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贺准冷漠：“找死别连累人。”
楼云忱轻笑：“你想说别连累你？恐怕不行。从要和我结婚的那刻，你就注定和我一起。”
楼云忱脸上笑意不见了。
平时他不像贺准冰冷到不近人情，也不像权淼和段溪安见到陌生人五分自来熟。
他亲和里暗藏几分疏离，笑容时常有，却不像这会儿太过冷硬。
贺准临走前冷瞥他一眼：“你既然知道，那就老实本分，不做本分之外的事。”
“你早说想要个花瓶，我就奋起反抗让我舅给你换个娇娇女。”楼云忱怼他。
贺准声音听不出情绪，就是有点儿阴阳怪气：“你能行？”
楼云忱不怒反笑：“要不要掉头回去，我立刻帮你换个。联邦婚姻登记处二十四小时服务，结婚离婚也方便，去不去？”
贺准冷不丁停住，险些让没刹住车的楼云忱撞上去。
饶是如此，楼云忱为站稳，下意识伸手搭了下贺准肩膀。
待站稳后，像碰到不该碰的飞快收手，眼梢眉角沾着怒气：“你干什么？”
“不对。”贺准话音刚落，当即转身抓着他的手往控制室走。
楼云忱一把甩开，说话就说话，牵什么手？
“哪里不对？”他问道，侧过耳听向四面八方。
星舰…被迫停下来了？
“有麻烦。”贺准说话素来只有重点，前后全靠猜。
楼云忱觉得废话，按时间推算，这个点他们该到第一个大跃迁点，顺利无误能穿过荒芜，抵达和帝国相邻边界。
就算耽误几秒，也能跃迁。
那么，被迫停止前行，原因很多，最直观的话……
“被海盗盯上了。”他笃定。
贺准点头，抬手验证指纹，打开控制室大门，两人鱼贯而入。
站在控制台前面的段溪安和忙着调动侦察无人机的权淼齐齐回头，见是两人，热泪盈眶。
段溪安简直是话痨成精，叽里呱啦：“元帅，我正想通知你，没想到控制室通讯被切断了。他们还想接管星舰控制权，我正努力抗衡，快想想办法吧。”
权淼生怕两人听不明白，赶紧补充：“我们遭到海盗围剿，他们有备而来。先是侵入控制室，切断通讯，再想接管控制权，悄无声息将我们劫走。据无人机反馈回来的信息统计，围在周围的战舰有五艘。”
楼云忱先是注意到段溪安对贺准的称谓变成元帅，后听见权淼的话，一个头两个大。
“这是势在必得。”楼云忱说，“要不问问他们想劫走谁？”
他这问法不奇怪，离开联邦的时间和上了哪艘星舰都保密。
如方时闻担心的，想要他脑袋的海盗比比皆是。可问题是这艘星舰上有两个海盗又爱又恨的人在。
贺准已经看完控制台情况，又走到权淼身侧将探到的海盗情况看了遍，抿紧唇没有理他。
段溪安积极接话：“小孩子才做选择，他们是海盗，肯定是一星舰都要啊。元帅夫人，你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咱们势单力薄，真硬碰硬，没有好果子吃。”
权淼缩在贺准身边想笑又不敢，憋得很辛苦。
楼云忱眉眼狠跳，这还没离开联邦，他就从少将变成元帅夫人，当真刺耳。
他心里不太爽，嘴上半点不饶人：“喏，你们元帅不是有法子了吗？”
话一出，三人目光都落在贺准身上。
贺准：“就料到不太平。”
楼云忱挑眉，眼神摆明着问，所以呢？
他没等到贺准回答，先等来一阵地摇山动，控制室内亮起红灯，段溪安健步如飞，按亮加大防御系统按钮。
段溪安很急：“老大，有办法快说啊，他们耐不住性子发动攻击了。星舰再强悍，也不能和战舰干啊，那就像小花猫和大老虎。老大，我想回去过七夕，你行行好吧。”
像是迎合段溪安的话，星舰又是一阵晃动，离子炮砸在防御系统上发出沉闷撞击声，伴随着咔啦撕裂声，让人生出危机感。
“再来两下，防御系统就要被攻破了，那时我们就像被屠杀的小绵羊。”段溪安嚎叫，“老大，我说过带夫人回国就该用战舰，你非不听。现在好了，马上要沦为阶下囚。你和夫人还没回帝国完婚呢，也没洞房花烛夜，不遗憾吗？啊啊啊。”
震动再次袭来，没人再管段溪安，被吵头疼的权淼踢过去一脚，大喊：“你他妈给我闭嘴，还没死呢！”
贺准和楼云忱一前一后飞奔向武器舱。
关键时候两人想法如出一辙，这并不意外。意外的是武器舱里面的景象。
楼云忱呼吸稍喘，不敢置信：“这就是你们帝国星舰的武器舱？”地方很大很空，只有一架光看起来就知道有岁数的双人战斗机。
楼云忱不禁怀疑起武器先进精良的联邦到底怎么输给穷困潦倒的帝国。
