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为聘_师傅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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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为聘

  “你要是忍不住,”方溯道:“本侯一定帮你。”

  于君珩臻垂眸,委屈道:“景行好狠的心。”她搂着方溯的腰,仰头就亲了上去。

  “我是不愿意让别人听的。”方溯道。

  “我也不愿意,”于君珩臻咬了一口她的嘴唇,道:“你小声些。”

  俩人在床上折腾到半夜,却还停留在扒了小半衣服的范畴。

  方溯实在不喜欢别人听着,戏配合着演一半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于君珩臻一直摸着她的头发,直到方溯睡了。

  她等到天边发白,才有人在黑暗中道:“君上,那边,已经有动静了。”

  于君珩臻嗤笑道:“这就等不及了?本君不还没发病发疯呢吗?”她把方溯露出来的手放回到被里。

  “君上权位渐稳,再不动手,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于君珩臻低笑不语。

  “君上……”

  “是。”

  方溯低哼了一声。

  于君珩臻淡淡道:“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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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还有以后若是侯爷在,你不要进来。”

  来人莫名其妙,道:“是。”

  他无端地感受到阵阵寒气,却真的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该干的。

  他在晚上也看得清,好巧不巧看见于君珩臻看方溯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又舍不得。

  他低头,忙不迭下去了。

  于君珩臻强压着欲念,她不是不想要,相反,她现在只要看见方溯觉得难受的不行。

  但是这种时候,因药而动,实在无趣。

  方溯这样的人,需得一口一口地嚼碎,细嚼慢咽,仔细品尝再吞下,方不算暴殄天物。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吻到了方溯头发上。

  她想,别让我等太久。

  第二日,于君珩臻没上朝。

  她忙着和方溯在床上。

  第三日,于君珩臻没上朝。

  因为她忙着和方溯在床上。

  第四日第五日她下床了,和方溯一起去了狩园游玩。

  方侯爷冷颜肃杀,和贵妃妖姬半点边都不沾,眼下于君珩臻却有从此君王不早朝之势。

  方溯捏着一朵花,道:“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于君珩臻捧着盘点心,道:“师傅你尝尝,像不像大齐的杏仁糕。”

  方溯拿了一块,道:“这也太干了。”

  “不是有茶吗?”于君珩臻道。

  她想方溯想了几年,眼下终于有了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机会,又中了毒,整日都不好受,舌尖都坏了一小块。

  方溯又是最会撩人的那个,喝了茶,道:“不是有酒吗?”

  “酒能催动这毒,”于君珩臻道:“师傅你可别害我。”

  方溯笑道:“我哪里舍得害你呢?只不过是馋酒了罢了。”说着还舔了舔嘴唇,整个嘴唇都水淋淋的。

  于君珩臻放下碟子,白玉碟子搁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道:“师傅你故意的。”

  方溯可委屈极了,凑近了些,道:“本侯故意什么了?”

  “你就是故意勾着我。”说出来都有些咬牙切齿。

  “奇了,”方溯道:“我勾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你打哪看出我在勾你?”

  于君珩臻眸色一暗,笑道:“那景行在勾谁呀?”

  “我说了君上如何?”

  于君珩臻道:“本君挖了他的眼睛,断了他的手脚,再将景行你关到寝宫里锁着,锁到你不敢再勾别人为止。”

  “我在勾一个叫长乐的小混蛋,”方溯道:“君上看见她了吗?我方才还看见了呢,现在只剩下一个喊打喊杀的暴君。”

  “哦?”于君珩臻捏着她的下巴,道:“那你喜欢的是这个喊打喊杀的暴君呢?还是那个知冷知热的小混蛋呢?”

  “我要是说都不喜欢会怎么样?”

  “那就扔到寝宫里……”

  “你可得了吧你,”方溯握着她的手腕,语重心长道:“不是师傅说你,长乐,就你这样,你把本侯扔进寝宫里也只能是被本侯锁在床上。”

  于君珩臻道:“师傅要把我锁在床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来啊,快点,什么时候?”

  方溯给了她一巴掌,道:“清醒点。”

  于君珩臻可怜巴巴道:“清醒不起来嘛。美色当前,只能看不能吃,我又这样,景行,你怎么这般无情呢?”

  “那你去找个有情人好不好?”

