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将沉】_太子宠妻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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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将沉】

  “当然了……大人……大人,自是需要敬仰的,皆传大人下笔千言立就,挥毫四座皆惊,乃惊世绝艳之才,与在下这种卑劣小人云泥之别,大人有如天上的白鹭,在下就好比那池塘里的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是要怕的。”

  赵渊长长“哦”了一声,遂又追问道,“那你预备如何敬仰?”

  “自是要早烧香晚拜佛,日日祈祷大人官运鸿通,平步青云,封侯拜相,走上人生巅峰!”苏鱼笑容可掬地胡言乱语着。

  赵渊顿了片刻。

  这山涧的风,林间的月,月下的他……清隽风朗。

  幽深的眸底,是她不敢探究的如渊深潭。

  竟让苏鱼有了丝丝慌乱。

  赵渊望着这小人,那颠倒黑白的小嘴,抹成花猫的脸蛋,那慌乱不安的模样,次次试探偷瞄的狡黠猫眼,不受控制般地微微俯身,大掌不由自主地抚在耳畔碎发,“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俗气之人?”

  虽是戏语,却足以让这小人受惊。

  苏鱼瞬间的慌乱,心跳如打鼓,鼓点随着他的靠近,越发密集,浑身痉挛,耳畔那轻拂的气息,低沉的嗓音,让人脑中空白一片,对策毫无。

  “哪……哪里……”心头踉跄许久,竟是憋出这么两个字,这人——绝对撩死人不偿命……

  这才一个回合,就已经溃不成军啊!

  苏鱼使劲掐了把大腿,顺势一个屁股坐地,脑子也清明了几分。

  只见他负手而立,眸眼暗沉,紧锁于她,月色下,更添几分冷冽。

  苏鱼已气短如虹,只赶紧漾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开始溜须拍马,“大人何以能用俗气二字,大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若是说俗气,那也只能是在下俗气,也是在下这等蓬蒿之人,大人风骨异秀,神采卓然,高才绝学,曙星东落,文才天纵……”

  这好话谁不爱听,为今之计,只有挖空心思,全力以赴拍马屁,希望能把他给拍晕过去。

  赵渊的眸触到那双委屈灵动的眸,还有那空中比划的黑色小手,心头仿若被这只猫爪子猝不及防挠了。

  越发想再逗弄一番。

  苏鱼的眸,一瞬不移地紧锁那骨节分明的大掌中,把弄着的她那可怜的荷包,那可是她的万贯家财,真是恨不得夺而溜之……

  “你这荷包,绣的鸟挺别致的,我瞧着不错,不若送与我,我便不揭发你生火之事?”赵渊作势就要将那荷包收于袖中。

  苏鱼两眼发值,一千两!

  那可是一千两!她一千两的银票!

  那可是攒了好久的家当!而且那不是鸟,那荷包上绣着的是白鹭!白鹭!

  不是说这个裴誉是个管财政的,行走的钱袋子么!手握大朔财政大权,呼风唤雨,此刻的苏鱼真是恨不得磨刀霍霍挥向他!

  “大人喜欢就好,别说是一个荷包,就是一千只白鹭在下都愿意为大人奉上!”苏鱼咬牙切齿。

  “好!记住你今日允诺!”这小子真是越说越没边,被他这般胡搅蛮缠,朝堂阴翳倒是散了大半,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像极了小狐狸,撞进了心窝处,忍不住便要多多欺负几分。

  月影下,那黑如碳的狡黠眸眼,灿若星辰。

  刘子嵋住了槐园,整个人春风得意,走路生风。

  苏鱼却是一连几日都神色恹恹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那日肚中饥馁且不说,更是惨损一千两!

  日日洒扫马厩,始作俑者刘子嵋,扬眉吐气,刷马屁股都哼着市井小调,真真是满肚怨气无处撒!

  王粲提出一同洒扫,苏鱼婉拒,倒是被反诘,“同气从来兄与弟,苏小弟是没把我当兄弟?”居然兀自生了气,害的苏鱼又是一顿好哄,这才达成共识,三人一同洒扫马厩。

  这几日与他们二人厮混,倒是教之前熟上几分,因下午有课谢鸿儒耽误了半日,三人洒扫完成,收拾一番,已是戌时一刻,准备折号舍。

  一轮明月当空,月光如银。

  却听至稍远处有动静,那二人也听至此音,自是同时屏息,三人躲在那

  乘着月色,便见几人向着这处儿而来。

  正在欺凌霸弱的小恶霸马珪。

  苏鱼觉得自己跟那个马珪真是不对盘至极,多日未曾好眠,便瞧见了这少爷在书院后山,欺诈同门,敲诈勒索?

  “把你们的月钱赶紧给小爷拿出来啊——”

  几个书生吓得瑟瑟发抖,都将腰间的荷包拿了出来,倒出包内银钱。

  至于么!工部尚书的幺子,居然抢钱!