非要掰扯个能接受的理由，那大概只能说贺准靠智慧打压了叶珲。
他心情复杂地看贺准，发现这人还是波澜不惊，像是早就知道。
也对，星舰是贺准让人安排的，上面有什么东西不比别人更清楚？
楼云忱在贺准想要往战斗机那边走时拉住了人：“你故意的。”
贺准依旧往前走，带动他一起，到副驾驶座旁，拉开门：“嗯，和联邦交手期间有支装备精良的海盗不断骚扰。”
“所以你就利用我和你钓鱼？”楼云忱听笑了，不禁鼓掌，“真是好一个无私奉献精神，为帝国铲除后患，连自己都舍得搭上。”
贺准屈指敲敲机门：“上不上？”
“上，怎么不上？”楼云忱撞开贺准，身法轻盈一跃而上，居高临下看贺准走半圈到驾驶座，动作利落上来，方才继续说，“不上来怎么近距离观摩贺元帅奋勇杀敌的帅气身姿？”
贺准不理会他的打趣，冷冷道：“安全带。”
楼云忱无趣地撇了下嘴，扯过安全带系好，收起玩笑表情，跟着配合起来。
双人战斗机看起来颇为老古董，真正飞起来不见任何老化迹象。
楼云忱看着漫天黄土，不见绿色，银色战舰瞩目：“还挺舍得下血本。”
贺准操控战斗机从拐角急速飞过，海盗们的五艘战舰没法将每个角落照顾到位，前方还有段溪安打掩护，他们从后方突围倒也算安全。
轰。
军舰一改先前只挨打不出手的怂包状态，主动炮轰中间那艘气势如虹的战舰。战斗机趁此机会绕向掩体后方。
海盗们选的地方很有意思，跃迁点不远处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星舰前有群山，后有五艘战舰，跃迁点铺着一张大网，网上波光闪闪，每一个光点代表一颗重磅炸弹，看那足有个篮球场大小的网就知道星舰不知死活踏上去会被炸得多破碎。
这路堵得挺像那么回事，可惜留下了群山这处可利用之处。
楼云忱盯着监控扫描盘，暂时没受到攻击。
“老大，星舰防御系统还能撑五分钟。”舱内频道联系里冒出段溪安急哄哄说话声，“他们在向我们靠近，想要生擒。”
死了的贺准肯定不如活着有用。
楼云忱问：“哎，你的后手呢？”
贺准：“还要再等等。”
“你不会想等他们把星舰上的人都抓下来，发现没你的时候再动手吧？”楼云忱看眼被战舰半包围缩圈的星舰，从仪表盘里不断跳动的六个点来看，星舰渺小又无助。
贺准否认：“不是。”
楼云忱扫过远处：“你想抓的人不见得来了。”
“他想抓我很久了，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不会放过。”贺准调转方向，将战斗机卡在个隐秘又能看见战舰情况的地方，目光如炬。
了解贺准的同时也了解到贺准的对手，有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楼云忱惊讶道：“是他？”
贺准脸色差了一分：“不要让他看见你。”
“怎么，他不是来抓你的吗？那看不看见我都无所谓。”楼云忱巴不得他能多说点儿话，每次想方设法挖贺准秘密都像盗墓贼在开棺，谁也不知道开了是富贵还是毛绒绒的大粽子。
贺准表情怪怪的：“他喜欢收集美人做标本。”
楼云忱：“……这不是传言？”
贺准瞥了眼他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微提唇角：“不是。”
楼云忱恶寒：“你两的恩怨不会也是这么结下的吧？”
“他记恨我和沈燃抢了他的地盘，抓不住机会报复沈燃，就来死盯我。”
“看出来他更恨你。”
贺准没否认。
在战舰终将星舰围得逃无可逃时停下了，中间那艘战舰上方升出个玻璃房，里面有把真皮单人沙发，沙发里坐着个人。
哪怕隔着百米远，楼云忱还是看清那人金发碧眼，高高在上的表情，像胜券在握的小人。
小人很快说话了，语调嚣张：“贺准，别挣扎了。如果你肯把楼云忱奉上供我玩乐做标本，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楼云忱眼角余光瞥见贺准表情冷冽，交握的双手指尖发白。
贺准，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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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忱轻笑：“你想说别连累你？恐怕不行。从要和我结婚的那刻，你就注定和我一起。”