  于君珩臻道:“我还是喜欢冷酷无情的。”

  “那你就忍着吧,君上。”

  “景行真的要让我忍到伤好?”

  “我好歹是你长辈,不能没有分寸,”方溯义正辞严道:“不过要是……”

  “是什么?”

  “等你真正平定正剧,本侯陪你玩。”

  “玩什么?”

  方溯亲了她一口,低声道:“玩什么都可以。”

  于君珩臻勾唇,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语气认真道:“只是,景行可千万别后悔今日说了这话才好。”

  “这话我原封不动地送回给你。”

  “好,”阴沉的欲望在于君珩臻蓝眸中翻腾不息,最后化为暗色,道:“我等着师傅。”

  狩园中有温泉,方溯和她腻歪完了就去泡温泉了,于君珩臻倒也想去,只不过碍于身体的原因,再添一把火实在不好,于是自己坐在亭子里看书了。

  “君上,首辅大人求见。”

  于君珩臻把方溯咬过的杏仁糕吃了,头也不抬地说:“不见。”

  侍女只好下去了。

  只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道:“君上,首辅大人说见不到您绝对不回去。”

  于君珩臻奇怪道:“不回去就不回去呗,和本君说什么。”

  侍女道:“大人跪着呢,跪了快半个时辰了。”

  于君珩臻冷哼道:“他喜欢跪就让他跪,本君不拦着,只是让他找个安静地方跪,本君可不想出游时看见有人煞风景。”

  “是。”

  方溯一洗两个时辰,首辅一跪两个时辰。

  待方溯一边擦头发一边让于君珩臻喂糕点时,那侍女来了。

  声音里带了哭腔,道:“君上,首辅大人昏过去了,您不去看看?”

  于君珩臻面带犹豫。

  方溯撑着下巴,道:“你是谁?”

  那侍女愣了愣,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起的话头,她听方溯如此盛气凌人的口气,忍不住转头看向于君珩臻。

  于君珩臻道:“侯爷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侍女道:“回侯爷,奴婢是华莹,是狩园的侍女。”

  “你和首辅有关系吗?”

  侍女摇头道:“奴婢出身卑下,怎么可能与首辅大人有关系呢?”

  方溯冷笑道:“那你替他着什么急?你的君是君上。”

  侍女立刻扣头道:“奴婢不敢。”

  于君珩臻摸着方溯的手,道:“我可不是她的君,我只是景行一人的君。”

  “你不是我的君。”方溯贴近了道。

  于君珩臻亲了方溯一下,道:“那,我是你的臣。”

  听见这话的侍女大气不敢喘,身上只哆嗦。

  “你既然那么心忧首辅,不如就入他府上吧。”方溯道:“你看,如何?”

  于君珩臻道:“景行说的自然怎么都好。”

  她懒洋洋地抬眸,道:“侍女华莹,年轻貌美,体贴入微,与首辅两情相悦,赐婚首辅。”

  侍女抖若筛糠,道:“君上不可。”

  “我看你真是没了本分,本君做什么,还用你可不可吗?”她冷笑道:“不过是小小的侍女,可做首辅大人的正妻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有什么不知足?”

  侍女只能忍着哭,道:“只是……只是君上,首辅大人已经有妻室。”

  于君珩臻恍然大悟般地说:“原来你在担忧这个?你放心,本君赐婚,他还敢不从不成?有妻室,就让她下堂为妾。”

  侍女不可置信地看于君珩臻。

  于君珩臻笑得十分好看,道:“你的嫁妆,本君会让内务府出的,你就回去,高高兴兴等出嫁吧。”

  “君……君上……”

  “下去。”

  “是……”

  她哭着退下去,还能听见于君珩臻邀功一般地对方溯道:“景行如何?”

  之后就是暧昧至极的水声。

  分开之后,方溯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低声道:“这个华莹怎么回事?”

  “听了首辅的甜言蜜语,暗度陈仓罢了,之后为了首辅打探消息。她不是想做首辅夫人吗?那就让她做。”

  于君珩臻道:“首辅此人的野心都不加掩饰了,他的夫人我却相识,为人温厚。若是真的聪明,趁这个机会就不要闹,回娘家去,免得到时候本君问罪,连累了她。”

  方溯道:“你不想她如果真的和首辅有真情该如何?”

