撑起来的果敢。
这姑娘人不大，心眼挺多。
在别人家地盘，他不能太过嚣张，说是不怕和他们正面交锋，到底只有两个人，难敌太多攻击。
楼云忱和贺准悄然对视，想法一致。
跟着女皇的人到一间独立高雅院落，楼云忱谨慎检查完房间，确认没监听，才和贺准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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