楼云忱脸上笑意不见了。
平时他不像贺准冰冷到不近人情，也不像权淼和段溪安见到陌生人五分自来熟。
他亲和里暗藏几分疏离，笑容时常有，却不像这会儿太过冷硬。
贺准临走前冷瞥他一眼：“你既然知道，那就老实本分，不做本分之外的事。”
“你早说想要个花瓶，我就奋起反抗让我舅给你换个娇娇女。”楼云忱怼他。
贺准声音听不出情绪，就是有点儿阴阳怪气：“你能行？”
楼云忱不怒反笑：“要不要掉头回去，我立刻帮你换个。联邦婚姻登记处二十四小时服务，结婚离婚也方便，去不去？”
贺准冷不丁停住，险些让没刹住车的楼云忱撞上去。
饶是如此，楼云忱为站稳，下意识伸手搭了下贺准肩膀。
待站稳后，像碰到不该碰的飞快收手，眼梢眉角沾着怒气：“你干什么？”
“不对。”贺准话音刚落，当即转身抓着他的手往控制室走。
楼云忱一把甩开，说话就说话，牵什么手？
“哪里不对？”他问道，侧过耳听向四面八方。
星舰…被迫停下来了？
“有麻烦。”贺准说话素来只有重点，前后全靠猜。
楼云忱觉得废话，按时间推算，这个点他们该到第一个大跃迁点，顺利无误能穿过荒芜，抵达和帝国相邻边界。
就算耽误几秒，也能跃迁。
那么，被迫停止前行，原因很多，最直观的话……
“被海盗盯上了。”他笃定。
贺准点头，抬手验证指纹，打开控制室大门，两人鱼贯而入。
站在控制台前面的段溪安和忙着调动侦察无人机的权淼齐齐回头，见是两人，热泪盈眶。
段溪安简直是话痨成精，叽里呱啦：“元帅，我正想通知你，没想到控制室通讯被切断了。他们还想接管星舰控制权，我正努力抗衡，快想想办法吧。”
权淼生怕两人听不明白，赶紧补充：“我们遭到海盗围剿，他们有备而来。先是侵入控制室，切断通讯，再想接管控制权，悄无声息将我们劫走。据无人机反馈回来的信息统计，围在周围的战舰有五艘。”
楼云忱先是注意到段溪安对贺准的称谓变成元帅，后听见权淼的话，一个头两个大。
“这是势在必得。”楼云忱说，“要不问问他们想劫走谁？”
他这问法不奇怪，离开联邦的时间和上了哪艘星舰都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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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溪安积极接话：“小孩子才做选择，他们是海盗，肯定是一星舰都要啊。元帅夫人，你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咱们势单力薄，真硬碰硬，没有好果子吃。”
权淼缩在贺准身边想笑又不敢，憋得很辛苦。
楼云忱眉眼狠跳，这还没离开联邦，他就从少将变成元帅夫人，当真刺耳。
他心里不太爽，嘴上半点不饶人：“喏，你们元帅不是有法子了吗？”
话一出，三人目光都落在贺准身上。
贺准：“就料到不太平。”
楼云忱挑眉，眼神摆明着问，所以呢？
他没等到贺准回答，先等来一阵地摇山动，控制室内亮起红灯，段溪安健步如飞，按亮加大防御系统按钮。
段溪安很急：“老大，有办法快说啊，他们耐不住性子发动攻击了。星舰再强悍，也不能和战舰干啊，那就像小花猫和大老虎。老大，我想回去过七夕，你行行好吧。”
像是迎合段溪安的话，星舰又是一阵晃动，离子炮砸在防御系统上发出沉闷撞击声，伴随着咔啦撕裂声，让人生出危机感。
“再来两下，防御系统就要被攻破了，那时我们就像被屠杀的小绵羊。”段溪安嚎叫，“老大，我说过带夫人回国就该用战舰，你非不听。现在好了，马上要沦为阶下囚。你和夫人还没回帝国完婚呢，也没洞房花烛夜，不遗憾吗？啊啊啊。”
震动再次袭来，没人再管段溪安，被吵头疼的权淼踢过去一脚，大喊：“你他妈给我闭嘴，还没死呢！”
贺准和楼云忱一前一后飞奔向武器舱。
关键时候两人想法如出一辙，这并不意外。意外的是武器舱里面的景象。
楼云忱呼吸稍喘，不敢置信：“这就是你们帝国星舰的武器舱？”地方很大很空，只有一架光看起来就知道有岁数的双人战斗机。