  于君珩臻道:“和狩园侍女勾连的真情?这真情未免太便宜了。”

  “本君受过他夫人的恩,不愿意伤她,但言既于此,她要是真的不愿意,本君也不会勉强。”

  方溯点头。

  “对,来人。”于君珩臻高声道。

  立刻有人来了。

  “把首辅夫人……不,不是夫人了,”她似乎已经昏头到想不起首辅夫人叫什么了,“叫她来宫中,本君有话与她说。”

  “是。”

  不到一下午,因为方溯随便一句话就叫首辅夫人下堂,令首辅另娶狩园侍女之事就传遍了朝堂。

  据说钦天监的老臣望着星图长叹妖孽。

  之前于君珩臻让狩园的人都学大齐话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哪知道这只是开胃汤,正菜都在后面呢。

  晚上,首辅前夫人,贺兰琛入狩园。

  贺兰夫人还不到三十,容颜并不惊艳,却十分温和,令人只是看着就觉得舒服。

  “夫人来了。”于君珩臻看起来很想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但是让方溯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已不是什么夫人,”也不知道贺兰琛说出这话时是不是带着怨气,“君上莫要取笑。”

  于君珩臻笑道:“对不住夫人了,只是侯爷说了想换一个,那便换一个吧,本君怎么都不能让侯爷不舒服。”

  她道:“夫人放心,夫人有看上的,哪怕是皇帝本君都要给夫人抢过来。”

  贺兰琛脸色发白,似乎被气的不轻。

  “你们都下去。”方溯道。

  侍女们都出去了。

  贺兰琛与于君珩臻对视,皆看见了对方眼底的了然。

  “这我就放心了。”贺兰琛轻叹一声道:“我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有侯爷在,夫人怕什么?”

  贺兰琛道:“我又没见过侯爷,之前听传言还真以为是妖妃。”她看方溯脊背挺的极直,浑身气质甚是肃杀,腰间挂剑,这要是妖妃,得什么样的暴君受的住?

  “今日一见,倒是惊人。”

  “怎么个惊人法?”

  “本以为君上喜欢的,不说是百依百顺,也要是温柔可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贺兰琛武将世家,道:“烈马。”

  方溯一怔。

  于君珩臻也愣了,之后大笑开来。

  方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于君珩臻立刻闭嘴。

  “是啊,”她忍不住道:“我就喜欢这样的烈马。”

  方溯推开门,道:“我在外面替你们守着。”

  于君珩臻道:“也好。”

  贺兰琛把丝帛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你早就准备好了?”

  贺兰琛道:“我想着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主动去找你了。”

  “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可过不下去了。”她道。

  “首辅倒是不加掩饰。”

  “您都疯了他掩饰什么?”贺兰琛嗤之以鼻。

  “夫人贤良。”

  贺兰琛道:“君上可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为了保命,保家族罢了。”

  “夫人放心,”于君珩臻道:“本君可以向夫人保证,绝对不会牵连到夫人家族。”

  “我……”贺兰琛犹豫了一下,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夫人请说,本君尽力而为。”

  贺兰琛道:“此事,能否不牵连不到三岁的小辈?”

  她道:“我知道谋反一事必定是牵连甚广的,只是,不足三岁的小辈却是真真正正的无辜,更何况,没了大人教养,他们自然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君珩臻沉吟道:“夫人放心,本君自有打算。”

  贺兰琛见她不说允也不说不允,也没有再问下去。

  “之后,夫人就呆在宫中,等一切结束后,再回去,请夫人见谅。”

  贺兰琛点头道:“我明白。”

  俩人又谈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

  出来时夫人面上有泪痕,妆花了不少,连发髻都散了。

  于是又有了无数谣言四起。

  于君珩臻道:“好好盯着她,不管她见了什么人,都汇报本君。”

  窗外的黑影道:“是。”

  门一响,黑影立刻消失了。

  于君珩臻换上笑,道:“景行回来了,这么久去哪了?”

  方溯道:“去你书房呆了会,走了?”

  “走了,只不过之后有一段时间要住在宫中了,景行不会吃味吧?”

  “我吃那个东西做什么?”方溯不以为然道:“我只是怕别人觉得你有什么癖好。”

  “哦?”