  刘子嵋个没眼色的,竟是一点察言观色,看到这一幕直接愤慨从马厩中走出讥讽道,“马大粪!你真不是爷们!居然抢钱!我要告知院丞去!”

  苏鱼真是拉都拉不住。

  马珪这几日估计正瞧他们两个不顺眼呢,这货竟然自己送上门去!

  “你去啊!看小爷我不打断你的腿!娘娘腔,来!先叫声爷爷听!”马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语气里满是挑衅。

  “你做甚美梦!”刘子嵋反击道。

  苏鱼无奈,这两人一见面就掐。

  遂又继续争执,就要扭打一团时,马珪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泛着寒光,刘子嵋怕了,有点腿软,哆嗦道,“马……马、珪!你竟然在书院里携带兵器,小心我……”

  马珪凶神恶煞地瞪了刘子嵋一眼,刀尖对准刘子嵋的脖子,一副挥刀而来的气势。

  刘子嵋瞬间气势弱了下来,“你……你……你竟敢……竟敢……”

  “马生!这朗朗乾坤,日月盛昭,你快放了刘生!院丞就快到了,若是让谢师知晓你所为,定是生气至极!”一道儒雅斥詈,打破这一隅的僵持。

  苏鱼细细瞧了马珪眸底,知晓他只欲恫吓刘子嵋,遂并未出手。

  马珪此人,虽恃强凌弱,倒也未至阴险歹毒阴暗至伤人性命,也就好耍威风,自以为如此,他人便能敬畏自己,却不知早已曲解敬畏二字为何物。

  虽听到院丞之时,却是收了匕首,唬道,“今日算你幸运,他日若是再犯至我手中,一定打的你屁滚尿流!”

  如此,倒是吆喝了一众随扈,走了。

  那几个被打劫的书生言谢后便都离开,苏鱼拉着王璨从马厩走出,“今日承蒙钱兄再次仗义出手,他日钱兄有难,我等自是两肋插刀。”

  刘子嵋一看到他们二人,恁是生气道,“小苏苏!人家为难之际,你门……竟不出手相救!”

  苏鱼瞪了他一眼,“你若不言语之间激怒他,会置于险境吗!且他未有伤你之意,只恫吓罢了!再者,我若出现,你觉着他不会更怒吗?那一百遍的策论,他于我憎恶,你觉着我出来不会再给你拉仇恨?”

  刘子嵋见苏鱼言之有理,气势瞬间垮掉,一副受伤的表情倒是让钱文殊低笑出声。

  苏鱼微笑致谢,“多谢钱兄再次仗义相助,他日,钱兄有难,我等定结草衔环,此恩必当重报!”

  “苏兄哪里话!只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苏兄如此,倒是折煞在下了。”钱文殊揖道。

  “在下日读诗书,与好友争辩良久,未有结果,遂月下独步罢了,何曾想竟是遇着马生恃强凌弱。”

  刘子嵋惊魂未定,直嚷着要回槐园压惊,还央众人相陪。

  苏鱼却也是第二次入槐园。

  槐园之中,已经掌灯,星星点点,映着月光,却也是一片光亮。槐树下,石桌前,几人月下落座,只见,刘子嵋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碟花生,却是酥脆爽口,配酒正刚好。

  苏鱼瞧这厮,早已无刚才之说惊魂未定,皆是满口胡乱言语罢了。

  正是花间一壶清酒,四人把酒相谈。

  刘子嵋对钱文殊这个救命恩人,甚是感谢,自此缠着问东问西,“钱兄年方几何?家住何处?可有家室?”

  “在下年方十八,家住震泽,本是书香世家,怎料得父母早丧,产业微薄,幸有一表亲家,善于货殖,做粮食买卖,常年行走安定,商贾之家,倒也殷实,得知在下饱读诗书,却无力入学,便相帮一二,在下这才得以入潭溪山书院。只是尚未立业,哪里有什么家室。”

  “那你是如何开罪招惹了马珪?”苏鱼追问道。

  【太子小剧场】

  临渊阁。

  孤瞥见今日收入囊中的荷包,此白色细粒,见她撒之。

  阁外传来动静,四喜道,“殿下,想是盐铁司的同知葛鸿大人到了。”

  四喜将白色细微粒捧至葛鸿前。

  孤知他疑惑,遂问道,“你尝尝这是什么?”

  “咸的?”葛鸿惊诧道。

  “这可是盐,只是比平日里的更精细了些,属下竟是从未见过,与官盐略有不同,官家产盐皆是,一是卤水煎炼,掘坑二个,一浅一深,官盐,啖之有苦涩,此盐竟无,不知殿下如何制得?此乃我大朔之福呀!”

  “找人研究。可有法子制得?”孤对此甚为疑惑。

  “下官愿一试。”葛鸿思虑片刻,遂跃跃欲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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