楼云忱不禁怀疑起武器先进精良的联邦到底怎么输给穷困潦倒的帝国。
非要掰扯个能接受的理由，那大概只能说贺准靠智慧打压了叶珲。
他心情复杂地看贺准，发现这人还是波澜不惊，像是早就知道。
也对，星舰是贺准让人安排的，上面有什么东西不比别人更清楚？
楼云忱在贺准想要往战斗机那边走时拉住了人：“你故意的。”
贺准依旧往前走，带动他一起，到副驾驶座旁，拉开门：“嗯，和联邦交手期间有支装备精良的海盗不断骚扰。”
“所以你就利用我和你钓鱼？”楼云忱听笑了，不禁鼓掌，“真是好一个无私奉献精神，为帝国铲除后患，连自己都舍得搭上。”
贺准屈指敲敲机门：“上不上？”
“上，怎么不上？”楼云忱撞开贺准，身法轻盈一跃而上，居高临下看贺准走半圈到驾驶座，动作利落上来，方才继续说，“不上来怎么近距离观摩贺元帅奋勇杀敌的帅气身姿？”
贺准不理会他的打趣，冷冷道：“安全带。”
楼云忱无趣地撇了下嘴，扯过安全带系好，收起玩笑表情，跟着配合起来。
双人战斗机看起来颇为老古董，真正飞起来不见任何老化迹象。
楼云忱看着漫天黄土，不见绿色，银色战舰瞩目：“还挺舍得下血本。”
贺准操控战斗机从拐角急速飞过，海盗们的五艘战舰没法将每个角落照顾到位，前方还有段溪安打掩护，他们从后方突围倒也算安全。
轰。
军舰一改先前只挨打不出手的怂包状态，主动炮轰中间那艘气势如虹的战舰。战斗机趁此机会绕向掩体后方。
海盗们选的地方很有意思，跃迁点不远处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星舰前有群山，后有五艘战舰，跃迁点铺着一张大网，网上波光闪闪，每一个光点代表一颗重磅炸弹，看那足有个篮球场大小的网就知道星舰不知死活踏上去会被炸得多破碎。
这路堵得挺像那么回事，可惜留下了群山这处可利用之处。
楼云忱盯着监控扫描盘，暂时没受到攻击。
“老大，星舰防御系统还能撑五分钟。”舱内频道联系里冒出段溪安急哄哄说话声，“他们在向我们靠近，想要生擒。”
死了的贺准肯定不如活着有用。
楼云忱问：“哎，你的后手呢？”
贺准：“还要再等等。”
“你不会想等他们把星舰上的人都抓下来，发现没你的时候再动手吧？”楼云忱看眼被战舰半包围缩圈的星舰，从仪表盘里不断跳动的六个点来看，星舰渺小又无助。
贺准否认：“不是。”
楼云忱扫过远处：“你想抓的人不见得来了。”
“他想抓我很久了，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不会放过。”贺准调转方向，将战斗机卡在个隐秘又能看见战舰情况的地方，目光如炬。
了解贺准的同时也了解到贺准的对手，有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楼云忱惊讶道：“是他？”
贺准脸色差了一分：“不要让他看见你。”
“怎么，他不是来抓你的吗？那看不看见我都无所谓。”楼云忱巴不得他能多说点儿话，每次想方设法挖贺准秘密都像盗墓贼在开棺，谁也不知道开了是富贵还是毛绒绒的大粽子。
贺准表情怪怪的：“他喜欢收集美人做标本。”
楼云忱：“……这不是传言？”
贺准瞥了眼他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微提唇角：“不是。”
楼云忱恶寒：“你两的恩怨不会也是这么结下的吧？”
“他记恨我和沈燃抢了他的地盘，抓不住机会报复沈燃，就来死盯我。”
“看出来他更恨你。”
贺准没否认。
在战舰终将星舰围得逃无可逃时停下了，中间那艘战舰上方升出个玻璃房，里面有把真皮单人沙发，沙发里坐着个人。
哪怕隔着百米远，楼云忱还是看清那人金发碧眼，高高在上的表情，像胜券在握的小人。
小人很快说话了，语调嚣张：“贺准，别挣扎了。如果你肯把楼云忱奉上供我玩乐做标本，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楼云忱眼角余光瞥见贺准表情冷冽，交握的双手指尖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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