  “贺兰夫人可是首辅的夫人,传出这样的流言……”

  “又不是我让传出来的。”于君珩臻小声道:“不是我。”

  “不是你?”方溯怀疑道:“我以为是你想要自己的风流情史上再添一笔呢。”

  “我有你了,还要什么风流情史?”于君珩臻道,语气却有些冷了,“恐怕是首辅。”

  “为了让本君看起来更疯。”

  方溯啧啧称奇道:“不知道还以为他要帮你呢。”

  于君珩臻很无奈地笑了笑。

  “只不过,居然真的有男人愿意给自己戴绿帽子?”

  方溯嗤笑道:“那已经不是他夫人了。”

  于君珩臻亦笑道:“也是。”

  “只不过,”方溯道:“我要是真的吃味了,君上打算怎么补偿我?”

  于君珩臻道:“之前是谁说的没有吃味的,嗯,你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

  方溯道:“我反悔了不行吗?”

  “行,当然行,”于君珩臻道:“你说什么都行。我们亲……”

  方溯捏着她脸,道:“想什么呢?我订下来了,贺兰夫人什么时候走,我们什么时候……”

  于君珩臻长叹一声,道:“那本君去逼—逼首辅,看他能不能快点谋反。”

  于君珩臻可能是第一个希望自己臣子快点谋反的皇帝了,还是因为这种理由。

  “于君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真的泉下有知恐怕能被你气活过来。”

  于君珩臻不以为然道:“要是我这样的孝子贤孙多了也没什么不好,都长寿。”

  “那不叫长寿,”方溯忍不住纠正她,“那叫不死。”

  “那不是好事?”

  “气活过来也得被再气死。”

  “那就不太好了。”于君珩臻眯着眼睛笑,十分没心没肺,“气死太难受了,还是别回来了。”

  她的语气冷冷淡淡,“更何况有些人,就算是死了再活过来,本君也是半点都不愿意见。”

  “以后你也要葬皇陵里。”

  “葬也是你我合葬,”于君珩臻道:“又不是和他们一起。”

  “而且本君为什么要离他们那么近?”她突然兴致勃□□来,道:“哎,景行你说我们以后葬在哪好呢?”

  “我定然要找个山清水秀风景优美人杰地灵的地方,你说哪里比较好?”

  方溯干巴巴地说:“我觉得皖州不错。”

  她是喜欢于君珩臻不假,但是有时候真的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皖州?”于君珩臻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番,道:“不错是不错,但是是不是离西凉太远了?以后西凉后人祭祖可能有些麻烦。”

  “……”

  “怎么了,景行?”

  方溯道:“皖州是大齐国土。你见过哪个皇帝把皇

  陵放在别国的?”

  于君珩臻抱着她,笑嘻嘻地说:“我呀,景行要是愿意,咱们葬在中州又何妨?”

  “不是我们还都活着能不说葬哪了吗?而且你愿意,你问萧家人愿意不愿意了吗?”

  于君珩臻只好小声嗯了一声。

  方溯见她这一副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只好道:“行了,不管你去哪,不管你愿意葬哪,本侯都陪着你。本侯答应你,你要是先死,本侯给你陪葬。”

  “那叫殉情。”

  “好,殉情。”

  于君珩臻想了想,十分认真道:“我不要你殉情,我把你找回来不是为了我先死你陪我死的。我要是死了,你就好好活着。”

  方溯没有说话。

  之前说的本是为了方溯跟她死心塌地的手段,现在却是真的。

  “听见了吗?”

  方溯道:“没听见。”

  方溯道:“你这样子,让本侯怎么舍得自己走?”

  她亲了上去,道:“我们谁都死不了。”

  “这个字太不好了,我们以后谁都不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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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君珩臻不知道是何滋味,只是觉得心里酸软酸软的,扣紧了方溯的手,道:“好。”

  死这个字不好,我们谁都不许再说了。

  于君珩臻演暴君演了两个月,可谓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折腾的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更别提身边还有一个煽风点火的妖妃。

  这次倒是让于君珩臻更明白了,何人是纯臣,何人是弄臣,何人立场坚定,何人见风使舵。

  方溯给萧络写了折子说自己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回去了。

  边境安稳又有副帅在,萧络自然不会管她,只是在信的末尾委婉地提了一句妖妃的事情。

  方溯斟酌损益,回了:陛下,是王婿。

  于君珩臻知道这事之后大笑,亲口说:“你可不是妖妃,你是妖后。”

  “祸国殃民,一笑千金的妖后。”

  方溯咬着毛笔的一头,笑道:“君上你这样不行,我打了十几年的仗,什么骂名没接过,却从来没人说我是妖后,你这是毁我清白啊。”

  方溯一把推她,道:“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

  方溯一不做二不休,道:“都说了我是妖后,不坐实怎么行?”

  于君珩臻若有所思道:“他们说我是暴君,说你是妖后,还真是……”

  她夺了方溯的笔,在宣纸上写到:天作之合。

  方溯拍手大笑,还真像个妖妃。

  “不对,还有。”她道。

  “还有什么?”

  方溯随手添上白头到老。

  于君珩臻道:“对,白头到老,白头到老。”

  “本侯与侯爷共白首。”

  她正要亲方溯,却被方溯躲开了。

  方溯笑,很勾人。

  于君珩臻道:“怎么了?”

  方溯道:“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君上,我的荔枝呢?”

  于君珩臻道:“本君很想给你荔枝,别说千里,万里本君也能让人运来。只不过这个时候,上哪去弄荔枝?”

  “为什么不行?”方溯认真发问。

  于君珩臻道:“天太冷了。”

  方溯道:“你都不宠我。”

  “那你要本君怎么宠你?”

  方溯摇头道:“不行,君上,你这样不行。你这样不算宠我,不是天凉吗?弄暖就行了。”

  于君珩臻道:“你当是本君吗?你一抱就暖和了?”

  方溯简直被气笑了,道:“你不会点火吗?”

  “荔枝园里怎么点火?”

  “找火盆,一棵树下面围一圈火盆,”方溯十分认真地说:“树枝都用棉布包上,你还怕不够暖和吗?”

  于君珩臻思索道:“不行。”

  “怎么不行?”

  “用棉布不行,用棉布怎么能显示出我对侯爷的宠爱?要用丝绸,不……不用丝绸,用鲛绫。”

  传说中,由鲛人织成的,价比黄金的东西。

  于君珩臻为自己绝好的主意而沾沾自喜,道:“就用鲛绫。”

  “来人,”于君珩臻道:“去,让人点上火盆放到荔枝园里,再用鲛绫裹上树枝,三天后,不,明日本君就要看见。”

  匆忙进来的侍女听见这话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疯了。

  可是她疯了也是西凉的国君。

  她说的话,不能不听。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

  ……

  “事已至此,难道首辅还要犹豫?”赫连然道:“夺妻之仇,又将狩园下女强行嫁于大人,这样的侮辱,您难道真的能忍下去吗?”

  首辅一身黑衣,更显得面色惨白,仿佛受了无数的打击,“只是,她终究是君。”

  “不是仁君,就是推翻了有何妨?”

  “大胆!”

  其中一人道:“首辅大人也莫要怪赫连大人,大人也是心系天下,若是君上真的是明君,那么也……只不过眼下君上已经被妖后迷惑,大人若再无行动,那置西凉百姓于何地?”

  “我……”

  “请首辅大人莫要犹豫了。”

  首辅叹息道:“我本无意此位,只是君上做事确实天怒人怨。”

  “首辅深明大义。”

  ……

  于君一族的暴君和方家的妖后没能吃上荔枝。

  因为首辅反了。

  首辅派兵围攻帝都时于君珩臻正在城楼上与方溯一起看天上的烟花。

  听见来人汇报,她看了眼方溯,如释重负道:“终于反了。”

  侍卫心道君上你在说什么?

  您是被荔枝塞住了脑袋吗?

  重华道:“陛下,可是要动手了?”

  “嗯,再等等。”

  “还等?”

  “亡国灭种时不是有暴君和妖后的诀别吗?”于君珩臻兴致勃勃道:“拿酒来。”

  “……”

  果然有人把酒拿来了。

  方溯道:“你不能喝酒。”

  于君珩臻满不在乎道:“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无非就是药效加强罢了。景行不是说要陪我吗?”

  方溯想了想,拿起酒,一饮而尽。

  本想和方溯喝杯交杯酒的于君珩臻手僵在半空。

  “景行,”她略带哀怨地说:“您喝也太快了。”

  “忘了。”方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于君珩臻只得拿起酒来,道:“我与景行同饮。”

  这才喝了。

  喝完随手抛了杯子,见天边发红,道:“来了,可来了。”

  “这次可以。”重华刚开口就被打断。

  “拿东西来。”于君珩臻道。

  一个穿着礼服的少女捧着暗红的盒子走上来。

  重华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扭头,“呈山河图!”

  重华差点没给这祖宗跪下。

  少女将地图奉上。

  两名内侍展开地图。

  山河图等同国之命脉,有这份地图,来往西凉如入无人之地。

  方溯轻抚地图,道:“无论本侯要哪里?”

  于君珩臻道:“君且随意。”

  方溯在青瑶关外用手一勾,道:“青瑶天险如何?”

  于君珩臻眉眼带笑道:“本君说过,君且随意。”

  方溯拔剑。

  一剑割裂地图。

  于君珩臻道:“景行这是何意?”

  方溯道:“若是半壁江山呢?”

  于君珩臻上前,道:“景行为何不要凤阕帝都?”

  方溯笑道:“本君怕君上舍不得。”

  于君珩臻道:“我舍得。”

  “这江山,就送了侯爷又如何?”

  “景行,”她去拉方溯的手,道:“本君就以这江山为聘,你愿不愿意,嫁给本君?”

  方溯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道:“你要是以江山作为嫁妆,本侯愿意娶你。”

  “方溯,”火光照亮了于君珩臻的眼睛,她道:“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方溯回应道。

  “我愿意。”

  于是于君珩臻大笑道:“听见了吗?本君的晏氏说她愿意。”

  因为□□和戾气被熏得通红的眼睛转向重华,“动手。”

  “杀了首辅,祭旗。”

  “是。”

  城楼下,万千黑甲。

  刀刃是玄铁,连月华都无法透过。

  “景行,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了。”于君珩臻道:“我给你走的机会了,这是你不走。”

  “你现在不走,等到你想走了,你就走不了了。”

  “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方溯瞥了她一眼,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远处杀伐声不歇。

  于君珩臻从后面扣住了方溯的喉咙,强制性掰过了方溯的脸,恶狠狠地吻上去。

  “景行。”

  “景行。”

  “景行。”

  方溯忍无可忍道:“你是刚学会说话吗?”

  于君珩臻道:“景行想好了怎么陪我玩了吗?”

  “等你赢了再说吧。”

  “我一定会赢的,”于君珩臻道:“景行好好做准备。”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低笑道,慢慢地吐出一个字,“你。”

  这个字蕴含着巨大的热力,可以烧穿人的心。

  把心硬生生地烧出一个口子,血不停地往下淌。

  焦糊味包裹了两个人。

  于君珩臻敲着城楼上的石头,她实在太悠闲了,悠闲的让人看不下去。

  方溯看起来十分感兴趣,这个疯子对打仗一直有着非比寻常的兴趣。

  只不过这次她不能插手。

  于君珩臻看出了她的心思,道:“你再等等,到时候我让你训。”

  方溯看了她一眼,道:“你还希望再来一次?”

  于君珩臻道:“我可不想,江山为聘一次就够了,下一次我可找不到能让我再交付江山的人了。”

  “至于景行你,这种东西看一次就够了吧。”

  方溯头也不转地说:“只要是你,我这辈子都不够。”

  于君珩臻一笑,笑声中全是压抑。

  “我还有事,你慢慢看。”于君珩臻拍了拍方溯的肩膀。

  尤其是用手轻轻地划过了脖子。

  “好。”

  于君珩臻去找了些东西,她去了太医院。

  宫中早就有人听见了风声,只是禁军森严,宫中仍然平静。

  太医看见于君珩臻悠哉悠哉地踱步进来时都要疯了。

  他确认于君珩臻没有毛病,那么为什么干了这么多不是正常人干的出的事情?

  “本君让你做的东西呢?”于君珩臻问。

  夏太医颤颤巍巍地从药架子上拿下来一个精致的木盒。

  他打开盒子,拿出那瓷瓶。

  “好用吗?”

  夏太医道:“君上何不试试?”

  这话让他如何回答?

  于君珩臻实在太高兴了,所以也不在意他的态度,道:“若是好用,本君有赏。”

  夏太医对于这玩意是给谁用心里有了个猜测,心道到时候那位别来要我的命就行了。

  于是道:“不敢。”

  于君珩臻根本没注意,点了个头就走了。

  之后是寝宫里那张床。

  她现在打不过方溯,是真的。

  原本就打不过,她又中毒受伤,不复当年身手,哪里能对抗全盛时期的方溯?

  方侯爷那句把她关起来是真的。

  要是真的动手,于君珩臻必然处在下风。

  但她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也没必要大开大合和方溯正面相抗。

  床已经做好了,也已经替换了原来的床。

  她轻轻一碰,铁链哗哗作响。

  对,就是这样。

  床的帘子格外的厚,并且能隔绝一切声音。

  这是于君珩臻特意要求的。

  那种暗无天日的感觉。

  她舔了舔嘴唇,好像已经看见了方溯在上面的样子。

  整理了一下衣服,去找方侯爷。

  方溯还没看完,她回来了也没什么反应。

  “这场仗打的如何?”于君珩臻问。

  方溯道:“这首辅带兵的手法也太拙劣了,你们西凉谋反都不需要兵书吗?”

  于君珩臻道:“是我们西凉。”

  方溯嗤笑道:“你可别带我,我嫌丢人。”

  “我十七岁时就比这首辅强你信不信?”

  于君珩臻道:“自然是景行说什么我都信。”

  “你哄我呢。”

  “我哪里敢。”于君珩臻笑道。

  “我看你就是哄我玩,一点都不专心。”

  于君珩臻道:“看着你,你让我如何专心?”

  方溯道:“我这个妖后可冤枉死了,我怎么让你分心了?”

  于君珩臻道:“你在就是让我最大的分心了。”

  方溯道:“这你也能怪到我头上?你怎么不说是你这个君上定力不行呢?”

  于君珩臻道:“天地良心,我这还叫定力不行?换成别人,早不知道在床上滚过多少回了。”

  “你还颇为自傲?”

  “能在方侯爷面前还像没事人一样,难道不值得自傲?”

  方溯哭笑不得道:“我什么?春—药吗?”

  “在我这可比春—药烈多了。”

  “那是什么?”

  “火—药吧。”

  方溯大笑,道:“就你这么说话,我都要后悔了。”

  “我可不给你后悔的机会。”

  “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后不后悔吗?”

  于君珩臻道:“我管得了。”

  “怎么管?”

  于君珩臻凑近,与方溯鼻尖贴着鼻尖,道:“就让你下不来床,脑子里除了我什么都没有,你就不会想走了。”

  方溯上下审视了她一番,道:“你不行。”

  于君珩臻不服气道:“我怎么不行?”

  方溯道:“那个不行。”

  “哪个?”于君珩臻一脸茫然。

  “那个。”方溯嘲笑道。

  “嗯?”

  “你真的要让我说明白吗?”

  于君珩臻这才明白,咬牙切齿道:“究竟好不好,景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我的长乐,你话可别说的太满,我怕我到时候更后悔了。”

  于君珩臻玩着袖子里的小瓶,道:“景行不必担心,自然让景行难以忘怀。”

  方溯略带挑衅地看了她一眼,道:“那,我就等着君上来疼爱了。”

  她用手指轻佻地划过于君珩臻的衣领,轻轻理平,又收回手。

  若不是时机不对,于君珩臻是真的很想就在这。

  她正要拉起方溯的手说些什么,就已经有人上来道:“君上,已经擒获首辅。”

  于君珩臻点头。

  她拉着方溯,道:“来,景行。”

  方溯与她十指相扣,一起走。

  火光照亮了染血的甲胄。

  长刃出鞘,几乎要划破天空。

  于君珩臻站在高处,听下面传来山崩般的万岁。

  风吹起于君珩臻的头发。

  银白色的长发比月光还要明亮。

  “景行。”

  方溯攥着她的手,紧紧的。

  “我记得有一年,你也这样握着过我的手。”

  “就那一年,你说你可不轻易夸人,品级得比你高才行。”

  方溯扭头,道:“有这事吗?”

  “有,”于君珩臻带着笑,道:“快夸我。”

  方溯想了想,道:“于君珩臻,本侯心悦你。”

  “够了吗?”

  “够了。”

  俩人回到宫中已经是半夜,方溯被于君珩臻推上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扣住了两只手。

  “景行,你疼我吗?”她眼中带笑。

  方溯了然,看了看眼前的一切,却是笑了。

  “你好大的能耐,还敢算计我。”

  于君珩臻的手腕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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